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主教趴在地上，耻辱，耻辱啊！
他是谁？
往生教会十二主教之一！
司命境的强者！
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前呼后拥，尊称一声“主教大人”？
可现在呢？
他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而那个罪魁祸首，甚至都懒得多看他一眼，反而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士可杀，不可辱！
凋零主教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想要维护自己身为司命境的最后一丝尊严。
然后，一只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那只脚明明不大，可凋零主教却感觉，自己背上扛着的是一整座太古神山。
他刚刚抬起一丝的头颅，被这股无可匹敌的巨力，狠狠地重新压回了地面。
“轰！”
脸，与坚硬的水泥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凋零主教感觉自己的鼻梁骨，应该是没了。
林愁蹲下身，一把揪住了他那因为保养得当而显得颇为茂密的头发，将他的脑袋，从那个新鲜出炉的人形坑里，硬生生提了起来。
一张混合着鲜血、尘土和鼻涕眼泪的脸，出现在林愁面前。
那张脸上，写满了屈辱、痛苦和滔天的怨毒。
“你……”
凋零主教刚想放句狠话。
林愁手臂一甩，拎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朝着地面，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比刚才那一下，还要瓷实。
林愁没说话，只是把他的头又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眼神，像是在问：你刚才想说啥来着？
凋零主教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林愁好像有点不满意。
他把凋零主教的脑袋再次提起来，轻声问道。
“司命境？”
问完，手臂再次发力。
“砰！”
又是一下。
地面上，蛛网般的裂痕，以凋零主教的脸为中心，朝着四周蔓延开来。
林愁再次把他的头提起来，看着那张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的脸，继续用那种温和的语气问。
“你不是很吊嘛？”
“砰！”
第三下。
这次，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清脆的，骨骼碎裂的回响。
林愁第三次把他的头提起来，甩了甩，像是在掂量一个西瓜熟没熟。
他看着凋零主教那已经开始涣散的眼神，嘴角咧开一个恶劣的笑容。
“来，你再吊一个我看看？”
“砰！！！”
这一下，林愁用上了力气。
凋零主教的脑袋，被深深地砸进了地里，只留下一个后脑勺还露在外面，像个刚种下去的土豆。
“啊——！！！”
一股极致的屈辱和愤怒，在凋零主教的心底轰然爆发！
他可是司命境啊！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被人拎着头发，像砸核桃一样，反复地砸！
杀了他！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跟你拼了！！！”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咆哮，从那个土豆一样的后脑勺下面，爆发出来。
一股狂暴到极点的毁灭气息，从凋零主教的体内，疯狂涌出！
他的身体，如同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起来！
他要自爆！
他要拉着这个该死的莽疯子，同归于尽！
一个司命境强者的自爆，其威力，足以将方圆数里夷为平地！
就算是同级别的强者，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也绝对讨不到好！
凋零主教的脸上，露出了癫狂而恶毒的笑容。
死吧！
一起死吧！
然而，他那疯狂的笑容，刚刚浮现，就凝固在了脸上。
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甲，燃烧着紫色火焰的手掌，在他的视野里，由远及近，迅速放大。
“想玩一换一？”
“想屁吃呢？”
林愁那懒洋洋的声音，在凋零主教的耳边响起。
然后。
“啪！”
一声清脆响亮，充满了教育意义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地下空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凋零主教那已经膨胀到极限，即将爆开的身体，就像一个被扎了一针的气球，“噗”的一声，瞬间就瘪了下去。
那股足以毁天灭地的狂暴能量，被这一巴掌，硬生生地给扇回了肚子里。
凋零主教整个人，在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然后以一个自由落体的姿态，再次砸回了地面。
这一次，他连咆哮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趴在地上，浑身抽搐，嘴里冒着白沫，眼神涣散。
他的身体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他的道心，他的意志，他身为一个强者的骄傲……
在这一巴掌之下，被彻底打得粉碎。
这……这不可能……
一个司命境的自爆，怎么可能……被一巴掌给扇回去？
这不科学！
这不修真！
凋零主教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不够用了。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那个缓缓向他走来的，如同魔神般的身影，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要死了。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
但他不甘心！
他不能就这么憋屈地，死在这个莽夫的手里！
就算是死，他也要让这个莽夫，永世不得安宁！
凋零主教猛地咬破舌尖，一股精血，逆行而上，从他的眉心处，逼出了一滴血液。
那滴血一出现，便化作一个极其复杂的血色符文，瞬间破开空间，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凋零主教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但他却笑了。
他抬起头，看着已经走到他面前的林愁，发出了癫狂而恶毒的笑声。
“哈哈哈哈……”
“没用的！你杀了我，也没用的！”
“我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
“莽疯子！时隔四十年，又一个莽疯子出现了！”
“哈哈哈哈！整个黑暗世界，都会因为你的出现而沸腾！往生教！血神殿！万魂宗！所有被你们749局镇压的势力，都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
“你等死吧！”
“你将会被追杀至死！天上地下，再无你容身之处！哈哈哈哈……”
凋零主教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状若疯魔。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林愁被无数强者围攻，最终惨死街头的画面。
他死得，值了！
林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演，等他笑够了，才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我死不死，这个以后再说。”
他伸出一只手，按在了凋零主教的天灵盖上。
“但你现在，肯定是要死了。”
“而且，还是尸体不完整的那种。”
话音落下。
“噗嗤。”
凋零主教那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一颗大好的头颅，被林愁像拔萝卜一样，连着脊椎，从腔子里，硬生生地扯了出来。
鲜血，如同喷泉，冲天而起。
林愁随手将那颗还保持着疯狂笑容的头颅扔在地上，然后抬起脚，在那具还在抽搐的无头尸体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吵死了。”
……
“砰！”
体育馆地下室的大门，被一股巨力轰开。
程大金带着一队精锐探员，第一个冲了进来。
“不许动！749局办……办……”
他那句充满了气势的口号，喊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
然后，所有冲进来的人，都集体石化在了原地。
他们看到了什么？
整个地下空间，如同一个刚刚结束了狂欢派对的屠宰场。
满地的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一百头神宫境的鬼魂，正在勤勤恳恳地，打扫着战场，将那些教徒的尸体，一个个拖进阴影里，消失不见。
而在那座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祭坛中央。
林愁，正一脚踩在一具无头尸体的胸口上，另一只脚，则像踢皮球一样，一下一下地，踢着地上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嘴里还念念有词。
“让你笑。”
“让你吵。”
“让你搞行为艺术。”
程大金：“……”
他身后的那群精锐探员们：“……”
所有人，看着眼前这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集体陷入了沉默。
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好像……打扰到林愁进行某种神圣的鞭尸仪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