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电梯内壁那张凭空出现的A4纸，墨迹还在蠕动，像活物般重组字形。
纸面从“要下雨了”变成“你哥也在等你”。
落款“蒹葭”二字却歪得像被风吹斜的墓碑。
我没动……
而手指在痒痒挠上轻轻一弹，金属扣发出清脆响声——这玩意儿能藏上古剑意，也能当订书机使。
走廊灯忽明忽暗，像是整栋楼都在喘粗气。
我知道刚才那场“陈蒹葭广播”是玄霄子在远程操控。
但她留下的纸条……
太刻意了！
越是想让我看的东西。
越得反着来！
我撕下那张纸，塞进西装内袋。
系统界面终于恢复正常。
直接跳出一行小字：
【观众认可值+150】
【戏精能量槽充能37%】
上一章演“试药忠犬”赚得少。
这一出“幻影情书”倒是直接给我送了波大赏。
行……
既然你们爱玩心理战！
那咱就加点料！
我转身走向市场部，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声音不大……
但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李秀莲这会儿应该在开晨会。
她最近动作僵硬，转头时脖子会卡顿半秒，明显是傀儡术的后遗症。
上一章电梯里的血字提醒了我——
有人在用活人当信号中转站。
而李秀莲……
就是最合适的接收端。
市场部打印机在角落，老式惠普，墨盒常年缺色。
但偏偏这台还能打黑白！
我走过去，把手机贴在机器侧面，启动霉运技能定向干扰。
【目标锁定：市场部hp LaserJet p1102】
【干扰模式：情感信号注入】
【台词模板加载中……】
系统弹出一排建议文案。
全是肉麻到能齁死狗的情诗！
我扫了一眼，嘴角抽了抽。
考虑再三选了最浮夸那句：
“你的睫毛是月光下的刀锋，割破我今夜无眠的梦。”
确认发送！
打印机“嗡”地一声响，滚轮转动，一张白纸缓缓吐出。
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它一张接一张地打，像是有人在背后不停敲回车。
十分钟不到……
纸堆已经高出托盘五厘米。
全是我写的那些狗血情话。
署名统一是“一个不敢抬头看你的人”。
很快有人注意到异常！
“卧槽，这打印机抽风了？”
“谁啊这是？暗恋李主管？”
“这诗写得跟AI生成的似的，还‘灵魂在你高跟鞋下颤抖’？恶不恶心？”
议论声越来越大……
李秀莲果然从会议室冲出来，脸色发青。
她一把抓起那叠纸，手指捏得发白，眼神在“署名”处停留三秒，猛地抬头环视四周。
我知道她在找谁！
但她不会想到……
这诗里每一句的韵脚，都是国师家族的苗疆密文。
表面看是表白！
实则是段加密指令——“容器已激活，等待主脑同步”。
她果然没忍住！
“谁干的？！”
她声音压得很低，但带着一股子冷气。
“给我查这台打印机最近的连接记录！”
没人敢应！
这年头谁还用有线打印？
全公司就这一台没联网。
纯靠手动插U盘！
她咬牙，亲自拆机。
螺丝刀插进缝隙，咔咔拧开后盖。
她伸手去拔数据线，动作突然一顿——里面根本没插任何存储设备。
“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没信号源，它怎么打印？”
我假装路过，手里抱着一摞文件。
差点撞上她！
“哎哟！”
我往后一退，文件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捡！”
她瞪我一眼。
没说话！
继续翻机器内部。
我蹲在地上捡纸，偷偷瞄了一眼——
她正用指甲刮打印机主板上的灰尘，忽然停住。
那块老旧的电路板上，竟浮现出几道暗红色纹路。
就像是血画的符！
她瞳孔一缩，下意识摸了摸后颈。
就是现在！
我猛地站起来，故意提高嗓门：
“这诗……怎么越看越像密码啊？”
“是不是哪个部门在搞测试？”
所有人目光刷地转向我！
技术部的欧阳青正好路过，推了推厚眼镜，瞥了眼地上散落的情诗。
“啧，这写的什么玩意儿？”
他随口念了一句：“你的眼波是蛊毒的引信，点燃我腐烂的真心。”
话音刚落，他脸色突变。
“等等……这韵脚！”
他猛地抬头，声音陡然拔高：“这诗的韵脚是苗疆蛊毒配方！”
言灵术发动！
周围空气瞬间凝固。
“呕——”
离得最近的三个员工当场跪地张嘴吐出黑水。
腥臭扑鼻！
紧接着，整个市场部像被按了暂停键。
所有人开始干呕、抽搐，眼白发青。
就见手指痉挛地抓着桌角！
欧阳青自己也中招，扶着墙狂咳，鼻血直流。
他骂了句脏话！
结果喷出一口带毛的黑虫。
