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晓海就醒了。梦里老人的口诀还在耳边打转，他索性不再睡，起身洗漱后，就拿着《基础阵法解析》，坐在竹屋前的蒲团上，试着用昨晚记住的方法，在地上画云纹——他没阵笔和阵墨，就捡了根细细的竹枝，蘸了点溪水，在青石板上慢慢勾勒。
起笔时还是有些生涩，竹枝刚落下，溪水就顺着石板的纹路散开，画出来的云纹歪歪扭扭，灵气也跟着断了好几次。晓海没气馁，擦了又画，画了又擦，指尖的灵气渐渐连贯起来，到第七次时，终于画出了一圈流畅的云纹，溪水在石板上凝而不散，隐隐还泛着一丝极淡的青光。
“不错啊，才学一天，就能画出成形的云纹了！”
一个爽朗的声音突然传来，晓海抬头，就见一个穿着灰布道袍的青年走过来，身材高大，肩上扛着一把砍柴刀，脸上带着点笑意——正是外门负责指导新弟子修炼的张师兄，之前引气入体时，还帮他解过惑。
“张师兄早！”晓海赶紧起身，把竹枝递到一边，“我也是照着书上学的，画得还不熟练，让师兄见笑了。”
“一点都不笑人，”张师兄放下砍柴刀，蹲下身，看着石板上的云纹，眼神里带着点惊讶，“我当年学画基础云纹，足足练了三天才画出成形的，你才一天就做到了，还能引动灵气凝纹，比我当年强多了。对了，赵长老跟我说过你的灵根，是罕见的云纹灵根？”
晓海点点头，又想起引气时灵气乱脉的事，还有胸口碎玉暗中护脉的蹊跷，赶紧问道：“张师兄，我有件事想请教您。我引气入体的时候，总觉得灵气不听使唤，还会在经脉里乱冲，好几次都差点疼得撑不住，可每次关键时候，我胸口戴的一块碎玉就会泛起暖意，帮我稳住灵气、护住经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体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张师兄愣了愣，随即让晓海把碎玉拿出来看看。晓海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藏在衣领里的云纹碎玉摘了下来——碎玉巴掌大小，表面刻着淡淡的云纹，入手温润，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张师兄接过碎玉，仔细看了半天，又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又慢慢舒展开，眼神里满是惊异。
“你这碎玉，可不是普通的玉，”张师兄把碎玉递还给晓海，语气郑重，“这玉里藏着一缕精纯的‘阵气’，还带着点‘护脉灵韵’，一般只有上古的阵修，才会把自己的阵气注入玉石，做成护脉的器物，现在早就没人能做出这样的东西了。你引气时灵气乱脉，是因为云纹灵根太特殊，普通的引气方法跟不上灵根的节奏，而这碎玉里的阵气，正好能和你的云纹灵根呼应，帮你理顺灵气、护住经脉，相当于一个‘天然的护脉阵’。”
“天然的护脉阵？”晓海心里一惊，赶紧把碎玉重新戴回脖子上，“那我这体质，是不是不适合修炼普通的功法？我总觉得，引气时跟着碎玉的节奏走，比照着《引气诀》练，要顺畅多了。”
“不是不适合，是你的灵根太特殊，普通功法配不上你，”张师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外门的《引气诀》，是给金木水火土五种普通灵根的弟子练的，讲究‘灵气归丹，直来直去’，可你的云纹灵根，讲究‘气随纹动，脉随云转’，节奏本来就不一样，强行照着普通功法练，灵气不乱脉才怪。你跟着碎玉的节奏走，其实是在顺着灵根的本性修炼，反而更合适。”
晓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他的体质有问题，也不是碎玉在捣乱，是他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他想起梦里老人说的“阵脉同源，心定则灵”，又想起《基础阵法解析》里“云纹为阵基”的话，突然觉得，他的修炼之路，或许从一开始，就该和“阵法”绑在一起。
“那我以后修炼，是不是就不用照着《引气诀》练了，只跟着碎玉的节奏走就行？”晓海又问道，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他怕自己走了歪路，反而耽误了修炼。
“也不能完全不看，”张师兄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引气诀》里‘凝神守一’的底子还是要学的，不然你总依赖碎玉，自己掌控不了灵气，以后遇到没有碎玉护着的情况，还是会出问题。你可以把碎玉当成‘老师’，跟着它学灵气的节奏，再结合《引气诀》的底子，慢慢摸索出属于自己的修炼方法——毕竟修炼这条路，最终还是要靠自己走，别人帮不了你一辈子，器物也不行。”
晓海点点头，心里的疑惑彻底解开了。之前他总担心碎玉会让自己养成依赖，现在听张师兄这么一说，才明白碎玉不是“拐杖”，而是“引路人”，帮他避开了云纹灵根初期修炼的坑，还能让他更快地摸清灵根的规律。
“谢谢张师兄，我明白了！”晓海心里格外通透，之前引气时的顾虑、对体质的疑惑，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张师兄笑了笑，拿起肩上的砍柴刀：“明白就好，你这灵根有大潜力，好好练，以后肯定能超过我们这些师兄。我还要去后山砍柴，你慢慢练，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就行。”
看着张师兄离开的背影，晓海重新拿起竹枝，在青石板上画起了云纹。这次他不再刻意想着《引气诀》，也不再依赖碎玉的暖意，而是试着自己掌控灵气，让灵气随着竹枝的动作，慢慢勾勒出云纹——虽然还是会断，却比之前顺畅了不少，画出来的云纹，也比之前更清晰，青光也更明显了些。
阳光渐渐升了起来，照在青石板上的云纹上，泛着淡淡的光。晓海看着自己画出来的云纹，又摸了摸胸口的碎玉，心里满是坚定——他知道，体质之谜解开了，修炼的方向也明确了，往后，他只要跟着云纹灵根的本性，一步步学阵法、练灵气，就一定能变强，一定能找到所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