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无恙后,张浩然立即询问:傻柱呢?
白大爷带人先送下山了。许大茂答道。
张大爷上前关切时,货车已载着昏迷的傻柱待命。
情况危急,张浩然果断决定:我来送医。许大爷自请同行,白大爷则安排张大爷随行。
暴雪中的山路格外难行,积雪没膝的险境里,张浩然全神贯注把控方向盘。
望着后厢生命垂危的同伴,张大爷的眉头始终未能舒展。
许大茂望着奄奄一息的傻柱,摇着头叹了口气。傻柱啊傻柱,他低声念叨,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这副模样。
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来。
虽然许大茂现在对傻柱已无恨意,但也谈不上原谅。
过往恩怨早已翻篇,再计较也没什么意思。
这段路程走得格外漫长。
平时一小时的路,今天足足花了两个半小时。
多亏是张浩然在开车。
要是换成别人,怕是要磨蹭三个小时才能到。
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前,张浩然一个箭步跳下来。老张,快去叫医生准备,他吩咐道,我们这就送人进去!
等张大爷跑进医院叫人,张浩然和许大茂合力把傻柱抬了进去。
情况万分危急,随时都可能断气。
恍惚中,傻柱仿佛看见贾东旭在向他招手。
抢救室的灯很快亮起。
收到消息的秦淮茹和何雨水匆忙赶到医院。柱子人呢?秦淮茹一把拉住张浩然,他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张浩然说,应该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秦淮茹差点叫出声来。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栽培的长期饭票啊!
眼看着要收获了,现在却性命垂危。
她早就在路上盘算好了:
平日里不敢招惹张浩然,但眼下正是敲竹杠的好时机。
至少得要个一千块!
要是傻柱没了,那价钱还得翻倍!
她眼珠一转,立刻坐在地上抽泣起来,装得楚楚可怜。
这女人精明得很,暂时不提钱的事,等抢救结果出来再作打算。
张浩然懒得理她,心知这女人肯定在打什么算盘。
何雨水冷冷瞥了眼哭哭啼啼的秦淮茹,哼了一声。我哥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直接问道。他掉进了一个深坑,张浩然解释,幸好坑底有水潭,不然撑不到现在。
我不是问这个,何雨水眉头紧锁,我是说他失踪这么久,为什么没人发现?!
张浩然沉默了。
冯科长之前确实跟他提过这事,但他忙着处理其他要务,竟给忘了。
若是当初他能多上点心,也许现在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可惜即便他再能干,终究也只是个普通人,无法做到事事万无一失。
张大爷从未见过张浩然如此语塞的样子,连忙出声缓和气氛: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还是希望傻柱能平安无事。
何雨水闻言瞬间炸了。
为了报复四合院里的人,她早已打听清楚每个人的底细,知道眼前这位老人身份不一般。
她毫不客气地质问:张领导,您怎么说也是个 物,怎么能随便叫人外号?张浩然这么叫我忍了,毕竟我们是一个院子长大的。
但您凭什么这么叫?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张大爷愣住了。
在大棚区大家都这么称呼,他也就跟着叫了。
他连忙道歉:是我不对。
一旁的许大茂看不下去了:何雨水,你别得寸进尺。
叫傻柱怎么了?那说明关系好!人家傻柱自己都不计较,你在这闹什么?
何雨水冷眼扫向许大茂,想起以前这个八字胡的男人企图 自己。
好在她当时没上当,但这笔账她可一直记着。许大茂,你又算什么东西?她讥讽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跟张浩然不对付吗?怎么,现在捞到点好处就当上走狗了?
许大茂气得直哆嗦,指着她鼻子骂道:何雨水,你现在是疯狗乱咬人?
对,我就是疯狗!何雨水冷笑,专咬你们!不服气?有本事你也咬我啊!当年不是挺想咬我来着?
许大茂没想到她会翻旧账,也不甘示弱:我当年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还好没成,否则真是八辈子修来的晦气!
张浩然本想让两人闭嘴,可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段往事,真是开了眼界。
张大爷实在看不下去:都消停会儿,这里是医院。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约莫两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走了出来。
张大爷赶紧上前询问情况。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平静地回答:病人没有生命危险。
主要是长期空腹导致身体机能紊乱。
不过已经进行了必要的抢救措施。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但有个功能恐怕难以恢复。
极可能失去男性功能。
若是没有子嗣的话...
这辈子就...
