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羽宫的灯火在风中摇曳。
“慢点!慢点!”
金繁脚步急切的跟随着担架,同时引导着侍卫往前走。
云为衫听见动静,打开门。
竟能看见宫子羽昏迷着,被几名侍卫抬回寝殿。
“这是怎么了?!”
她蹙着眉,语气担忧的询问,脚步匆忙的追着几人身后而去。
金繁指挥道:“小心,轻点放下!”
几名侍卫将宫子羽抬到床榻上,便转身离去。
云为衫这才终于有机会走到宫子羽身边,近距离查看他的情况。
见他整个人脸色苍白如纸,无知无觉得躺着。
云为衫心突然像被揪了一把。
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指尖冰凉。
“怎么成了这样?”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
金繁:“长老们并未告知,只说是今夜便能醒。”
云为衫听此,伸手去探他的脉息。
见他真的只是睡着了,从刚才一直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接过方才侍女备好的水盆和毛巾。
云为衫细细的擦拭着宫子羽的脸上的灰尘。
她抬头看向金繁。
“今夜我来守着吧,我会照顾好子羽的,想来你也是劳累许久了。”
金繁拱手:“劳烦云姑娘了!”
云为衫笑容温柔,“不必如此。”
与此同时,地牢深处。
潮湿的石壁渗出寒意,黑暗的甬道更令人感觉汗毛倒立。
昏黄的油灯下,
宫唤羽盘膝而坐。
周身气息如潮起潮落,时急时缓。
断裂的经脉在他的内力催动下一点点修复,每一次冲击都如利刃割裂血肉,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
“吱呀”一声,铁门被推开。
“劳烦侍卫大哥了。”
上官浅柔柔一笑,语气感激,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鼓鼓的钱袋,暗中递给了狱卒。
她提着食盒走进来,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响。
上官浅看着宫唤羽苍白却坚定的侧脸。
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大声说道:“少主,长老们之前允许我来看看你,我特意给你带了你喜欢的云片糕。”
她将食盒拿到宫唤羽最近的桌子上 。
上官浅打开食盒,将食物一样一样的拿出来。
瞥了一眼远处的侍卫,见他没有望过来。
上官浅低声道:“你有几分把握?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要持续这样下去,经脉没修好,人先垮了。”
宫唤羽睁眼,眸色深沉:“我没时间等。”
“再说,无锋不死,我怎么会死!”
上官浅沉默。
宫唤羽:“有什么消息?”
上官浅手上动作不停,将饭菜推到宫唤羽面前,同时压低声音。
“宫门异动,你在地牢应该能知道。
除此之外,
我见到两位长老和宫尚角,先后去了后山。”
宫唤羽的手指微微一顿。
后山历来是禁地,前山弟子不得靠近。
更不用说宫尚角未经允许,亲自前往。
“守卫比平时多了三倍,我试了几次都进不去。”
上官浅撇嘴,语气幽幽。
“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宫唤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脸色愈发阴沉。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却每一种都让他心绪下沉。
后山……难道与无量流火有关?!
宫唤羽:……
“等我重修经脉。”
他的声音低沉如夜,“接下来,你——”
他话音一顿,瞥了一眼远处的侍卫。
“俯耳过来。”
上官浅当即弯腰,向前靠近一些。
宫唤羽:“你去找……”
……
上官浅一怔:“你是说——”
“你只要告诉他,这句话就行。”
宫唤羽眼中闪过一抹锐利,“打听后山的事,不能只靠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