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闷响，柳玄有种牙齿磕到铁板的感觉，“嗷！”的一声惨叫出来。小金心虚地怂了，松开柳玄眼神飘忽，就是不敢与柳玄对视。
“你干嘛？你干嘛呀？”柳玄气结。
“就……就想试试。”小金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蚊子飞的嗡嗡声都比它说话的声音大。
“？？？？”柳玄皱着眉头靠近，“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小金别过脸，拒绝和柳玄对视。
“不是，好端端的，你凑上来干嘛！”柳玄捂着被磕破的嘴唇，“你需要渡煞气吗？你一头牛需要渡煞气吗？！不需要，好吧！”小金扭头看向别处，“嗯嗯。”敷衍两声。
“我去给你找吃的。”大步迈了出去，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身来，“你……”喉头滚动了一下，道：“说话的声音还挺大。伤好了？”柳玄挠了挠头，小屁孩，你不会被发现了吧。
孩童一脸嫌弃：我有名字，叫玄凌。谁叫你刚才那么大声，受了这般重的剑伤，应该虚弱才是，就算是一头无脑牛，也不至于蠢笨到感觉不到你的异常啊。
合着，我蠢笨无脑呗，一醒来就活蹦乱跳的。
凌宝嘴角抽了抽，额，差不多就是你说的这样吧。
“……”柳玄竟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要摔倒在地。
小金长腿一迈，及时抱住差点摔倒的柳玄。
“小心。”
柳玄在小金的臂弯里疲软的抬起眼皮，轻咳两声，“好疼，后背好疼。”说罢，还拽了拽小金的手臂，那模样看着像是大病初愈下床活动的人。
“怎么像摊烂泥似的。”小金嘀咕道。它打横抱起柳玄，又给柳玄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好好休息。”
“……” 柳玄无语不舒服是不是都得往床上躺着。
小金站在床边犹豫一番，瞥了柳玄好几眼，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弯腰……
柳玄警惕地往床里头缩，这青铜牛头若是往我头上敲，脑袋跟核桃似的能敲碎。
不喜欢？避开我？小金心中一阵失落，我这长相十里八村的母牛很中意，你躲我？它单手捞回柳玄，轻轻贴在柳玄的额头上。
柳玄吓懵圈，双眼视线被大半个牛头挡住，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胸中一片火热，小金发现某处又醒来。它猛然松开柳玄，头也不回的奔出木屋。
柳玄呼出一口气心里复杂，百般滋味。
玄凌嗤笑，“你看吧，弱者任人拿捏，连牛都能拿捏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柳玄伸手摁了摁太阳穴，“闭嘴。”
“我闭嘴？！刚才的事情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玄凌逼问，“你什么时候能套出少衡宇的话，知晓固魂珠的具体位置。”
“凌宝闭嘴，容我想想。”柳玄闷声道。
“容你想？容你想完，就你这极品炉石体质，估计能吸引一大群修炼者了，到时候你还有机会融合、修炼、提升？恐怕每日应付渡煞气这事儿……”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安静会儿。”柳玄心烦意乱从床上做起来。“小金刚才根本没渡煞气！”
“嘶。”凌宝沉思一会儿道：“不会～那畜牲对你有了别的心思。你可悠着点，别把自己送出去了。”
“！！！！”柳玄抖了抖，“不会吧？！”
“又没渡煞气，又这样那样的。”凌宝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不是那心思，能是啥？！”
它再次催促道，“无论如何一定要套出固魂珠的下落，越快越好。”
“万一我问他，他不说呢？”柳玄试探性的问道。
凌宝认真思索一番，“实在不行，那就色诱？”
“……”
“或者让小金去打他一顿，然后趁他伤重问他话？”
“没一个办法靠谱！不干了！”柳玄气鼓鼓，“找我爹妈罩我！”
太危险。
小金在他眼里可是绝对绝对不会有歪心思的。
但小金刚才的行为，却让他无法说服自己……
“算了，我还是逃了吧？！”
“我的仆人。”少衡宇抬脚走进来，“打算往哪里逃？”亏他还万般担心。
柳玄背上伤口深深刺痛他的心，看到柳玄醒来他不由感谢上苍，保住柳玄一命。
柳玄醒来说饿了，他心里别提多高兴。饿了想吃，说明他身体恢复得好。
匆匆去找食物又匆匆赶来，听到的不是感激的话，而是要逃走。
少衡宇将手中食盒狠狠砸在桌子上，“看来我的仆人已经准备好了。”
“好啥，好啥。”柳玄眨巴眼睛，那单纯的模样衬得他内心一片污黑。
得到了又不想毁掉，那只有彻底利用，利用完了再丢弃，就如同你让我走时那样薄凉。
八块上品灵石买来的炉石——他的仆人。现在活蹦乱跳的想要逃跑，那就让你真正成为我的炉石，感受和我一样的煎熬。
少衡宇步步紧逼，柳玄呆若木鸡。
啊啊啊啊，凌宝，为什么他的身边也有一大团黑色的雾气啊？！！这玩意儿太熟悉了，就是煞气。
对啊，煞气啊。凌宝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恭喜你，成功激怒他……”
“……”
煞气这玩意儿，只要是修炼者都有啊，飞升之路被毁，天地间灵气受到污染，一旦修炼，魔族煞气会附着在灵气上，修为越高体内煞气越多。
“……”
所以通过炉石释放体内煞气是最省事省力，不会损毁修炼者的修为。
“少主，我的仆人。”少衡宇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露出尖牙，双腿变成鱼尾，双手揪住柳玄衣领拽了过来，“成为我的炉石，接收我体内的煞气。”
柳玄双腿紧紧贴在强有力的鱼尾上，冰凉凉的触感隔着衣物传来。
“那个……”柳玄轻咳一声，脑子飞快运转，别过脸道：“我成为炉石，接收你体内的煞气，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固魂珠在哪儿？”
少衡宇手一顿，冷声道：“你说什么？固魂珠？！你怎么知道固魂珠？！”那是王族的宝物，世人知道的少之又少。难道一开始救他上岸，让他离开，再到海边之境的重逢都是你设计的？！
谎言，欺骗，演戏？！
柳玄啊柳玄，你好重的心机！
愤怒，躁动，不安，怀疑充斥少衡宇的胸膛，他用尽全身力气搂紧柳玄，猛地贴上去。
拉开二人的距离，银丝缠绕难舍难分。
“那就让我们彻底成为彼此的唯一的存在。”少衡宇双瞳微变青面獠牙，张开满口的尖牙朝柳玄脖颈上咬去。
“不不不不！”柳玄惊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