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拎着最后一个机器人外壳从卡车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他回头冲屋里喊：“人都到齐没？今天可是咱‘傻柱民生科技’头一回正经上岗，别给我掉链子！”
赵星蹲在院门口调试线路，听见声音头都没抬：“电源接好了，等你装完最后一台就能通电。”
赵辰坐在轮椅上，平板放在腿上，手指划得飞快。他刚看完一组数据，抬头说：“语音模块还得调，刚才测试时把‘喝水’听成‘跳舞’，这要真给老人用上，非闹出事来不可。”
赵阳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麦克风模样的小设备，试了试音量：“我已经加了语速缓冲层，现在能识别慢速方言了。再让机器人多学几句常见问候，基本交流没问题。”
“行嘞！”傻柱一拍大腿，“我这就让第一批‘员工’上线！”
不一会儿，五台助老机器人排成一列站在院子里。外壳是浅灰色的，脑袋圆圆的，眼睛位置是两块蓝色显示屏，胸口有个扬声器，手臂灵活，能端碗、递药、扶人起身。
“启动！”赵辰按下确认键。
机器人们同时亮起屏幕，发出柔和的声音：“您好，我是助老服务助手，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围观的几个老人互相看了看，有人小声嘀咕：“这玩意儿真靠谱？别干到一半卡住，还得我们伺候它。”
张爷爷拄着拐杖走过来，眯着眼打量：“听说还能帮我热饭、读报？那我可得试试。”
赵阳立刻带着一台机器人走到他身边：“张爷爷，您先说说想吃什么，它记住了下次自动准备。”
“我想吃粥。”张爷爷试探着说。
“已记录。”机器人回应，“每日早晨七点为您加热小米粥，温度设定为温热，避免烫口。”
“嘿，还挺细。”张爷爷笑了，“比我那孙子强，那小子光知道点外卖，连火都不会开。”
旁边的人都乐了。
机器人们开始干活。一台推着小车给老人送茶水，一台蹲下帮王奶奶系鞋带，还有一台站在李大爷身后轻轻捶背，力度刚好。
赵星绕着转了一圈，发现关节处有点僵，顺手拆开侧盖，换了块缓冲垫片。再一试，动作顺滑多了。
“行了。”他说，“现在反应快了。”
赵辰盯着平板，后台数据流稳定，语音识别准确率升到了百分之九十六。
“可以扩大服务范围。”他说，“再放三台进东区楼道。”
“等等！”赵阳突然出声。
他手里的情绪反馈仪闪了一下红光。那是他自己做的小装置，能感应周围人的情绪波动。红光代表轻微焦虑。
“谁紧张？”他问。
几双眼睛扫过去，原来是刘婆婆坐在角落，手抓着椅子扶手，看着机器人端着一碗汤走近，身体微微后仰。
“我不用……我不饿。”她摆手。
赵阳走过去，轻声说：“阿姨，它不会碰您，您让它做什么它才做什么。不信您下令，让它停下。”
刘婆婆犹豫一下：“你……你停下。”
机器人立刻站定，双手保持端碗姿势，但不再前进。
“再让它转身。”
“转身。”
机器人缓缓转了个圈。
“好家伙。”刘婆婆瞪大眼，“真听话。”
她慢慢放松下来，接过汤碗，低头喝了一口，眼角露出笑纹。
“暖乎，正好。”
人群里响起掌声。
傻柱咧嘴直乐：“成了！咱们这机器人，真能办事！”
就在这时，赵辰的平板突然震动。
屏幕弹出一条红色警告：
【元宇宙四合院平台检测到异常数据包注入】
【攻击源正在尝试篡改用户记忆区块】
【安全等级：紧急】
三人对视一眼。
“是那个代码。”赵辰声音压低，“之前埋进去的，现在激活了。”
赵星立刻打开随身终端，调出防火墙模型：“我来封主通道。”
赵阳拿起语音分析仪：“我试着破它的加密协议，看能不能反向追踪。”
赵辰手指飞快操作，释放纳米杀毒程序，顺着数据流逆向爬行。
“找到了。”他低声说，“伪装成一段‘童年过家家’的影像文件，实际里面嵌了指令集，一旦播放就会覆盖用户的现实记忆。”
