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士营

山腰小青年

首页 >> 锐士营 >> 锐士营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大明:我,调教木匠皇帝宋医摄政王今天又在哄王妃新战国七雄:赵国崛起鹰视狼顾风云1200大秦:朕乃嬴政,开局加入聊天群佣兵1929凤破龙榻:腹黑皇叔,请宽衣我在神话三国当仁君
锐士营 山腰小青年 - 锐士营全文阅读 - 锐士营txt下载 - 锐士营最新章节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

第338章 重返军营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八月十六,辰时。

熊霸站在伤兵营外的那片空地上,深吸一口气。秋晨的空气凉飕飕的,吸进肺里像有冰碴子,但他觉得痛快——两个月了,终于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站着,不用人扶,不用拄拐。

他撩起衣襟,露出腰腹那道伤疤。疤从右肋斜到左胯,两尺多长,像条蜈蚣趴在身上,暗红色,边缘已经长平了。手按上去,还能摸到底下硬邦邦的——苏婉说那是新长的骨头和肉,还没完全长好,但不能等完全长好了。

等不起。

他放下衣襟,开始活动身子。先是扭腰,左三圈右三圈,腰杆子咯嘣咯嘣响,有点涩,但能转。接着是蹲起,一下,两下,三下……蹲到第十下,左腿开始抖,那是旧伤,早年守关时中过箭,筋断了接上,阴雨天就疼。

“第十一。”他咬着牙数。

身后传来脚步声。苏婉端着药碗走过来,看见他在练,皱眉:“熊队正,我说过,百日之内不能剧烈活动。”

“苏夫人。”熊霸没停,继续蹲起,“十二……十三……我躺了六十天,够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是老话。”

“老话还说,兵贵神速。”熊霸做完第二十个蹲起,站直了,喘气,“胡茬在野马滩跟人拼命,大牛躺床上不能动,窦通守秃鹫谷,王二狗垒砖墙……我在这儿躺着,算什么?”

苏婉把药碗递给他:“喝了。”

药是黑的,稠得像粥,闻着就苦。熊霸接过来,一口气喝干,抹抹嘴:“今天能去见将军了吗?”

苏婉看着他,看了很久,叹口气:“跟我来。”

两人往议事厅走。路上碰见几个伤兵,有的拄拐,有的吊胳膊,看见熊霸挺着腰杆走路,都瞪大眼——这厮两个月前还躺在担架上,腰腹血肉模糊,现在居然能走了?

“熊头儿!”一个断腿的伤兵喊,“你真能走了?”

“能走,还能跑。”熊霸说,“你们也赶紧养好,养好了,跟我回军营。”

伤兵们眼睛亮了。

议事厅外,两个御史正往外走。王明德和张清源要去伤兵营查看,迎面撞见熊霸和苏婉。王明德目光落在熊霸腰上——走路姿势还有点僵,但步伐稳,是个练家子。

“这位是?”王明德问。

“原霆击营队正熊霸。”苏婉说,“野狐岭重伤,养了两个月。”

王明德打量熊霸:“伤好了?”

“好了七成。”熊霸抱拳,“敢问两位是?”

“御史台,王明德。”

“张清源。”

熊霸愣了愣,想起昨天听到的消息——朝廷派御史来核查。他脸色沉了沉,但没说什么,只是又抱了抱拳,侧身让路。

等两人走远,熊霸才低声说:“他们来挑刺的?”

“来核查的。”苏婉说,“别多问,见将军要紧。”

陈骤正在厅里看地图,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熊霸走进来,腰杆挺得笔直,虽然脸色还有点白,但眼神亮了。

“将军。”熊霸单膝跪地,“标下熊霸,伤愈归队,请将军示下。”

陈骤没让他起来,走过去,绕着他看了一圈。伸手在他腰侧按了按,按的是旧伤位置。熊霸肌肉一紧,但没吭声。

“疼?”

“有点。”

“能骑马吗?”

“能。”

“能挥刀吗?”

“能。”

“能穿甲吗?”

熊霸顿了顿:“重甲穿不了,轻甲能穿。”

陈骤回到案后坐下:“起来吧。”

熊霸站起来。陈骤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说:“霆击营缺个都尉,你行不行?”

