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源恨铁不成钢的闭了闭眼睛，在他耳边小声道：“这孩子都有了，还需要我教你？”
钟衍之有些难为情地看着柳玄，又将视线转向身旁人身豹头的赵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
“啧。”赵源苦口婆心道：“你想想大家都是情敌，我之所以那么真诚的告诉你，是因为我们这儿……”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有柳玄。我不想他伤心。你和柳玄的关系太差，会影响阿焱的情绪。阿焱的情绪不好会影响到柳玄。”
钟衍之低头思索。
赵源趁热打铁，赶忙说道：“你相信我。我讨厌你，但并不妨碍我为了柳玄，选择帮助你。”
“你……”钟衍之冷傲的脸上写满不解，“真的？”
“你们两个人嘀嘀咕咕聊什么？”柳玄打断二人的交谈。
赵源笑了笑，“没什么，本神族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
柳玄无语地看着他。
从认识赵源开始，柳玄从未觉得他是个好心人。
“玄玄。”钟衍之抬头，嘴角还染着鲜血，“阿焱哭得这般厉害，我先过去看看。把孩子交给旁人，总是不放心。”
钟衍之也不等柳玄回应，自顾自地转身，“安抚好阿焱的情绪，我再过来找你。”
“谭勇算不得旁人。”柳玄看着钟衍之离开的背影冷漠的说道：“他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勇士。况且我这些年闭关的时候，也是谭勇照顾阿焱。”
“我……”钟衍之背对柳玄落寞道：“我知道。这么些年也没有尽到责任。孩子想我了，我去看看。”
他握着断痕剑的手紧了紧。
“不要杀谭勇。”柳玄怕他失心疯随意杀人，“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
“好。”钟衍之苦涩地笑了，“我知道了。”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赵源迅速设了结界。
“你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和我说？”
赵源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神明大人，真是什么也骗不了你的眼睛。”
“破天之阵？”柳玄问道。
“对。”赵源收起脸上的笑意，“五年联系不上你，还以为神明大人放弃了。”
“没有。”柳玄挑了挑眉，“只是想让自己更强，不被任何人拿捏。”
“哦？！”赵源眼神上下打量着柳玄。
“当然，更不愿意被你拿捏。”
赵源从怀里摸出芥子袋，“可惜……您终究要被我要挟。”
柳玄冷笑一声，警惕地看着他。
“这袋子里有玄凌画下的破天幡旗。”赵源晃了晃手中的芥子袋，“估计是您必需的东西。”
“想用这个幡旗来要挟我？”
“也不算是吧。”赵源低头难得地羞涩一笑，“许久不见，好些暧昧缠绵早忘了，想着神明大人能可怜可怜我。”
柳玄瞧他那个样子，哪里需要人可怜，不过在用幡旗要挟他。
赵源张开双臂，笑盈盈地看着柳玄。
“你放心，我不做什么。正事要紧。”
柳玄狐疑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不愿意？”赵源无奈地摇摇头笑了，抬脚走向柳玄。
“既然神明大人不愿意，那只好由我走向您了。”
柳玄沉默看着柳玄步步逼近。
衣裳相触，温度相抵。
远远看去，仿佛情深似海。
可二人的眼神透着不同的情绪。
赵源还是满头毛茸茸黑亮的兽毛，双眼透着野兽的掠夺以及欲望的压抑。
火辣辣的视线对上的却是柳玄冰冷讽刺的目光。
“柳玄。”
赵源用头蹭了蹭眼前人的脖颈，像是野兽对猎物嗜血的眷恋。
“我要是对着你细嫩的脖子咬下去，你会不会属于我？”赵源半开玩笑的说道。
柳玄侧头满身抗拒说道：“不会。”
“你这人……”赵源轻笑一声，“看似心软处处留情，可面对倾心与你的人，总是这般无情。”
“你知道我多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有多想？”赵源伸手扣住柳玄的下巴不容拒绝地将他脸转过来，“让我来看看。”
柳玄恶狠狠地瞪着他。
“啧。”赵源似笑非笑地看着柳玄，“看来，神明大人并不是很想回家。我是能帮助你回家的神族，你依旧用这种看狗屎一样的眼神看我。”
柳玄胸膛起伏，压下心中的怒意，一字一顿道：“狗、东、西。”
赵源愣了几秒，转而笑了起来，“谢谢夸奖，我的神明大人。”
柳玄挣扎着要起身，那豹子死活不肯，爪子压着的力道十分重。
“别着急呀。”赵源安抚着柳玄急切的心情，“神明大人，我还没说完呢。从今天开始，为了破天之阵冲破禁忌，您要哄着身边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的人了。”
柳玄听见赵源说到关于破天真的内容，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
“为何？”柳玄问道。
“当然是哄着他们献祭破天阵啦。难道是哄着他们和我分享？”赵源故作无辜地看着柳玄。
“……”柳玄当没看见，又问，“说得轻巧。哪里有愿意为我赴汤蹈火的人？”
“神明大人，您糊涂呀。”赵源摇摇头，一副伤心又痛苦的样子，“眼前不就是有一个吗？”
“你？”柳玄微微歪着头看他。
赵源瞧着他单纯好骗的样子，忍不住用手捏了捏柳玄的脸颊。
“当然是我呀。神明大人，我在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助你。补天也好，破天也罢，赵源永远站在你的身边。”赵源的眼底难得坚定地看着柳玄。
“从前，现在，将来。”赵源握住柳玄的手，无比坚定的说道：“赵源永远支持你。”
“哈哈哈哈。”柳玄大笑起来，甚至笑到肚子疼倒在他的怀里，眼角笑出泪花。
“神明大人，我的话有这般好笑吗？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赵源宠溺地看着怀里笑得几乎背过气的人，抬手给他拍了拍后背。
好一会儿，柳玄才捂着肚子停下小声，抬头直勾勾地看着赵源，淡色红润的嘴唇轻启。
“赵源，你是把我当成玄凌的替身？！在这里自顾自地说着从前，现在，将来。我们之间有从前和将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