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房的门被“砰”地推开,欧阳熊甩着袖子走进来,脸上的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他将一份揉皱的情报拍在操作台上,墨迹溅出的痕迹像极了炸开的血点。
“查清楚了,老银币躲在黑风谷的废弃矿洞,身边带了不少于二十个死士。”他抬眼扫过众人,声音里裹着冰碴,“之前算来算去,又是布局又是设套,结果这老东西藏得比老鼠还深。”
司马南风指尖捻着情报边缘,眉头拧成个疙瘩:“矿洞地势复杂,易守难攻,硬闯怕是要吃亏。”
“吃亏?”欧阳熊嗤笑一声,一脚踹在旁边的铁架上,哐当巨响震得影茧都晃了晃,“咱这群人,哪回不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论阴谋算计,咱不输他;论硬碰硬,难道还怕了不成?”
公输衍正给新造的机关兽上润滑油,闻言抬了抬下巴:“主上说的是,那些死士也就看着唬人,我新做的‘破甲兽’一冲,保管让他们骨头都散架。”他拍了拍身边半人高的铁家伙,齿轮转动的声响透着股狠劲。
巴公冶往药鼎里丢了把毒草,绿烟冒得正欢:“我配了‘蚀骨散’,沾着皮就烂,管他什么硬功软功,遇上就得脱层皮。”他用木勺搅了搅鼎里的毒液,泡泡炸开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长孙明扛着柄重斧走进来,斧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算我一个。之前跟老银币玩心眼,憋得手都痒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木易青抱着剑靠在门框上,指尖在剑柄上敲得哒哒响:“矿洞入口窄,我带一队人从侧翼爬上去,堵他后路。”她眼神亮得吓人,像是盯上猎物的狼。
司马南风看着众人眼里燃起的火,指尖的情报纸被捏出褶皱。他知道,这群人骨子里就藏着股疯劲,平时算计是为了省力,真被逼到份上,抡起拳头就上的莽劲一点不输谁。
“行。”他将情报重新展平,指尖划过矿洞地图,“矿洞有三个通风口,公输衍带机关兽正面突破,吸引注意力;长孙明跟我走主道,硬砸;木易青带你的人守西侧通风口,别让老银币跑了;巴公冶,把你的毒粉往东侧通风口灌,呛也得把他们呛出来。”
“那我呢?”狗剩抱着影茧凑过来,小家伙踮着脚够操作台,手里的影茧暗银色外壳闪了闪。
欧阳熊一把将他捞起来扛在肩上:“你?带着这破茧子在后面看着,学两招怎么打架,省得下次被人欺负了只会哭。”
影茧突然亮了亮,投射出矿洞内部的立体图,死士的位置标得清清楚楚——竟是它刚才悄无声息解析完情报自动生成的。
“倒还有点用。”欧阳熊瞥了眼影茧,扛着狗剩往外走,“都动作快点,天黑前出发,趁老银币没反应过来,直接掀了他的窝!”
公输衍推着机关兽跟上,铁轮碾过地面的声响震得地面发颤;巴公冶拎着装满毒粉的陶罐,绿烟从罐口丝丝往外冒;长孙明的重斧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司马南风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眼矿洞地图上标注的“核心密室”,指尖在那处轻轻点了点。他知道这群人嘴上喊着“莽”,实则每个人都憋着股劲——之前被老银币耍得团团转的气,早该好好出一出了。
黑风谷的风裹着沙砾打在脸上,欧阳熊把狗剩往身后塞了塞,挥了挥手:“干活!”
破甲兽的轰鸣声瞬间撕破寂静,重斧劈碎矿洞木门的脆响混着死士的惨叫,成了最直接的开场白。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弯弯绕绕,刀光剑影里,这群惯于算计的反派,此刻只剩下最原始的血性。
影茧在狗剩怀里闪了闪,投射出的光点精准避开众人的动作——它或许还没学会怎么参与厮杀,却已经懂得在乱战里,替他们护好每一个该避开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