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云帆身形高大。
当他真用力的时候，白乔的细胳膊细腿是很难对抗的。
她被他按着坐在宽大的扶手椅中，整个人看上去又小又轻盈，像一片几乎没有任何重量的羽毛。
费云帆打开电脑，俨然是个耐心十足的老师。
这次情人节dreamslink推出的新品是一款明媚大气型的香水，火辣、热烈、张扬。
他娓娓道来地给白乔讲述着自己设计这款香水的初衷。
费云帆单手架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拿着鼠标，整个人如同一道坚不可摧带着温度的墙，把白乔牢牢笼在自己双臂间。
如果距离再近一些，那几乎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十分暧昧的拥抱了。
但费云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白乔红彤彤的耳朵尖就这样撞进他的眼眸。
她像是极不自在，但却不敢说，双手拘谨地放在腿两侧，细白的手指紧紧抓着坐垫边缘，连关节都泛着粉色。
费云帆的眼神一闪，无奈地笑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
没谈过恋爱也就算了，他刚刚连碰都没有碰她，她的反应却还是这么大，活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一样。
“你这样不行的。”
费云帆叹了口气，有点发愁。
这组香水的照片，如果他来打分，连70分都打不到。
“你还是要更外放一点，把自己打开一点，懂吗？”
费云帆看着白乔似懂非懂的眼神，又是摇头一哂：“不懂，是不是？”
白乔眼中浮起几分歉疚。
“小费总，对不起。”
费云帆抹了把脸：“没事，不怪你。”
他思考几秒。
理论知识再丰富，终归抵不上真刀真枪。
如果光用说的小姑娘听不懂，那么就改成做的。
“方秘书，通知营销团队，情人节的宣传照，全部重拍。”
“我亲自到现场跟。”
……
香侬总部摄影棚。
白乔换好衣服出来，看到棚里的景象，不由微微吃惊。
跟前几次的拍摄不同，偌大的空间内只有摄影师一个人，其他的工作人员全都被请到了外面待命。
周围很黑，只最中心场地拍摄用的灯还亮着。
摄像机后面高脚凳上，费云帆长腿垂下来，闻声回头看她。
眼中滑过一抹惊艳。
白乔一身明红连衣裙，裙摆是不规则的高低设计，高的那一侧直接露出大腿，另一侧则垂至膝盖下。
腿上是同色系绑带芭蕾鞋，脚踝到小腿的曲线堪称曼妙。
她显然不是很喜欢这种张扬的颜色，再加上被费云帆看着，整个人都透出局促。
“过来。”
费云帆从椅子上下来，朝她招手。
白乔慢吞吞走过去。
“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尽情发挥，不要害怕，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记住我说的那个关键词。”
“用你的身体，你的表情，把它阐释出来。”
白乔点点头。
几分钟后，费云帆看着摄影机里的照片，眉头渐渐皱起。
他比了一个停的手势。
白乔无措地站在原地，从表情看真的是快要急哭了。
费云帆走过来的这个空档，她的眼圈儿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如果不是因为怕影响妆容，此刻早就已经一滴一滴落下来了。
“小费总，对不起，我真的不行……”
她低声呜咽，像某种被欺负到委屈的小动物。
“你说的那个词，我，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表现。”
费云帆看着她。
他说的那个词。
是欲丨望。
而眼前少女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表现，分明就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费云帆的心蓦地就软了下来。
“要不要我帮你。”他低声问。
白乔的眼里瞬间升起希望。
“可以帮吗？”
“我要！”
她甚少有这样直白而坚定地表达什么想法的时候，可见这件事情对她的困扰该有多大。
费云帆心中暗暗一笑，面上却仍不动声色。
“如果你确认要我帮忙，那么等一下无论我要做什么。”
“你都不可以喊停。”
四目相对，男人的话音带着让人不安的危险。
但白乔明显已经别无他法。
费云帆知道，以她的个性，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工作人员又白忙一次颗粒无收。
果然，白乔坚定地点点头。
“好。”
“我，我不喊停。”
费云帆走近她，眼神扫过她全身，问：“怕痒吗？”
白乔先是一诧，随即认命地承认。
“哪里最怕？”费云帆又问。
白乔脸上又漫起红丨潮：“……腰。”
没人看到的地方，费云帆双手握拳，手背上有青色血管鼓起来。
“知道了。”
他没再多问。
……
这一拍就是将近两个小时。
结束后，摄影师一秒钟不敢多待，恨不得自己长了八只手地把东西收拾完，而后大气都不敢喘地出了摄影棚。
聚光灯下。
白乔从脸颊到脖子都泛着粉红色，看得人心神摇曳。
她缓缓闭上眼复又睁开，接连做了几个极深的呼吸，身体里涌动着的那股陌生的如潮水一般的异样感觉才慢慢得以平复。
“谢谢小费总。”
缓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道谢。
费云帆无可无不可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记了，之前让你喊我什么？”
白乔其实没忘。
但那称呼对于他们这种工作关系来说，偶尔叫一次，是小费总体恤后辈为人宽和，但若换成白乔主动，意味就变了。
所以自从那天之后，白乔再没叫过。
这姑娘懂分寸，费云帆很满意。
但不知道为什么，再听她公事公办地叫‘小费总’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像被小猫挠了一爪在指尖上，不痛，却微微勾起几分痒。
下一秒，他看出她要做什么，抬手拦住。
“别咬。”
费云帆大拇指按在白乔小巧玲珑的下颌，其余手指顺势托住她下巴，这样的姿势让他不免碰到白乔脖颈内侧的柔滑肌肤。
“涂了唇膏。”
突如其来的触碰简直让白乔的反应比刚刚更大。
至少刚刚，她还可以告诉自己这些都是为了工作，但现在……
“嗯？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