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望着紧闭的木门,刚松了口气,只是还没有等文卿彻底放下心来,第二天顾剑门就又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第三日,他扛着一捆新鲜的竹材来,说要给药庐修晒药架,下次在动手药架就不会在倒下了。
文卿起初还拦着,后来见他只是杵在院里,也不怎么提曲子的事,就渐渐懒得再管。
只是每次看到顾剑门文卿都忍不住头疼:这狂徒,怕是要赖在药庐不走了。
{所以这是缠上人了?}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这天天上门的。}
{不过这几天上门明显礼貌了,起码记住小医仙的名字了。}
不过也因为顾剑门的这样做法,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拉近了一些,起码文卿能现在能心平气和的和人说话。
至于之前文卿说的坐诊的事情,文卿也没有撒谎。
只是不早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上门治疗的都是一些寒症。
有天生体寒的,也有因为修炼的功法而导致的体寒,更多的则是因为环境的原因,导致寒气入体。
但无一例外,这些人的寒症都很重。
等顾剑门将给自己布置的伙计做完,走进正堂的时候,文卿正给今天的第三位病患号脉。
指尖刚搭上那老妇腕间,一股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指腹传来,让她不由自主皱了眉。
才是初秋的时日,但老妇人身上裹着厚厚的衣服,脸色泛着青紫,说话时牙齿都打着颤:“神医,我这身子……就像揣着块冰,三伏天也暖不热,夜里更是疼得睡不着。”
“先放松,手不要乱动。”
等文卿切住老妇人的脉之后,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又是这样,寒气入体,想要治好需要的时间很长。
将症状解释一遍,文卿收回手,提笔写药方,等老妇攥着药方离开。
文卿就看见坐在一边的顾剑门,看文卿看了过来,顾剑门走到文卿的面前,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几天的病人好像不少都是寒症的,且个个都重得邪门。寻常寒气入体,哪会冻得骨头缝都疼?”
顾剑门他虽然不懂多少医术,却也是闯过江湖,见过不少因修炼或外伤致病的人,加上身边还有一个体寒的人,知道的也不算少,这般集中且严重的寒症,实在反常。
{这样的事确实就很反常啊,这又不是在北地,天气极寒,哪里有这么多体寒的人,还都这么严重,不会是小医仙都掉进了谁的陷阱里了吧。}
{不会吧,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啊,而且现在小医仙身边还有顾剑门,就看顾剑门现在对外表现的态度,明显小医仙现在也在他的庇护范围之下。}
{那这么多的寒症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
{所以事出有疑,必定是事出有因。}
{但是这么多的病人又是要干什么呢?}
文卿将复写的药方叠好收进木匣,给自己静手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冰冷的茶水入肚,让文卿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我之前义诊的时候,所有的病人中只有城西贫民窟的一家孩子身上有寒症,原因还是七年冬天掉进可河里,被人救下来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但是也没有到刚刚那个老妇人的程度。”
文卿顿了顿,将茶杯放回原位,“起初我以为是前几天阴雨潮气重,可这几日天晴,病患反倒更多了。”
顾剑门挑了挑眉走到桌子边,“要不要我去查查?城西那片鱼龙混杂,藏着不少江湖势力,说不定是有人暗中搞鬼。”
说这话时,顾剑门眼中闪过惯有的狂傲,却多了几分真切的关切。
他说将文卿当知己,就是真的将文卿当成知己对待。
现在她明显是遇到了麻烦,他不可能不帮。
“去查事情暂且不用,这几天的病人确实有些问题,但是我总是觉得背后的人应该是没有什么恶意。”
“不管有没有恶意,这明显就是在算计你,这么不想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