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卿开门便察觉到不对劲，家里没有开灯，但多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
有人在屋里。
不等她细想，黑暗中一只手将她拉进来，关门声落下后，她被抵在门上紧紧抱住。
这味道…
温念卿轻笑，抬起手摸了摸对方的头。
“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顾叙白去出差了，才来的，我好想你，念念，想你想的要疯了。”
感受到对方极为贪婪的在她颈窝处吮吸，温念卿回抱住了他。
“我也很想你。”
黑暗中，他的唇精准定位她的。
没有循序渐进的试探，只有压抑了太久的想念后的急不可耐。
唇瓣用力相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在她微微发颤时，刻意放柔了力道。
他的手从后颈滑到腰际，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仿佛要把这许多天的空缺，都用这个吻一一填满。
房间里没有光，只有彼此愈发清晰的心跳，和唇齿间不愿分开的缠绵。
从玄关，到沙发，一路走，身上越是轻快，直到躺在卧室那张两人曾经睡过很多次的床上，温念卿感受到肩膀处落下一滴液体。
“阿木，你哭了吗？”
“……”
他不答，动作不停，明明呼吸已经那样粗粝，却依旧是温柔轻缓的。
满脑子都是她记得自己的味道，凭借味道就认出了自己，她说她也很想自己。
他真的就快疯了。
折腾了近四个小时，他一遍遍伏在她耳边说着好爱她。
不就是小三吗，他总比那贱人会当。
那天要不是被那贱人打断，他早已经拿到了念念给他的奖励。
但是没关系，不争不抢，就是又争又抢。
他们做过那么多次，他才是最了解她身体的，才是最能给她欢愉的。
那混蛋，能行吗？
“……”
温念卿感受到他柔和下藏着的取悦和攀比，很是受用。
她的何小狗，任何时候，都不会让人失望呢。
“……”
等到一切结束，温念卿开了床头灯，才看到何依木的状态。
他眼睛很红，眼角水润间泛着肿，原来微微卷的头发似乎被他烫过，更给他添了几分嫩。
左手缠着纱布，骨节处被血液渗透，那血的颜色很新鲜，伤是新的。
破碎小狗的形象在此刻具象化了。
难怪他刚刚无论什么姿势都只用右手触碰她，左手都是一直撑在床上，原来是受伤了。
“手，怎么弄的？我看看。”
温念卿伸出手，何依木就乖乖将手递过去。
她坐在床边，而他赤裸着上身跪在地上，这搭手的姿势就很像小狗在乖乖给主人握手。
殊荣什么的，骗骗林煜深就行了，最忠诚的小狗，她早已经有了，就在她眼前。
她缓缓拆开何依木手上的纱布，看见伤的状态时眉头紧紧蹙着。
他手中间的骨节血肉模糊和纱布纠缠在一起，看起来就很吓人。
而他明明该很疼的，却连闷哼都没出。
“怎么弄得？”她轻声问。
何依木不是笔挺的跪着，脊背微微弯曲，下巴抵在她膝处，时不时吻一下她的腿。
“那天，看到顾叙白的朋友圈，很生气，他竟然，卑鄙到这种程度。”
“所以用手打墙了？”
何依木不置可否。
温念卿将人拉起来安顿在床边坐好，拿来医药箱坐到他旁边。
她没问这伤口为什么是新的，总归对他是了解的，大抵是来之前为了让她心疼，特意弄的。
他就是这样偏执的性格。
温念卿仔细帮他消着毒，期间一直将他的手好好握着，包扎时动作也很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而何依木全程一直专注看着她，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情意。
他真的很想她。
每天都控制不住想和她说话，想来找她。
可是他知道，贸然打扰会影响她，如果不小心惹她生气，如果她因为这个讨厌自己，那他宁愿受这相思苦。
“今天你不过来，我也准备去找你。”温念卿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和他说话：“何小狗，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简单一句话就把人哄成胚胎了。
“有什么想让我做的。”
何依木就差摇尾巴。
“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你应该知道他。”
温念卿将手机里之前拍下的程岩嵩的照片递过去。
“青山监狱，他似乎在那里服刑，具体状态不知道，你去确认，越快越好。”
“好。”
何依木接过她的手机，看着手机里的人，确实是他认识的。
他母亲的保镖，虽然在母亲身边不久，但也见到过几次。
但后来突然有一天就看不到这个人了。
母亲的安排，从来是不需要告诉任何人的。
何依木没有过问为什么要查这个人，纵然是和母亲有关，但只要是念念想要的，他就愿意不顾虑任何去帮她。
温念卿十分乐意见得他这么乖，摸了摸他的头。
“烫头发了？”
何依木点头。
之前在庄园，念念说他的自然卷好看，他想着她或许会喜欢他卷发，所以就去烫了。
“好看，更像小狗了。”
何依木笑意盈盈看着眼前的人，只是看着她，被她夸一夸，就感觉很幸福。
这些天所有的失落和不甘换来的这一刻，格外幸福。
“可以再来一次吗？”
他伸手抚上温念卿的脸，满脸写着求爱。
“可以，但是，不要留下痕迹。”
她主动拿脸颊去蹭他的手，说出的话却是冰冷的。
但何依木不在乎。
他会满足她所说的一切，只要还能待在她身边。
“……”
很久没有抱着她睡，此刻感受臂弯里呼吸均匀的人，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都会吵到她，甚至想告诉心脏跳的时候安分点。
他今晚不会睡了。
来之不易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他只希望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怎么可能会用来睡觉浪费掉呢。
后半夜，他感觉到她直往他怀里缩，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让她一下子就化身为寻求庇护的小兽，在睡梦里释放着依赖。
何依木搭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几分力道，黑夜里眸子也被月光反射到亮得惊人。
被利用换来的怜爱又怎么了，她怎么不去利用别人只利用自己。
她还是，对自己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