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林晚摇了摇头。
胖子和瘦子都愣住了。老板居然拒绝了玄烨大佬的“毁尸灭迹”一条龙服务？这不符合她一贯的咸鱼作风。
“太麻烦了。”林晚给出了她的理由，“而且，粪坑就那么大，阿花最近有点便秘，产量跟不上，装不下那么多人。”
众人：“……”
这个理由，很强大，很林晚。
“老板，那……那我们怎么办？”瘦子小心翼翼地问，“总不能真让他们去砸了黑石城吧？黄泉城主虽然精明，但对面那个什么天尊，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他恐怕顶不住。”
“顶不住也得顶。”林晚哼了一声，“cEo是白当的？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还怎么带领公司创造辉煌的……亏损？”
话是这么说，但林晚心里清楚，这事不能不管。
黑石城是她好不容易才扶上正轨的“全自动亏钱机器”，是她未来咸鱼生活的重要保障。要是被大同教给“净化”了，所有魔头都变得无欲无求，那还找谁收租去？她的“被动收入”岂不是断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断人咸鱼之路，这梁子，结大了。
“不能回去。”林晚敲着扶手，眼神闪烁，脑子开始以一种她自己都嫌弃的速度运转起来，“我们得……抄了他们的老家。”
“啊？”胖子和瘦子没跟上她的思路。
“他们不是喜欢净化吗？喜欢让人无欲无求吗？”林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熟悉的，让胖子和瘦子肝儿颤的微笑，“这说明，他们自己，肯定有一个最纯净，最无欲无求的大本营。”
“我们去找这个大本营，然后，给它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精神文明建设。”
林晚看向瘦子，那眼神，像是在看自己最锋利的刀。
“瘦子。”
“在！老板！”瘦子一个激灵，站得笔直。
“那个什么‘无上限灵石卡’，还在吧？”
“在！”瘦子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张金光闪闪的卡片。
“很好。”林晚打了个响指，“现在，我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去，用最快的速度，把大同教的老巢给我找出来。然后，用你最擅长的方式，给他们送去我们‘咸鱼基金会’最诚挚的问候。”
林晚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和善。
“他们不是要创造一个没有欲望的世界吗？那我们就帮他们一把。”
“我要你在他们山门口，建起东域最大，最豪华，最堕落的……销金窟。”
“我要那里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有喝不尽的仙酿琼浆，有看不完的歌舞表演，有玩不尽的新奇乐子。”
“我要让他们的信徒，每天一推开门，就能闻到胖子烤的龙肝凤髓，就能听到张小辫儿说的《霸道城主爱上我》最新章回，就能看到用上品灵石铺成的地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总之，一个原则。”林晚竖起一根手指。
“用最极致的奢靡，去对抗最虚伪的纯净。用最真实的欲望，去打败最虚假的无求。”
“我要让那个什么‘无欲天尊’知道，什么，才他妈的，叫他妈的，生活！”
瘦子听得热血沸腾，他感觉自己魔道出身的智慧，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保证完成任务！”他领了卡，带着一脸“我要去搞事”的兴奋，拉着同样激动的胖子和张小辫儿，转身就冲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林晚和玄烨，还有那个被彻底吓傻了的，跪在地上的净师。
“你，可以走了。”林晚对着净师摆了摆手。
“啊？上……上仙，您放我走？”净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然呢？留你下来吃饭？”林晚懒得看他，“回去告诉你们那个什么天尊，就说他家被偷了。让他赶紧卷铺盖滚回去，别在我的地盘上碍眼。”
净师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院子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林晚重新躺回摇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松快了。
动脑子，真累。
……
半个月后。
东域极北之地，一座终年被冰雪覆盖，灵气稀薄的苦寒山脉中。这里，便是大同教的总部，“无尘天”。
大同教的教众，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他们每日只食冰雪，打坐悟道，以对抗欲望为唯一的修行。
然而，这一天，他们的平静，被打破了。
山脚下，一夜之间，拔地而起一座辉煌灿烂，灯火通明的城市。
这座城市，被命名为“堕落之城”。
城门口，胖子穿着金丝厨神袍，亲自掌勺，一口大锅里炖着一头刚刚空运过来的，八阶妖兽“吞云兽”的腿肉，香气飘出三百里，连山顶的积雪，都融化了几分。
城中央的广场上，张小辫儿搭了个高台，正唾沫横飞地讲着评书，台下黑压压一片，全是闻风赶来的散修和凡人，听得如痴如醉。
而瘦子，则站在全城最高的“销金塔”顶端，手持大喇叭，用他那极具煽动性的嗓音，向着无尘天的方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大同教的兄弟们，别修了！下山吃肉喝酒了！老板买单，全部免费！”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只要思想一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只要肯堕落，你我就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