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
“秦......老大！”。
“嗯？”。
蓦然回神，秦漠眼底情绪微微一凝，余下一片暗色。
“秦老大”。
“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喜欢发呆啊？”。
许小楼抱怨道。
一旁的花尺闻言，眼皮一掀，若有所思扫向秦漠。
“有吗？”。
秦漠笑。
“有！”。
许小楼重重点头，显然不准备让秦漠简单糊弄过去。
“正事”。
曦安戳了戳许小楼，凑近小声提醒。
对哦！
许小楼惊醒，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开口：
“秦老大”。
“你要不要......问问你的父母”。
闻言，秦漠目光跳向曦安。
曦安心虚一笑。
片刻后，秦漠笑着拒绝。
“为什么！”。
许小楼和曦安的不解声重合。
“我没有父母”。
秦漠话音一落，许小楼脸上出现明显的怔愣之色。
哈？
许小楼张了张嘴，愣愣开口：
“秦老大”。
“我好像出现幻觉了，我......听见你说你没有父母”。
曦安深深看了一眼秦漠，眼底闪过难以捉摸的暗光。
秦漠：“......”。
“不是错觉”。
秦漠屈指弹了一下许小楼的脑门，无奈道。
嘶——
疼——
许小楼挺背坐正，猛地吸了一口冷气。
捂着脑门，许小楼下意识蹦出一句：
“秦老大”。
“你也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噗！”。
“......”。
“哈哈哈哈”。
花尺紧绷的面容一松，眼角上扬。
霎时间，房间内严肃不再，笑声不绝于耳。
石猴·秦漠：“......”。
许小楼对上秦漠视线，无辜眨眼：“？？？”。
秦漠见许小楼眼睫一起一落，将他从头到脚一遍遍扫视，嘴角不由抽抽。
“你们就当我，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扫了一遍众人，秦漠顿感头疼，面无表情道。
“哎哎！”。
“秦老大，你别这样！”。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嘿嘿！”。
许小楼连忙将手搭在秦漠肩上，嬉皮笑脸连连道歉。
秦漠斜睨许小楼，一点都不相信许小楼嘴里的话
“咳！”。
“别跟他计较”。
“仔细说说”。
花尺轻咳一声，出来当和事佬。
“哼！”。
“马后炮！”。
许小楼撇了撇嘴，小声嘟囔。
花尺当即落了笑，似笑非笑睨了许小楼一眼。
“啪！”。
“你说什么？”。
“大声一点，我没听清楚”。
花尺手上力气一点没收，咬牙切齿道。
吓人！
许小楼不动声色靠向秦漠，怏怏缩脖：
“我有说什么吗？”。
“我怎么不知道”。
秒怂！
但是......
许小楼下次......嘿嘿......
还敢！
“正事......说正事”。
“秦老大”。
许小楼进行自救，积极道。
有仇当场报的花尺，没打断许小楼的话。
秦漠看了看花尺，知道两人闹完了开口：
“我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安安应该也是如此”。
众人的目光，从秦漠移向曦安。
曦安撕扯着肉脯，草草点头。
“秦老大”。
“院长奶奶有提过你父母的事吗？”。
许小楼倏地问道。
闻言，垂眸思索的花尺立马看向秦漠。
秦漠顿了顿，摇摇头。
众人的期许恍若落地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奶奶她......”。
“我的记忆好像有问题”。
秦漠吞吞吐吐的一句话，好像一块落水石，惊得水面涟漪不断。
“你的记忆怎么了？”。
“和院长又有什么关系”。
花尺抓住七寸，沉声道。
一旁撕咬肉脯的曦安，好似看了一眼说话的花尺，但没有人和影知道。
秦漠仔细想了下，启唇：
“同安安结契后......”。
“我总感觉我以前的记忆，处处透着一种诡异的不真实感”。
“这种感觉......就像......梦兽的幻境”。
“我有时甚至怀疑，也许从来没有一家叫作育园的孤儿院”。
“不定就是假的呢......”。
花尺轻笑一声，倏然打断秦漠意味深长道。
闻言，秦漠看向花尺。
一瞬间，他觉得花尺双眸似乎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
花尺不明意味的笑声和模棱两可的话，不禁令众人心下打鼓揣测不断。
“小花”。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许小楼双手抓住花尺胳膊，贴近道。
“放手！”。
花尺抖抖肩，不为所动。
“哎呀！”
“你快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对于花尺说的松手，许小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顾催促下文。
“我只能说......咱们那位院长奶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多的......我也不知道”。
花尺烦不胜烦，状似随口道。
达成目的，许小楼松开手哼唧：
“哼！”。
“一个两个都有小秘密”。
秦漠和花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谁都没有率先移开视线
好似一场无声无息的交锋，谁先错开目光，谁便落于下乘。
花尺微微勾唇，无波无澜的眼眸里眸光轻晃。
秦漠心中一梗：“......”。
知晓自己成功气到秦漠，花尺瞳孔愉悦一缩。
“你得自己去找答案”。
“我说多了，反倒平添波折”。
花尺见好就收，开尊口。
秦漠点头，似有所思。
旁边的许小楼听得一愣一愣，蓦地出声：
“小花”。
“你说的跟大学城天桥下，摆摊算命的大叔说的好像”。
花尺眼角一抽，瞬间破功。
萦绕周身神秘莫测的气质，瞬时消散一空。
“闭上你的嘴”。
“我谢谢你！”。
花尺没好气道。
我明明说的是实话！
许小楼扭头，生闷气去了。
秦漠忍俊不禁，其他几人亦是一副憋笑模样。
“哈哈哈哈......”。
同花尺一见面就不对付的曦安，夸张大笑。
花尺太阳穴突突直跳，伸脚踹向侧对他坐的许小楼。
挨了一脚的许小楼，揉了揉腿安慰自己。
大人不记小人过！
强大的力量，往往跟随着巨大的危险。
尤其某些人眼里，规则比人类血肉的吸引力还大。
何况，二者合二为一。
这一点，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得知花尺和许小楼同样身具规则，秦漠将担忧压在心底，面上笑意不减。
这样的气氛下，没人愿意做那个戳破泡沫的恶人。
待花尺和许小楼带着霸主和芝麻出去转悠，曦安与永昼对视一眼偷偷跟了上去。
拉尔也向秦漠，提出告辞。
秦漠点点头，目送拉尔离开。
嘎吱——
阴影在秦漠眉眼间，覆上一层郁色。
一种莫名的紧迫感，好似卡在喉咙的鱼骨，令秦漠感到憋闷。
半晌，秦漠眼睫微动。
时间......
他拥有时之规则，最缺的反而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