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理由
“我的想法很明显了，那就是不可能将它交出来。”鲁铮这个时候没有客气了。
“理由？”顾清淡淡问。
“自然是现在我需要它，整个碎月城也需要它。”
“此话怎讲？难道在你带系统来到这边之前，这碎月城的人就不活了？”顾清眉角微抬，质询道。
“活自然是活的，只是不如现在而已。顾仙子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逛逛这碎月城？”鲁铮发出了邀请。
“好啊，那我便跟城主走上一遭。看看这系统在这边是不是确实不可替代。”
“小鸾呢？要同我们一起前去吗？”鲁铮又问向公输鸾。
“嗯，一起去。”公输鸾也应了下来。
三人一同往城主府外面走去，周围的守卫见几人过来，都训练有素的让开了道，只紧紧地跟在三人后面。
鲁铮先引着她们出了奇巧阁，往东市逛去，东市当中来往客商熙熙攘攘，大大小小的机关鸟在上空来回穿梭，有的是负责监控周围的意向，有的则是带着一个个小巧的货物。
“这些便是我利用那种能量所制造出来的东西，名为奇巧鸟。利用它们，可以整体管控整个城市。让城市里的贼人一个也逃不掉。”
顾清认真的观察着那些奇巧鸟体内的能量流动，道：“我怎么看着它们的动力也不完全是系统啊？”
“确实不完全是系统，他们的动力来源主要还是碎月晶内部储存的能量，系统更多的是起到一个信息传递的作用。”
“原来如此。那这对于碎月晶的消耗应该不小吧。”顾清提问。
“不小，但是也不算大。以现在碎月原野的矿藏，还可以支撑很长一段时间。”鲁铮道。
“嗯，如此也好，只是我有些好奇，你又是如何整合这些信息的呢？”
“在城主府的治安署里，有个大的屏幕用以处理这些画面，全天都有人专门进行监管，避免发生了事情却没人进行处理。”
“那看来城主对于整个碎月城的管理可以说是细致入微啊。既然如此，有件事我倒是想要拜托您。”顾清平淡的语气中带了些锋芒。
“仙子请讲。”鲁铮神情也严肃了些。
“不知道城主在这样的天罗地网下，可否有我三位失踪同伴的消息？”
顾清眼角微眯，语气和缓的问着面前的鲁铮。
“他们从昨日分开后便不见了人，城主既然对整个碎月城都布下了这些机关鸟，肯定有他们的消息吧？”
“自然是会有的，我这便让人去查那些记录。”
鲁铮语气也很平和，但是金属打造的左手却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
他挥挥手，示意边上一人过来：“你，去治安署，帮顾清仙子好好找找他们的同伴。”
“是。”那人利落的行了一个礼，开始往城主府那边走去。
已经知晓袁僖那边的情况的顾清看着这两人这演戏的样子，内心轻嗤了一声，回头继续道：“那就拜托城主了，不知道我们下一站去哪儿呢？碎月矿坑，可以吗？”
鲁铮脸色黑了黑：“仙子为何想去那种地方？那边全是粉尘，不适合招待客人。”
“鲁城主是觉得是不敢让我去那边看看？昨日我可是听城里说那边矿坑出了命案呢。”
“顾仙子哪里来的消息？”鲁铮有些警觉。
他命人调查过顾清一行人进城以来的行迹，应当并未有人与她通过气，那她是怎么得知的?
“城主不必慌张，并没有人背叛你，我不过是耳朵尖一些罢了。怎么了，城主不会是怕我去了之后看出什么端倪吧？”顾清问。
“怕倒是不怕，只不过仙子既然知晓那头曾发生命案，你若是去了之后发生什么不测，我们可怎么交代啊？”
鲁铮的声音带了些威胁之意。
“城主这个时候不宣称自己对碎月城有足够的掌控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的系统也已经不在你的掌控之下了呢？”
“这些好像不是你该担心的事儿吧。我碎月城自有碎月城的办法。这里是绝灵之地，应当不归仙盟管吧？”
“若是我偏想管呢？城主，忘川一事并非虚构，我们也没有想要接管你碎月城的意思。此行目的，不过是处理那些邪祟罢了。”
“仙子说得轻巧，这碎月城上上下下，现在都依赖于系统所给的能量。机关鸟的行动统筹、人们之间的信息交流、矿坑的安全示警、包括碎月原野的农田天气与肥料控制，全部都离不开他们。
这碎月城的百姓也是因为这些装置，才能活得跟其他修仙城池一般。
若是离了这些，仙子该怎么帮这碎月城上下的百姓补足呢？难道要他们又回到以前那种日子吗？
这样的改变，就算是我答应下来，这城里的百姓也不一定能答应下来。”
鲁铮说得义正辞严，看的出来，他是相信自己这样的说辞的。
“城主说得不无道理，但若我能让这边不再是绝灵之地呢？到时候，城主会乖乖交出系统吗？”顾清道。
“顾仙子真会说笑，你以为之前没有人想要改造这片绝灵之地吗？不只是仙门，就连妖族魔族都想改造这片地方，只是从未有人成功。用一个不可能的东西进行假设，过于空中楼阁了吧。”
“我会这样说自然是有办法。你且回答我到时候你愿不愿意交出系统吧？”顾清眸色微亮。
被这样的眼睛所注视，鲁铮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发慌。
他沉默着，没有发话。他心中有答案，但是却不愿意承认这样的答案。
如果碎月原野不再是绝灵之地，那么身为凡人的自己，又有哪里是他的立足之地的，甚至连他的性命都不一定能够保得住。
他现在还能在碎月城活得好好的，也是依托绝灵之地这个特性，才让他的仇人无法对他下手。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他想要活着，想要活得有尊严。
所以对于顾清这个问题，他无法给出发自内心的答案。
最后，他脸上扯出一个习惯性的假笑：“若真有那天，我自会交出那系统。”
顾清看破了但是没有说破，她笑着道：“真的吗？那城主现在带我去趟碎月旧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