说完这些,医生径直离去。
在场的几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话中含义。
张浩然觉得有些讽刺——当初这人害得许大茂丧失功能,如今轮到自己遭报应,而且更严重,彻底失去了男性尊严。
许大茂怔住了,他曾经诅咒傻柱比自己更惨,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何雨水也震惊不已,她本计划一步步引导傻柱发现秦淮茹的秘密,谁知现在他竟不再是个完整的男人。
张大爷沉重地叹气摇头。
作为男人,失去这种能力比死还痛苦。
最茫然的当属秦淮茹。
她虽然不愿为傻柱生育,但也没想让他变成这样。
毕竟她还有需求,指望傻柱满足。
如今他成了废人,以后岂不是要另寻他人?
秦淮茹暗自懊恼。
本以为能依靠傻柱度过余生,却遇上这种变故。
更糟的是他没死,只是废了——若他死了倒好,既能多拿赔偿,又不用照顾废人。
现在这样,不仅补偿金减少,还得长期照料。
思及此,她脸色愈发阴沉,只能在心中叹息。
既然已成定局,等拿到赔偿再想办法脱身吧。
这时护士推出刚结束抢救的傻柱。
秦淮茹瞬间戏精附体,扑上去嚎啕大哭,眼泪说来就来。
张浩然看得直皱眉,何雨水也满脸嫌恶。
他们心知肚明这拙劣表演,偏偏张大爷被蒙蔽,上前安慰道:别太难过,医药费我们全包,让他好好休养吧。
秦淮茹要的就是这句话,立刻装作乖巧点头。
张大爷又叮嘱护士好好照料,摇着头离开了。
护士们应声点头,推着傻柱前往监护室。
何雨水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她此行的目的很简单——确认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是否还能喘息。
在她心里,那个所谓的早已名存实亡,取而代之的是亟待宣泄的怨恨。
看着病床上昏迷的男人,她满意地发现报复计划还有实施空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监护室外,秦淮茹正用湿毛巾仔细擦拭傻柱的额头,眉眼间尽是温柔担忧,将贤惠妻子的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待人群散去,张大爷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幸好傻柱捡回条命,否则不仅自己难辞其咎,新上任的张区长更会因此惹上 烦。
他拍拍身旁年轻人的肩膀宽慰道:小张,这事儿组织上会处理妥当,你把蔬菜区的工作抓好就行。
卡车行驶在返回养殖区的路上,副驾驶的许大茂眉头紧锁。
他看穿了秦淮茹的表演,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愤懑地向张浩然讨主意。按章程办。张浩然简短的回答让车厢重归沉寂,方向盘在他手中稳稳转动,映照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当卡车驶入养殖区大门时,白大爷早已迎了上来,焦急地打听着傻柱的情况。
张浩然沉声回应道:
命是保住了。
但拖得太久,
身体各大器官都受到严重损伤。
初步判断已经丧失了生育功能。
白大爷一时没反应过来:
生育功能?
许大茂在旁插嘴解释:
就是传宗接代那档子事。
白大爷顿时怔住。
这对男人而言,
简直比死还难受。
不过好歹保住了性命。
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他点点头吩咐道:
小张,
这里就交给你了。
我得回去跟老张商量下怎么向上级汇报。
张浩然默然颔首,
安排司机送白大爷离开。
医院病房里,
傻柱面无血色地躺着。
秦淮茹坐在床边,
不住地叹气:
柱子啊柱子,
怎么偏偏就你...
那么多人干活都没事,
就你掉进坑里。
她当然不会反思是自己让傻柱去采蘑菇才酿成悲剧。
满脑子盘算着如何向张浩然索赔。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
说不定这一劫,
能把儿女的婚嫁钱都挣出来。
往后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
想到这里,
她忍不住眉开眼笑。
正巧护士进来查房,
见状愣了一下,
随即若无其事地记录体征。
秦淮茹立即变脸,
又换上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四合院里,
棒梗饿得前胸贴后背。
自从秦淮茹匆忙赶去医院,
家里连早饭都没准备。
他跑到贾张氏房里嚷道:
奶奶我饿了!
快给我做饭!
贾张氏为难道:
我这把年纪哪会下厨...
棒梗不依不饶:
我不管!
以前您做饭可香了!
被闹得没办法,
贾张氏只好答应:
行吧行吧,
奶奶给你做。
棒梗兴奋地拍着手,蹦蹦跳跳地跟着来到灶台前。
可眼下屋里除了几根烂菜叶,哪里还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