熊霸眼睛猛地瞪大:“都尉?我……窦校尉那边……”

“窦通现在是校尉,守秃鹫谷,暂时管不到霆击营的日常。”陈骤说,“营里需要个能镇得住的老卒带新兵。你原来就是队正,跟窦通时间长,他练兵的法子你都懂。现在给你三百新兵,三个月内,我要看到三百个能守关的兵。”

熊霸胸膛起伏,深吸口气:“窦校尉知道吗?”

“知道。”陈骤从案上拿起一面令牌,铜的,刻着“霆击”二字,“昨天他就来信,说营里缺人手,点名要你回去。这是霆击营都尉的令牌,管三百人,日常训练、布防守备,你全权负责。大事报窦通,小事你自己定。”

熊霸双手接过令牌。铜牌沉甸甸的,冰手,但握着心里热——窦通点名要他回去。那是他的老上司,野狐岭时带着他们三十人守鹰嘴崖,身先士卒,后背中三箭都没退。

“还有件事。”陈骤说,“那两个御史在营里,你见着了。他们要问什么,如实说。要查什么,让他们查。但有一条——霆击营的兵,该练的练,该守的守,不能耽误。”

“明白!”

熊霸退出议事厅。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陈骤又低头看地图了,侧脸在晨光里显得很沉静。

他握紧令牌,转身往外走。

步子越走越快。

伤兵营里,王明德和张清源正在查看。

帐篷里躺着三十多个重伤员,有的缺胳膊,有的少腿,有的身上缠满纱布,只露一双眼睛。药味、血腥味、汗臭味混在一起,呛鼻子。

苏婉带着两个医护兵在换药。一个伤员背部中刀,伤口化脓,需要清创。没有麻沸散,苏婉让伤员咬着布卷,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开始剜腐肉。

刀切进肉里,发出细微的嗤嗤声。伤员浑身绷紧,额头青筋暴起,布卷被咬得咯吱响,但没喊出声。

王明德看着,脸色发白。他在御史台二十年,弹劾过贪官,参过权贵,但没见过这个——活生生的人,肉被刀割,一声不吭。

“一直……这样吗?”他问。

“麻沸散用完了。”苏婉头也不抬,“新的还在路上。这几天,都这样。”

她动作很快,剜掉腐肉,撒上金疮药,包扎。全程不到一刻钟,稳得像在绣花。

处理完这个,她又去看下一个。那是个年轻士卒,左腿从膝盖以下没了,纱布渗着血。苏婉拆开纱布,检查断口——恢复得不错,没有发炎。

“疼吗?”她问。

“不疼。”年轻士卒咧嘴笑,“就是痒,想挠。”

“痒是在长肉,不能挠。”苏婉重新包扎,“再过半个月,就能装假腿了。匠作营在做了,木头的,外面包铁皮,能走路。”

“能骑马吗?”

“能。”

年轻士卒眼睛亮了。

王明德走到帐篷外,深吸了几口气。空气里有草腥味,有土腥味,就是没有洛阳城里的脂粉香、檀香味。

张清源跟出来,低声说:“王公,这里……不像作假。”

王明德没说话。他看着远处——校场上,一队新兵正在练队列。带队的军官腰杆挺得笔直,走路还有点僵,但他认出来了,是早上见过的那个熊霸。

“那个熊霸,”王明德说,“野狐岭重伤,现在能带兵了?”

张清源摇头:“不知道。但看他的样子,伤没好利索。”

正说着,校场那边传来吼声。

“列队——!”

熊霸站在三百新兵面前。新兵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不合身的号衣,站得歪歪扭扭。他挨个看过去,目光像刀子。

“我叫熊霸,霆击营都尉。”他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地上,“从今天起,带你们三个月。三个月后,你们要能上墙守关,要能拿刀砍人。做不到的,现在滚,别浪费老子的粮食。”

新兵们面面相觑。

“没人滚?”熊霸咧嘴,“那就别后悔。”

他走到队列前,开始整队。先调间距,让新兵前后左右对齐。这个简单,但新兵紧张,总有人站错。熊霸不骂,就让他重站,一遍,两遍,三遍……站到第十遍,那新兵腿都抖了,但终于站对了。

“记住这个位置。”熊霸说,“上了战场,你的命,你左右兄弟的命,都看你站不站得对。”

接着是转身。左转,右转,后转。新兵转得乱七八糟,有人转错方向,撞在一起。熊霸还是不发火,就让错的人单独练,练到对为止。

王明德远远看着,看了半个时辰。熊霸一直在练基础队列,没教刀法,没教枪术,就练站、练转、练走。

“他这教法……”张清源迟疑。

“扎实。”王明德说,“兵不练阵,就是散沙。这人懂带兵。”

正说着,熊霸那边开始练走路了。不是普通走路,是持械行进——新兵手里拿着木棍,当长矛用。要求步调一致,棍尖齐平。

“一、二、一!”

