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姝心情复杂。
她多想告诉莫谦冽一切。告诉他她并没有失忆，她这五年经历了什么。
可是，她不能说。
她不知道她面对的敌人会有多强大。在很多事情没有确定之前，她不想把莫谦冽也牵涉其中，让他和她一样危险。
“不是我有心计，而是我知道，你一定会袒护我，站在我这边。所以我的计划才会成功。”白慕姝温声道。
莫谦冽的身形微微一震。
他冷讽的轻扯唇角，“谁跟你说我一定会袒护你。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你的记忆告诉你，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直觉。”白慕姝清澈的双眼望着他，“不然，我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你。就算我直觉错了也没关系。反正都是赌，赌错了就错了。但是，我赌赢了。”
她最后一句话戳中了莫谦的心，让他瞬间恼火了起来。
是的。一直以来，他都是袒护她、站在她这边的。所以她才有恃无恐，说消失就消失，说利用就利用？！
“你到底有没有失忆？”莫谦冽捏着她下颔的手用力，让白慕姝疼的微皱了皱脸。
“你踹白晚央掉下河，是不是为了报18年前，她在华望山庄把你推下河的仇？”他的声音冷沉如冰。
当高博告诉他，的确是白慕姝把她们四人推下河的时候，他脑中就浮现出了当年白晚央把白慕姝推下河的情景。
他现在对白慕姝的感情太复杂了。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明明他们当年，闹得一点都不愉快。她跳下悬崖前，他们还曾大吵过一架……
这段时间以来，他看着她。有时，他会觉得她是真的失忆了；有时，又会觉得她并没有失忆，但他又说不上来，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白慕姝疼的秀眉都拧起来了。
莫谦冽见状，心上划过几丝心疼，手中的力道，放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慕姝一脸无辜，“我推她们下河，纯粹是因为她们想推我下河。难道我要傻傻地等她们推我下河，而不趁机教训一下她们吗。”
莫谦冽幽沉的眸子看了她几眼，松开了她。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莫谦冽的太太，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白慕姝摸了摸下巴，一手轻扯他的衣角，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利用你，下次我不这样就是了。”
莫谦冽兜了眼拉着他衣角的白皙小手，心头微动，“可以有下次。”
白慕姝怔愣了下，扬眉笑逐颜开地看他。
她笑的好看又明媚，就像是得到了一颗糖奖励的满足的孩子。
莫谦冽心念晃动的更厉害了，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耳根微红，出了书房。
……
他洗完澡再回书房时，白慕姝竟然还在。
她站在高大典雅的书架前，手中拿着一本《世界建筑简史》，正在仔细地阅读着。
书房里柔和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将她的倩影笼罩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让她看上去娴静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