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箭齐发
眼下老道士正在密室中炼丹，他们只能等到夜深老道士离开了才能一探究竟。
二人刚刚回厢房，小道士便提着食盒来了。
“二位方才出去了？”
看着二人衣着整齐，小道士当即询问，目光带着不满的怀疑。
“内人病情大有好转，想外出转转，我便带着她在门口走了走。这都是多亏小道长的药。”
小道士的面容这才缓了缓，将食盒递给陆承言。
“二位施主明日一早便出观吧，京中亲人焦急等候，也不好再耽搁了。”
小道士开始撵人，他们若再推诿只怕引人怀疑，便应了下来。
将近子时，丹房方向，一道人影快速闪过，直奔老道士卧房，随后不久，一个小道士便端着热饭热菜送了过去。
二人同离山迅速往丹房方向赶，掀开丹房地毯，陆承言用力一推，便将掩盖地道的木板地面推开，露出一个又深又长的阶梯地道。
“离山，你在外守着，若有情况迅速进来禀报！”
“是！”
陆承言宋舒月快步沿着阶梯下入地道，走到底之后便是一道长廊，墙上挂着烛灯，幽幽的闪烁着火光，二人谨慎的往前走，走过一段长廊，面前逐渐空旷，露出一间宽阔的密室。
密室内可谓别有洞天，一排排的药材柜，里面尽是炼丹制药的名贵药材，整个密室里透露出干燥的热气，所以墙边四脚各自摆放着一大缸水，里面装满了水，用以保证密室内的湿润。
密室之中有一个偌大的方桌，上面摆放着各种书籍和容器，宋舒月走过去看了看，全都是炼丹相关的书籍。
容器内还有没有炼制的液体，她扇扇手嗅了嗅。
的确是寿春丹的味道。
桌子一边摆放着一本古籍，羊皮毛的外卷，打开里面是一整套炼制寿春丹的过程。
只不过古籍上记载的内容有限且言语晦涩，老道士只怕也是苦心研究了多年才将这一套程序融会贯通，练成了现如今的寿春丹。
陆承言在一旁检查着药材柜，从里面发现了几味颇奇怪的药材，味道和寿春丹中的味道极为相似。
“这些药材可是寿春丹的原料？”
宋舒月走进瞧了瞧，点了点头。
“这几样都是域外传来的奇花，刚刚成熟绽放时花粉有强烈的致幻作用，但是等成熟后采摘制成干花，这种效用便会大大降低。这种药物最先被发现时往往用在病情剧烈疼痛难忍的患者身上，只是人心险恶，很快它们的致幻作用便被发掘，形成了一条黑色产业链，只不过如今应该已经被禁止进入南陆了才对，此处竟然存留了如此多。”
“按照南陆律例，如此量大的违禁药材，他余生只让要在刑部大牢中度过。”
况且再加上为祸朝堂，害死三十六条人命，他死十次都不为过。
“用这个将这几味药材都收起来吧，带回去也算是物证，或许还能用来研制解药。”
宋舒月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住药材系在腰间。
再往里走就是一扇紧闭的木门。
陆承言用力推开木门，却见里面正是一个硕大的丹炉，里面的火焰微微熄灭，但是仍旧释放出不小的热量。
木门旁边放着一个柜子，打开柜门，里面摆放着一瓶瓶刚刚练好的寿春丹。
陆承言看着这一切，眉头微皱，眸中蕴着怒意。
这青云观老道士为了炼药卖钱，已经毫无底线人性，如此大量的寿春丹，传入京城将要害死多少无辜之人。
“这些草药传到南陆的确有些困难，可是要买到它们应该花不了多少钱才是，即便这炼丹环境辛苦了些，也不至于卖一百二十两一瓶，简直是漫天要价。”
宋舒月这话仿佛突然点醒了陆承言的某根神经，一系列的前因后果在他脑海中迅速走窜串联起来。
是了！
他从一开始就发现寿春丹只在京城权贵之中传播，因定价昂贵许多平民百姓根本消受不起，因此牵连的也多是朝堂中重臣勋贵，从第一人暴毙开始，朝堂便动荡不安人人自危，莫非说赚钱并非老道士所愿，为祸朝廷才是他的根本目的。
不等陆承言深思，身后突然一道急切的脚步传来。
这脚步沉重，并不是离山。
陆承言当即谨慎起来，将宋舒月挡在身后。
“大胆狂徒！竟然擅闯我丹房，今日就叫你们有来无回！”
老道士迅速按下墙上的开关，刹那间数十只利箭朝他们飞来，陆承言手中没有兵器格挡，身后又有一个宋舒月，只得两手护着她躲闪。
老道士按下不同的开关，四面八方飞来近百支箭矢，速度快的宋舒月根本看不清，她只得尽力闭上眼睛低下头保护住自己。
“噗嗤——”
利箭没体的声音在宋舒月耳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