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谁是狗不言而喻。
“他居然敢把我当狗耍！”
季楷气急道。
自己把他当兄弟，结果转头就把自己坑了，还差点害死自己。要不是因为裴时，自己已经替他死了。
想到这季楷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冲进陈钺家当面质问。
裴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长辈的姿态：“年轻人就是心浮气躁，冷静一点。咱们就好心把他女朋友送回去，让人家团圆，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嘛。”
没错，既然陈钺对自己说舍不得自己的女朋友，那想必见到女人会很开心。季楷可不是圣母，陈钺都要害死自己了自己还会放过他。
裴时看了眼女人，女人表情看上去很痛苦，他问：“你想起什么了？”
“我……我叫米念，还有……陈钺。”女人感觉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的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脑袋，发出痛苦的呻吟，断断续续的画面一闪而过。
她看到一个男人朝自己走来，嘴里说道：“小念，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突然，脑袋上被人敲了一下，打断了她的回忆。
“也许等你看到陈钺，一切就都想起来了。”裴时玩味地看了米念一眼。然后转头对季楷说：“你，带她去找陈钺。”
“啊？我？”季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按理来说，像自己这样的普通人都是打酱油的，怎么还有自己的事。
“在场的只有你认识陈钺，当然是你去送了。难不成你想让人小姑娘自己一个人打车去，这像话吗。”
裴时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乖孙啊，这是项重任，爷爷只能交给你。”
“别啊爷爷，乖孙害怕。”季楷哀求道，声音颤抖得快哭出来。他的腿从开始到现在就没硬起来过。
“我把地址告诉您，您送她去吧。”
“原来是不愿意呀，那就没办法了。”裴时故作可惜：“原本我看你印堂发黑，还想救你一命，但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啊？自己还有危险。季楷扫了周围一眼，天空还是黑压压的，四周十分安静。
按理说他住的是闹市区，裴时和米念弄出来这么大的声音，不可能没人注意到。
细思极恐！
季楷打了个激灵，紧紧抓住裴时的衣角：“裴时爷爷，咱们都是一家人，您可得救人救到底啊。”
季楷看了缠在椅子上的一团米念，一闭眼咬咬牙：“好，我送她过去。”
“这才是我的好乖孙嘛。”裴时欣慰地笑了一下，随后挥挥手。
头顶上的乌云瞬间散去，阳光洒下来，外面也传来细碎的声音。
椅子没了诡力的支撑也变成普通椅子，米念轻轻用力就碎得四分五裂，结结实实地摔到地上无人在意。
季楷就这么看着裴时。原来都是他搞出来的，他就是自己印堂发黑的原因。
“爷爷，你不能陪我们一起去吗？”季楷心中还存有一线希望。
裴时抬手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爷爷年纪大了，得注意休息不能劳累。”
季楷深深看了裴时一眼。自己比裴时还大一岁呢，这人怎么还真当是自己爷爷了。
算了，肯定是找的托词，自己还是不要深究的好。道理季楷还是明白的，人死于话多。
米念在他们之间默默举起手：“那个……大人能先把我的头安回来吗，我看你们好奇怪。”
米念上半部分的头还半吊着，一动就跟着晃，看的诡晕晕乎乎的。
裴时无奈，从地上挑了几个修长的椅子碎片，然后摁住米念的脑袋：“有一点疼，忍住了。”
“嗯嗯。”米念已经预想到裴时的做法，她乖乖地点点头，任由裴时把碎片扎进自己的脑袋里。
裴时对于缝合可谓是娴熟，手指来回转动几下，几块碎片镶进米念的后脑勺之中，不至于笑的时候把头笑过去。
两人对于这场修复手术都十分满意，全然忘记现场还有个人。
季楷不是不想走，是腿软的走不动。他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没忍住趴在地上干呕，一抬眼看到几只白色的肉虫在地上扭曲挣扎。
这是刚从米念的脸上掉下来的，还新鲜着。
季楷：！
“不好意思，它们都太活跃了。”米念抱歉地说道。
“没事。”
季楷摆摆手。他不是因为米念，而是裴时。
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钉别人脑袋的时候笑嘻嘻的，心里对于裴时的评价从有些神经质变成了变态。
裴时太可怕了，比怪物还要可怕。仿佛上一秒还对你笑，下一秒就会把你开膛破肚。
裴时真的想为自己辩解一下，自己可是个好人。
就比如说现在，他想的是要是抓到哥哥，就用这份手艺把祂拆了再缝合。
自己多好呀，什么时候都想着哥哥，哥哥知道肯定开心坏了。
他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你们现在就去。米念，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到时候无论你结果如何都必须来这里找我。”
“没……问题。”
米念扭捏起来，用头发当衣服挡住自己的全身，只露出个脑袋：“但我这样出去会吓到其他人的。”
吓到人岂不是更好。
裴时腹诽，还是在米念的头上点了一下：“他们看不见你，也就不会害怕了。但只有半个小时，你们得尽快了。”
“我能换身衣服吗。”季楷的裤子还是湿的，尿还没干呢。
两道目光纷纷投过来，季楷闭上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放心吧爷爷，我这就送米念去找陈钺。”
他背起米念就往门口走，刚出门就打到车坐上去。
一打开车门，强烈的酸臭味直冲脑门。司机浑身抖了一下，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是个帅气的男人，身上全是名牌。
就是这味道……酸臭味里还夹杂着轻微的尿骚味，现在年轻人都玩的这么花吗？
“帅哥，我不拉你了，你找别人吧。”
季楷一愣，他才刚把米念放下：“为什么？”
司机沉默了一瞬，“帅哥，你身上味道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拉上面了。”
季楷：………………
米念：……
受到一万点伤害的米念默默缩成一团。
“我加钱。”
司机保持沉默。
季楷：“五千。”
司机继续沉默。
“一万。”
“好嘞哥，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