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国立近代美术馆的大门前，挂着巨幅的《园林春意图》海报。淡墨勾勒的亭台楼阁间，几枝红枫似火，与苏念标志性的水墨风格相映成趣。往来的行人纷纷驻足，对着海报指指点点。
“这是中国的画家吗？风格好特别。”
“听说他画的是苏州园林，我一直想去中国看看呢。”
展厅内，苏念的作品被精心布置在柔和的灯光下。从早期的《雾中山水》到柏林展的互动投影原作，再到最新的《园林春意图》，三十多幅画串联起他的艺术成长轨迹。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展区 —— 一幅长达十米的《江南四季图》，从春柳依依到冬雪皑皑，将江南的四季美景尽收其中。
开幕式上，日本前首相的文化顾问、着名艺术评论家森川正明站在《江南四季图》前，感慨道：“苏念先生的画，让我看到了东方美学的共通之处。中国人说‘天人合一’，日本人讲‘物哀之美’，在他的画里，我找到了这种共鸣。”
苏念致答谢词时，特意用了几句日语：“感谢东京的朋友们。艺术是没有国界的，就像这幅画里的樱花与梅花，虽然品种不同，却能在同一片天地里绽放。”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凌晚站在人群中，看着台上从容自信的苏念，眼眶有些发热。她想起几年前，他还在为画展的宣传发愁，如今却能在国际舞台上赢得如此多的认可。
开展后的第一个周末，展厅里人潮涌动。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在画前驻足良久；有年轻的学生拿着素描本，认真临摹画中的线条；还有带着孩子的父母，指着画里的亭台，讲着中国的故事。
一位名叫山田惠子的老太太，在《园林听曲图》前哭了。凌晚上前询问，才知道她年轻时曾在中国留学，去过苏州园林，“这幅画里的评弹调子，和我当年在茶馆里听的一模一样。”
苏念听说后，特意过来和她聊天。老太太从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她年轻时在拙政园拍的，“你看，这张照片里的月亮门，和你画里的是不是很像？”
苏念看着照片，又看看自己的画，笑着说：“真的很像。看来我们都被同一片风景打动过。” 他当场在一张明信片上画了个小小的月亮门，送给老太太：“就当是重逢的纪念。”
老太太捧着明信片，激动得说不出话。
除了画展，配套的文化讲座也备受欢迎。苏念在讲座上演示水墨画时，台下的日本观众看得目不转睛。当他用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枝竹子时，全场发出惊叹。
“看似简单的线条，却有风骨。” 一位日本画家在台下喃喃自语。
讲座结束后，很多人围着苏念请教技法。有个叫佐藤的高中生，捧着自己的画本说：“苏念先生，我也想画中国的园林，您能教教我吗？”
苏念耐心地给他讲解：“画园林，最重要的是抓住‘藏’与‘露’的关系。比如这扇窗，窗外的景要露一点，窗内的景要藏一点，这样才有想象空间。”
佐藤听得连连点头，在画本上认真记下。
凌晚则忙着和日本的合作方洽谈后续。三越伊势丹想推出 “苏念艺术” 系列衍生品，从丝巾到茶具，甚至还有手机壳；东京一家出版社也递来橄榄枝，想出版苏念的画集，附带他的创作手记。
“这些合作能让更多人认识你的艺术。” 凌晚把合作方案递给苏念，“不过别太累了，画展还要持续一个月呢。”
苏念翻着方案，指着其中一款丝巾设计：“这个不错，把《江南四季图》的局部印在丝巾上，既有艺术性又实用。” 他抬头看向凌晚，“等忙完这阵，我们去京都看看吧，听说那里的园林也很美。”
凌晚笑着点头：“好啊，正好可以给你找找新灵感。”
在东京的日子，他们偶尔会抽出时间去逛美术馆、看展。在一家小众画廊里，他们看到一幅日本画家的《雨巷》，画的是苏州的平江路，色调忧郁而温柔。
“你看，艺术真的能跨越国界。” 凌晚轻声说。
苏念握住她的手：“就像我们，不管在哪个国家，只要在一起，就是家。”
东京个展的最后一天，森川正明特意来送苏念。他递过一本自己写的书，扉页上写着：“愿苏念君的画笔，永远连接东方与西方。”
苏念回赠了一幅小小的《竹石图》：“感谢您的支持，这是我对中日友谊的一点心意。”
飞机起飞时，苏念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东京城，心里满是感慨。他知道，这次个展不仅仅是一次艺术展示，更是一次文化的对话。而他和凌晚，会继续做这场对话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