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真不是女朋友啊？”
周肆屹眼皮子也没抬一下，但翻看菜单的手却顿了一下，意思很明显了。
陈锐杰调侃道：“啧，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带在身边的女孩儿不是女朋友。”
“不过这小姐姐挺漂亮的，看着又乖又软，气质也好，哥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介绍给我呗？你看我都二十好几了，连女孩儿的手都没摸过。”
陈锐杰笑嘻嘻的，说话没个正形，私底下穿便服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这厮是个警官，还是队长的那种。
周肆屹撩起眼皮，一道警告的眼神投过去，“别打她的注意。”
他是个浪子，换女朋友无数，陈锐杰没摸过女孩儿的手也不见得是个好人。
那张嘴，欠得跟什么似的。
收到周肆屹警号的目光，陈锐杰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瞬间消失，一秒变正经：“我就开个玩笑，师哥你别生气。”
周肆屹笑不出来，开口说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再拿她开玩笑，后果自负。”
陈锐杰沉默了。
那一刻，他也算是明白了，今晚儿周肆屹带来的这位姑娘，虽然不是女朋友。
但比周肆屹之前谈过的任何一个女朋友，都重要。
惹不得。
江也去个洗手间挺快的，三两分钟就回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她去一趟厕所回来，原本看起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警官严肃了不少。
变得像样点了。
刚才笑嘻嘻，随便开人玩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人。
“刚才忘了介绍，这位是负责调查妞妞跳楼原因的警官，陈锐杰。”
江也微微颔首，礼貌地道：“陈警官好。”
陈锐杰脸上挂着笑容，对江也莫名多了几分敬重：“你好你好。”
烧烤出餐一般都比较慢，在这之前陈锐杰跟周肆屹聊起了妞妞的事儿。
江也在一旁喝……旺仔牛奶。
这时周肆屹刚才塞给她的。
两个大男人，人手一罐啤酒，一边喝一边聊。
同样是成年人，她只配在旁边喝旺仔。
周肆屹说，待会儿回去总得有个人开车。
这个人，就是她了。
小姑娘无语。
只能一边滋溜她的旺仔，一边听陈锐杰说妞妞的情况。
“这个事儿说来也真是奇怪，我来来回回去学校查了好几遍，都没问出一点蛛丝马迹，你说的霸凌情况更是没有，我也问过妞妞的爸妈，除了想不开那几天，在那之前回到家都是开开心心的。”
“据检查，妞妞身上也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感觉校园霸凌的可能性不大，除去这一点，她父母又那么爱她，没理由想不开啊！”
陈锐杰已经开始薅头发了。
年纪轻轻，就微微有点秃头不是没有原因的。
周肆屹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万事都有原因，怎么这件事儿就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呢？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江也开口了：“肯定是你们漏掉了哪里，学校不可能没有问题。”
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她想的那样。
但是她没有勇气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她害怕。
害怕真相就是她想的那样。
江也的语气十分肯定，把周肆屹和陈锐杰都给整懵了。
两人目光落在她身上。
陈锐杰，“你跟妞妞认识？”
江也摇摇头，“不认识。”
要不是周肆屹，她大概率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那你怎么那么肯定学校有问题？”陈锐杰反问。
周肆屹默了两秒，道：“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反正现在也找不到突破口，说不定你提供的有用。”
江也还几次张了张嘴，都没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那两个字好像被上了锁一样，无法从她嘴里逃出来。
周肆屹知道江也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他们没想到的，但小姑娘张了几次嘴都没能说出来。
都给陈锐杰搞急眼了，“那个，江美女，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大胆说一下，找不到突破点我们警察也很苦恼。”
江也看了一眼周肆屹，还是没办法突破自己的心理障碍把想法说出来。
但那一眼，周肆屹好像读懂了她的想法，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他不太确定的猜测道：“你是不是想说……xing侵？”
江也眼睛一闭，点点头。
这是她听完周肆屹对妞妞的诉说，第一时间想到的。
所以她跟他说了有可能是校园霸凌。
闻言，陈锐杰先是一惊，随后也是恍然大悟，“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个？”
“一个十几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姑娘，爹疼娘爱的，忽然想不开，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
陈锐杰离开踢开椅子，急急忙忙地走到一旁打电话。
不用猜都知道，他是在打电话通知队友着手查出现过在妞妞身边的异性。
虽然现在夜深了，但也不能阻止办案，陈锐杰播完电话后，留下几句话就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周肆屹心情也挺复杂的。
江也心也沉沉的，本来是开开心心地出来吃宵夜，现在都没什么胃口了。
周肆屹大概是看出来了，也清楚小姑娘和妞妞一样都是女性，心里肯定不好受。
烧烤上来了，他递给她一只烤鸡翅，“来，吃点东西。”
小姑娘眨了眨眼皮，对上周肆屹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强烈的悲伤从心底蔓延开来，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虽然还不能确定事情是她想的那样，但她还是觉得好难过。
因为近年来，关于女孩儿出事的案例太多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孩子呢？
是因为她们穿得太少，长得漂亮，活得张扬吗？
难道，女孩子就不能明艳动人，漂漂亮亮地盛开在太阳之下吗？
委屈，无尽地委屈席上江也的心头。
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正在慢慢凝聚泪水，也许下一秒就会决堤，她果断别过头，速度飞快的抬起手抹掉眼泪。
要不是周肆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也许就不会发现了。
看到小姑娘掉眼泪，他很不是滋味，就好像有根针扎在他心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