女孩轻盈地跌坐于青瓷盆沿,盆沿的圆润衬得她愈发精致可爱,小手抚过心口,长舒出一口气。
“呼~ 吓死我了!宫远徵怎么这么敏锐?太离谱了吧,怎么有人连茶盏都看啊!幸好我的灵力还足够施展隐身术法,哼~ ”
画面倒退。
[清漓躲在桌脚后,双手紧紧捂着嘴巴,小心地放轻呼吸,一抬眸,对上了宫远徵明亮的眼睛,连心跳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幸好,他很快便将视线移开了。
望着宫远徵点灯的身影,她有种感觉,现在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她想回到本体,无奈距离太远,中间也没有遮挡物,但若是现在施法,在这漆黑的环境下,犹如指明灯。
于是,她只能借助桌角的掩护,小心翼翼往上攀爬,意图寻找新的藏身点。
果不其然,当屋内亮如白昼时,宫远徵再次搜寻了她刚才的藏身之处。
清漓此时正躲在茶盏之中,双手依旧保持着之前拢住裙子的动作。
透过茶盏的缝隙,见此刻光晕柔和,正是施法的好时机,她悄悄将茶盖的缝隙扩大了一些,想要观察宫远徵所在何处。见到他正在专注的点灯,她心想,现在离开,应该刚刚好。
不料,宫远徵突然回头,目光径直射向她所在的方向。
清漓惊恐万分,连忙抱紧双腿。在他即将掀开茶盏的瞬间,清漓匆忙施法,使自己隐入本体。
但她之前化形用了太多灵力,以她目前的灵力隐身状态只能维持三十息。
听着对方的步伐在案几前碾过,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绷紧的心弦上。直到感觉到他的气息渐渐远去,她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听着床榻上传来摸索锦被的窸窣声,清漓这次只敢用余光快速的扫了一眼,趁着宫远徵还在检查床铺,仓惶施法融入本体中。]
角宫
宫远徵以臂为枕,仰靠在小榻上,久久无法入睡。眼睛深深凝望着手上那在转动不休的茶盏, 釉色流转间,赫然是徵宫案几另一侧的那只。
他将茶盏凑近轻嗅,里面香气还未散尽,虽然淡了些许,但是比起徵宫他的房间里面,要更浓几分,说明——那个东西当时就躲在茶盏边。
犹记刚才他在徵宫房间内探查。
[他忽地抬手掀开茶盏,盏内光洁如新,瓷盏掀起的刹那,案几暗纹间一缕香灰悄然坍陷——分明是足印轮廓!
宫远徵僵在原处,瞳孔骤缩。]
“那足印不过绿豆大小,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留下这般痕迹?”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我一定会抓到你,研究研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宫远徵握紧了手中的茶盏,眼睛发亮,嘴角弧度不断扩大,整个人微微发颤,显然是处于极度兴奋中。
朔望已逝,晦弦而归,宫远徵的日子一如往常。
卯时三刻,穿衣装扮,给自己编小辫子,挂铃铛;
天刚微亮,雾气未尽,采集浇灌出云重莲的晨露;
辰时中到角宫找他哥哥,然后去处理医馆事务、制毒;
午时末,用膳;
未时二刻,至执刃厅议事;
未时中,医馆制毒,暗器,记录药方存到长老院;
酉时,前往地牢审讯刺客;
戌时,编花灯,培育初云重莲,陪哥哥吃饭。
戌时末的宫门屋檐最易纵跃,他常在暮色中驻足飞檐,或蹲在树上静静沉寂。
亥时,角宫寝殿会亮起一盏明亮的琉璃灯,而后熄灭。
真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
宫远徵房间
清漓因为害怕被别人发现,只敢用手指般大小的拟态在房间中四处探寻,试图找到逃离的出路。
然而,宫门深似海,她一时之间竟辨不清方向。更让她害怕的是,宫远徵的毒术举世无双,万一哪天他真的发现了自己,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决定继续隐藏,持续探索,等待时机。
……
清漓此刻整个儿瘫倒在地上。小的人儿,腰间有红腰带,绿裙赤脚,自然纯真。她扎双马尾,用两根飘带束发 ,充满青春气息,飘带随风飞舞,小人虽五官小小,但细看依旧清丽可人。
“呼呼~累死了,这里怎么这么大呀?我到现在连这个屋子都没有出去过。”
“我的灵力不够,不能长时间飞,还是要抓紧时间修炼,要变强!”蓝光微闪,出云重莲又化为星点,融入本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