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神情一愣，正好迎上了漾漾的视线。
小姑娘眼神清透，乌黑的瞳仁里隐隐有光芒涌动，像是夜色中的星河。
冲着自己微笑时粉唇微微上翘，灵动无比。
白雀微微侧开脸，避免继续同她对视，同时俯身行礼：“见过顾掌门，白雀是新来的，一时间没认出您，请您别见怪。”
“没关系哟。”漾漾摆摆手。
她太久没来，铺子里的伙计不认识她也很正常。
漾漾看向掌柜：“听说你是四舅舅的人？”
掌柜年逾三十，穿一身褐色长袍，脚蹬黑靴，头发高束在发顶，用木簪固定，面容沉稳，看上去是位正派可靠的人。
“嗯，十多年前，顾公子救了我的性命，我便一直跟着公子做事，操持着顾公子的一家首饰铺子，这一次，他亲自挑了我过来，说这是小小姐的丹药铺，务必用十万个心把这边的生意做好，万万不可出差错。”
漾漾轻轻点头。
祖父的信里说，那些人的共同点就是都吃过丹药铺里卖出去的黄龙丹。
那这黄龙丹肯定是出了问题的。
炼丹的过程绝无问题，那么问题大约出在运输过程中，或者是店铺里。
出门之前漾漾已经查过，每次来送丹药的弟子都不一样，且顾洛一会与其同行，这个过程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
问题大概率出在铺子里。
“掌柜怎么称呼？”
“石昌。”掌柜毕恭毕敬。
白雀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漾漾慢慢铺开神识，将店铺里面的六个伙计、一个账房看在眼里。
自己突然过来，大家难免好奇，又惊又紧张地偷瞄着她这边。
如今情形不宜打草惊蛇。
漾漾含笑：“石掌柜，你不必紧张，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来买衣裙，想着顺便来送一趟丹药，本来这种事情不必我亲自过来，只是我刚刚做了些新丹药，想要同你商量一下定价。”
“原来是这样，”石掌柜抬手指向后院，“那咱们去后院的隔间谈？”
“可以。”
漾漾拍拍小星渊，给他递了个眼神：“你在这里等我哟，等我谈完了我们就去买衣裳！”
“好。”
小星渊应下。
漾漾去试探石掌柜。
小星渊则观察伙计们和账房。
白雀擦拭着柜台，眼神却不安地看向后院。
小星渊眼底带着狐疑，这个白雀看上去颇为可疑。
他想了想，上前去搭话：“你叫白雀？”
“啊？啊，对。”白雀很快笑着点头，“我看你跟在顾掌门身边，肯定也是大宗门里的弟子吧？难道是顾掌门的亲传弟子？”
“咳，是护卫。”
“护卫？”白雀讶异，显然没想到顾掌门这么厉害的人物还需要护卫，“那你的修为肯定很厉害吧？”
“不厉害，所以，”小星渊憋了又憋，终于憋出一句，“所以护卫都快当不成了。”
白雀：“......”
原来是个可怜的护卫啊。
“那你若是当不成护卫，之后能去做什么？”
“大约会被调到这里来。”
白雀很和善地笑笑：“那样其实也不错，咱们丹药铺待遇挺好的，你过来，可以防止有人上门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