“删它。”赵星说。
“不能硬删。”赵辰摇头，“它绑定了正常用户数据，清除了会伤到真实记录。”
“那就隔离。”赵阳接话，“把它锁进虚拟仓库，加三重验证，谁也打不开。”
“好。”赵辰点头，“执行。”
十分钟后，红色警报消失。
屏幕上跳出金色提示：
【成功抵御网络攻击】
【奖励：网络安全专精】
三人松了口气。
赵辰关闭后台界面，平板恢复正常。他看了眼还在服务的机器人，又抬头望了望天。
云层很淡，阳光照下来。
但他总觉得，有东西还在外面看着。
张爷爷吃完饭，拍拍机器人的肩膀：“小家伙，明天早上还来不？”
“根据您的饮食习惯，明日七点将准时为您提供早餐服务。”机器人回答。
“那我要是哪天起不来呢？”
“我会进入房间轻声唤醒您，必要时联系社区值班人员。”
“哎哟，比我儿子还操心。”张爷爷哈哈笑，“行，我认你当干孙子了！”
周围一片哄笑。
傻柱得意地叉腰：“看见没？这就是咱国产智能，贴心又可靠！”
赵星检查完最后一台机器人的关节活动度，收起工具。
“基本运行没问题。”他说，“但还得观察两天，万一有延迟响应的情况，得立刻处理。”
赵辰点头：“我已经设了自动报警机制，数据异常会直接推送到我们这儿。”
赵阳蹲在张爷爷旁边，教他怎么用手势控制机器人暂停或重复指令。
“这样就行。”张爷爷比了个oK的手势，“简单，不费劲。”
“就是要注意别让它进厨房太久。”赵阳提醒，“虽然防火系统在线，但油锅万一溅出来还是危险。”
“明白。”张爷爷点头，“我又不傻，能让铁疙瘩炒菜？顶多让它看着火别灭。”
大家又笑了。
太阳移到头顶，气温升高。
机器人依次返回充电站，整齐排列，屏幕熄灭，进入待机状态。
赵辰把平板放在膝盖上，继续翻看日志。
忽然，他手指停住。
在刚刚清除的攻击记录里，残留了一小段未解码的信息碎片。不是文字，也不是图像，而是一串节奏奇怪的音频信号。
他戴上耳机听了两秒，眉头皱起来。
“你们听这个。”他把音频外放。
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某种敲击。
哒、哒哒、哒……
停顿。
哒哒哒、哒、哒哒……
赵阳第一个反应过来：“这是摩斯码？”
赵星凑近听：“不像标准编码，节奏乱。”
赵辰快速调出解析程序，输入波形图。
几秒钟后，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他们记得你】
空气一下子安静。
赵星看向赵辰：“谁记得？”
赵辰没说话，只是盯着那行字。
赵阳伸手关掉音频：“别放了。”
赵星环顾四周。院子里老人还在聊天，傻柱在清点设备清单，机器人静静站着，阳光照在它们光滑的外壳上，反射出淡淡的光。
“这事不能告诉别人。”赵辰终于开口，“至少现在不能。”
“可这意思是……”赵阳顿了顿，“有人在里面，而且认识我们？”
“不一定是我们。”赵辰说，“可能是以前的人，留在系统里的痕迹。”
“那要不要查？”赵星问。
赵辰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迟迟没按下去。
他知道，删了就什么都留不下。
可留着，谁知道会不会引来更多东西。
他抬起头，看着最近的一台机器人。
蓝色屏幕黑着，像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指离开了按键。
转而打开通讯列表，新建一条群组。
“我们得做个内部监控程序。”他说，“专门盯着这类异常信号。”
“叫什么名字？”赵阳问。
“先不命名。”赵辰说，“等它真抓到东西再说。”
他点了发送。
消息传出去的瞬间，远处一台待机中的机器人，胸口扬声器突然发出一声极短的“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