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面上的善后工作高效得令人咋舌。不到二十分钟，破损的护栏已被临时加固，坠江车辆的打捞也已在部署中，所有痕迹都在被迅速抹去，仿佛刚才的生死追击从未发生。
“山岳”处理完现场指挥，大步走到顾临渊面前，神色郑重：“顾先生，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请跟我们回部门基地，我们需要详细了解情况，并确保你的绝对安全。”
他的邀请合情合理，顾临渊正准备点头，一个清脆却不容置疑的声音插了进来。
“不行。”
曲萌萌不知何时已经整理好了略显凌乱的头发和裙摆，抱着双臂挡在顾临渊身前，面对着“山岳”。“他现在不能跟你走。”
“曲小姐，这符合程序...”“山岳”试图解释。
“程序个屁。”曲萌萌毫不客气地打断，“我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他，关乎他自身，也关乎很多人的生死。他必须先跟我回去。”她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但依旧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等我问清楚了，我会亲自把他毫发无损地送到你们特调局门口。”
“山岳”面露难色，手按在耳麦上，显然是想向上级请示。
“不用请示你那个队长了。”曲萌萌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摆了摆手，“特调局那边，我爷爷会去打招呼，这个面子他们还是给的。”
听到“爷爷”二字，“山岳”脸上的犹豫瞬间变成了妥协，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您这么说了。不过请务必尽快，队长那边...确实很重视顾先生。”
“知道了，啰嗦。”曲萌萌不耐烦地应了一句，随即向“山岳”伸出手，“车钥匙，借我一辆。我刚刚直接飞过来的。”
“山岳”从下属那里取来一把钥匙递给她，然后说到“小祖宗，我还得帮你去处理飞行的目击人啊”。曲萌萌接过钥匙没在吭声，径直走向旁边一辆黑色的东风猛士越野车。
顾临渊赶紧跟上，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拉开车门，利落地爬上了高大的驾驶座，他站在车边，一时有些踌躇。
“那个...”他扒着车窗，忍不住小声问道，“你...成年了吗？有驾驶证吗？”
曲萌萌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用一个巨大的白眼回应他：“老娘今年二十了！布加迪、柯尼塞格我都开过，你这穷逼就别操心这个了！”
顾临渊被她呛得哑口无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绕到副驾驶座爬了上去。车内空间很大，更衬得驾驶座上的洛丽塔少女娇小得有些不真实。
车辆启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驶离了依旧忙碌的桥面。与来时风驰电掣的逃命不同，此刻的车速平稳了许多。
车厢内一片沉默，只有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曲萌萌罕见地没有喋喋不休，也没有吐槽，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道路，侧脸在窗外流转的光影中显得有些严肃。
顾临渊觉得气氛有些压抑，试图找点话题打破沉默：“你刚才说，有重要的事要问我？是什么事？”
曲萌萌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地开着车，直到在一个红灯前缓缓停下。
她这才偏过头，将一直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伸到顾临渊面前，摊开手掌。
顾临渊疑惑地看去，只见她白皙的掌心之上，一缕淡金色的、如同具有生命般的液体，正如同温顺的水流般缓缓盘旋、流动。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内部仿佛有无数微小的星点在闪烁，一股难以言喻的、既温暖又蕴含着磅礴力量的气息弥漫开来。
“看到这个了吗？”曲萌萌的声音很平静。
顾临渊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这缕“液体”与他修炼《虚空衍界决》时引动的“界力”有某种相似之处。
“这就是‘灵力’。”曲萌萌注视着手心流转的金色光华，语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是构成我们所能理解的一切超凡现象的基石，是生命跃迁的钥匙，也是...”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顾临渊，眼神锐利如刀：
“那些境外那些组织，乃至上古时期神族与人族纷争的...终极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