我早有准备，屏住呼吸，一个箭步冲向李秀莲。
她正捂着耳朵后退，脸上肌肉抽搐，显然也在承受言灵冲击。
我假装被别人撞倒，顺势扑过去，手肘“不小心”撞上她后颈。
痒痒挠在我掌心一转，尖端划过她皮肤。
“嗤”一声轻响。
就见一道血线浮现。
但流出来的不是血——是银灰色的液体。
就像水银混合着机油！
她猛地转身，眼神凶狠，抬手就要掐我脖子。
我顺势后仰，装出惊恐状：“李、李主管？你脖子怎么了？！”
她抬手摸后颈，指尖沾到那银灰液体，脸色瞬间骤变，立刻用袖子死死捂住伤口。
可我已经看到了！
那道划口下，露出一小块金属支架，嵌在皮肉里，正微微发烫。
支架中央……
还嵌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血玉碎片。
和我后颈那块同源！
果然是实验体！
她不是被操控！
她是本身就是容器。
我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打印机边上，心跳平稳。
系统界面弹出提示：
【观众认可值+150】
【解锁技能：影帝级惊恐反应（可模拟心率飙升至180）】
我扶了扶眼镜，嘴角压着没笑出来。
这场戏……
我才是导演！
李秀莲强撑着站直，冷声下令：
“封锁现场！”
“所有人不准离开！”
“等安保来……”
没人回应！
现场大半个市场部都在吐黑水。
而地上全是秽物！
周围空气中弥漫着腐尸味。
欧阳青瘫在墙角，嘴里还在往外冒泡，眼神却死死盯着我。
他知道！
刚才那句“像密码”，是我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职业病犯了！
必须破解！
而一旦念出……
言灵术就会把诗里的蛊毒配方变成现实。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我弯腰捡起最后一张未打印完的纸，上面还剩半句诗：
“你是我永不重启的系统——”
墨迹突然断了！
打印机“滴”了一声。
屏幕显示：【墨盒空】
我盯着那行未完成的句子，轻轻吹了口气。
系统悄悄提示：
【任务完成度87%】
【李秀莲体内信号源已定位】
【建议下一步：反向入侵主控频率】
我抬脚踩住那张半成品情诗，鞋底碾过“系统”二字。
然后掏出手机，拨通内线。
“喂，It部吗？！”
“市场部这台打印机疯了，打了几十张莫名其妙的情诗，能不能过来看看？”
“哦对了，它最后那句是‘你是我永不重启的系统’——听着不像普通故障吧？”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我们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看了一眼李秀莲。
她正靠在墙边，手还在捂着后颈。
但袖口已经渗出银灰色的液体。
她的眼神扫过我……
脸上带着怀疑，却没有证据。
我笑了笑……
转身走向茶水间。
路过欧阳青时，他忽然伸手拽住我裤脚。
“你……”
他声音沙哑：“你早就知道那诗有毒。”
我蹲下来，压低声音：“我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写的时候就加了料。”
他瞳孔一震，还想说什么，突然张嘴，又吐出一团黑毛。
我拍拍他肩膀：“兄弟，下次别随便念陌生诗。”
回到工位……
我打开电脑，调出打印机远程监控日志——虽然它没联网。
但霉运技能……
让我能短暂激活它的蓝牙模块！
日志显示……
刚才那波打印指令！
信号来源是b区监控室。
频率与玄霄子常用波段一致！
果然是她在背后操控！
但有意思的是……
李秀莲拆机时，主板上的血符亮了一下，随即向另一个方向发送了回应信号。
不是回给玄霄子！
是回给董事长办公室。
我眯起眼。
周振南……
也开始收网了？！
正想着……
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高频信号波动】
【来源：李秀莲后颈金属支架】
【内容解码中……】
几秒后，一行字浮现：
“冬至前……”
“所有容器必须完成同步。”
我盯着那行字……
而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了三下。
然后新建文档，打了一行新诗：
“亲爱的，今晚加班，记得带伞，要下雨了。”
点击打印！
打印机再次启动。
滚轮转动，纸张缓缓吐出。
这一次……
我没去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