熊霸喊着号子。新兵迈步,有人快有人慢,棍尖参差不齐。

“停!”熊霸吼。

所有人停下。

“看你们自己的棍尖。”熊霸说,“东一个西一个,像什么?像一群麻雀!胡骑冲过来,你们这样,就是送死!”

他走到一个棍尖偏高的新兵面前:“为什么举这么高?”

新兵结巴:“怕……怕戳到前面的人。”

“怕?”熊霸盯着他,“上了战场,胡人不怕你,你就得死。怕死,现在就滚。”

新兵脸涨得通红,咬牙:“不滚!”

“那就练!”熊霸回到队前,“再来!一、二、一!”

又练了半个时辰。新兵们汗流浃背,但棍尖渐渐齐了,脚步渐渐齐了。

熊霸这才喊停:“休息一刻钟。喝水,不许坐,站着喝。”

新兵们散开,去喝水桶那边。熊霸自己没喝,走到校场边,扶着木栅喘气——腰伤开始疼了,针扎似的。

王明德走过去:“熊都尉。”

熊霸转身,抱拳:“王御史。”

“伤还没好利索吧?”

“好了七成,够用。”

王明德看着他额头的汗:“何必这么急?”

“急?”熊霸咧嘴,“‘狼主’在狼居胥山练兵,秋天草黄马肥,随时可能南下。我不急,胡人急。”

他顿了顿:“王御史在洛阳,没见过胡人吧?”

“见过使节。”

“使节是穿锦衣骑骏马的。”熊霸说,“真正的胡骑,穿皮甲,拿弯刀,脸上涂血。他们冲过来的时候,像狼群,嗷嗷叫。你要是不急,他们就咬断你的脖子。”

王明德沉默。

熊霸接着说:“我这三百新兵,三个月后要上墙。墙是血砖垒的,砖里掺着胡人的骨灰。他们站在墙上,得对得起那些骨灰。”

他说完,转身回校场:“集合——!”

新兵们迅速列队。

王明德站在那儿,看了很久。然后他对张清源说:“走,去看看砖窑。”

野马滩,砖窑。

十二座窑都在烧,青烟滚滚。王二狗光着膀子,指挥民夫出砖。砖烧好了,暗红色,一块块从窑里搬出来,垒成堆。

刘三儿和石锁在垒墙。墙已经垒了二百丈,五尺高,一尺半厚。墙面平整,砖缝严密,敲上去当当响。

王明德和张清源到的时候,王二狗正用铁锤砸砖试硬度。一锤下去,砖掉个角,墙身纹丝不动。

“参见御史。”王二狗放下锤子,胡乱抹了把汗。

“这砖……”王明德捡起一块断砖看。砖断面是暗红色,有细密的气孔,沉甸甸的。

“血砖。”王二狗说,“用胡人尸体烧的。烧的时候掺石灰和黏土,烧出来比普通砖硬一倍。”

张清源手一抖,砖掉地上:“尸……尸体?”

“嗯。”王二狗捡起砖,“野马滩这一仗,胡人留下四千多具尸体。将军说,烧了垒墙,让他们死了也得给大晋守边。”

他说得很平静,像在说烧普通柴火。

王明德看着那面墙。墙很长,像条暗红色的龙,趴在黑水河北岸。墙后是壕沟,沟后是木栅,栅后是营地。层层叠叠,固若金汤。

“垒这墙,死了多少人?”他问。

“垒墙没死人。”王二狗说,“但守墙死了。野马滩这一仗,我们死了四千七百二十一。他们的名字,都记在册子上。”

他顿了顿:“御史要看册子吗?”

王明德摇头:“看过了。”

他走到墙边,伸手摸了摸砖面。砖还温着,像有体温。

风从北面吹来,带着草原的草腥味。墙头上插着北庭都护府的旗,黑底金字,在风里猎猎作响。

旗不倒,墙不倒。

黄昏,阴山军堡。

陈骤在议事厅见王明德和张清源。两人坐下,茶没喝,先开口。

“阵亡名录,我们看了。”王明德说,“抚恤账册,也看了。账目清晰,发放及时,没有问题。”

陈骤点头:“两位御史辛苦了。”

“但有一事不明。”张清源说,“北疆五万三千将士,粮饷从何而来?朝廷今年只拨了春饷,夏饷秋饷都未拨。这些日子,你们……”

“屯田三万五千亩,秋收在即。”陈骤说,“商税每月约八千两,加上平皋等七县的田赋,勉强够支应。不够的部分,将士们自愿减饷两成,共渡时艰。”

王明德皱眉:“减饷两成?这事兵部知道吗?”

“知道。”陈骤说,“韩长史上过奏折,但留中不发。我们只能先做,后奏。”

厅里沉默。

王明德忽然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校场上,熊霸还在带新兵练队列。夕阳西下,把人和影子拉得很长。

“陈大都护。”他转身,“老夫在御史台二十年,见过贪墨军饷的,见过虚报战功的,见过克扣抚恤的。但减饷守边,用敌尸烧砖,伤未愈就带兵……这些,没见过。”

他顿了顿:“回京之后,老夫会如实陈奏。北疆将士不易,朝廷不该寒了他们的心。”

陈骤起身,抱拳:“多谢王御史。”

“不必谢。”王明德说,“老夫只是实话实说。”

两人告辞离去。

陈骤送到堡门口,看着马车远去。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像条路,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土根走过来:“将军,熊霸那边……”

“让他练。”陈骤说,“练狠点。三个月后,我要看到三百个能打的兵。”

“诺。”

陈骤转身回堡。路过校场时,他停下脚步。

校场上,熊霸在教新兵刺枪。木棍当枪,一刺,一收,一刺,一收。动作简单,但要求齐,要求快,要求狠。

“刺——!”

三百根木棍同时前刺,棍尖齐平,像一排铁荆棘。

夕阳照在熊霸脸上,那张带着伤疤的脸,在光里显得格外坚毅。

远处,一个传令兵骑马奔来,到熊霸面前下马:“熊都尉,窦校尉从秃鹫谷来信!”

熊霸接过信,拆开。纸上只有一行字,是窦通那手歪歪扭扭的字:“好好带兵,别给老子丢人。伤没好透别硬撑,倒了没人扶你。——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给勇者们添麻烦的勇者她想咸鱼躺,非逼她造反陆总,楼下那对龙凤胎很像你我在异次元修复地球灵气直踏青云之巅阴阳先生我家的厕所通异界原神:执行官可以疯批但你别变态上门女婿叶辰我就是能力多点你们慌啥跪在老婆女儿坟墓前哭,重生八三快穿:多胎笨蛋美人气哭绝嗣大佬游戏制作:论玩家为何又爱又恨读心救全家,我拿稳神棍人设震惊!疯批摄政王的发妻竟然是我迷雾之上慕林太吾传人响当当三国:赵云师兄,简化技能就变强行走的正能量
经典收藏乱世才子圣雄之名大唐:属于我的贞观盛世亮剑:一亿碎片晋风新闯王田园大唐大明:让你就藩,没让你立国三国之飞将再世他改变了法国穿越大乾,开局就娶三个媳妇红楼,琏二爷也太卑鄙了大唐,开局向李二退婚大秦:朕乃嬴政,开局加入聊天群北宋,我家仆役越买越多时空手环:代号025楚毅本纪之猛将无双红楼群芳谱魏虎超神狂兵
最近更新铁甲水浒当什么赘婿,老子要当皇帝赚翻了,这个部落只有女人重启大明风华先生风流满金陵剑出淮南:我在三国开军校红楼:我的死士训练手册清末甲午,我乘风破浪而来从中世纪开始的千年世家三国:言出法随,截胡何太后穿越之父皇,我再也不想当太子了阳谋定乾坤:蜀汉双璧传风雪离歌从陕北到星辰大海我穿越成三国的猛张飞了三国:开局十万全甲精兵谁对掏?我,黄巢,开局改写历史盗墓:麒麟血脉,吞噬进化玄械龙主:从濒危藩王到万界帝尊开局科举系统,我成天下第一文豪
锐士营 山腰小青年 - 锐士营txt下载 - 锐士营最新章节 - 锐士营全文阅读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