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反将一军
皇上也颇有些焦躁。
历朝历代，还没见过哪位皇帝被臣子逼迫到如此程度的。
“他们爱跪就让他们跪去！又不是朕准许他们服用寿春丹，出了事了倒一个个想起朕来了，朕不管！”
皇上猛一拂袖，转头做到太后床前服侍娘亲去了。
陆承言扶着宋舒月到侧殿缓了缓。
侧殿窗外，十几名大臣，个个都是紫袍玉带的三品大员，已在外面跪了多个时辰了。
宋舒月透过窗看着他们，眸色有些凄冷。
陆承言安慰她道。
“你别难过，他们只是不知道真相，迟早他们会明白的。”
宋舒月点点头，将视线收回来。
“王爷查清楚最新的寿春丹是从何而来了吗？”
“今日太仓促，还未来得及派人彻查。”
可以肯定的是，自从青云观回来大家服用逍遥症解药，全城便开始禁售寿春丹，禁卫司协大理寺的人将所有药铺医馆等全部都排查过，收缴了市面上所有的寿春丹，现在市面上寿春丹已经是提都不能提的禁令了。
既然在这个严查的关口再出事，背后真相就没有先前在青云观这么简单了。
“我在大理寺被关押时，听到两个狱卒说，新型寿春丹是从鬼市传出来的，鬼市是什么？”
提及鬼市，陆承言的眸色冷了冷。
“是一处专做害人生意的地方。”
二人说着话，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御膳房送来了甜羹，宋舒月一日没进水米，坐在桌前喝了整整一碗。
又过了一个时辰，太后寝宫外跪着的大臣依然不依不饶的跪在外面，皇上烦不胜烦，又不能真的被他们堵在太后寝宫不回去，只得同皇后硬着头皮出了内殿。
一见皇上出来，众人又连忙跪下了。
“臣等恳请皇上下值赐死凌王妃。”
“此案并非凌王妃的过错，诸位爱卿府中亲眷所服用的寿春丹并非之前的那种，因此解药才会失灵。”皇上不由得解释道，“且方才凌王妃已经找到了缓解新症的方法，诸位的亲眷也都有救了，何必抓住一点疏漏不放呢？”
众人仍旧跪在地上不依不饶恳请道。
“请皇上赐死凌王妃，给臣等一个交代。”
皇上不由得有些恼怒。
“若是你们能约束好亲眷，不去服用那些所谓延年益寿的神药，逍遥症能找上诸位吗？分明是自己犯错在前，何以要怪罪与之本无关的凌王妃？！”
“父皇。”
皇上话音刚落，却见宋舒月与陆承言也从内殿出来了。
众臣看见二人，神情更加激动。
“皇上，凌王妃妖言惑众研制假药蒙骗皇上！还请皇上赐死凌王妃！”
“诸位！”陆承言高声喝止众人，神色冷然道，“诸位可知你们的子侄服用的新型寿春丹都是从哪里买的吗？”
众人神色疑惑，却见陆承言冷道，“这些寿春丹多都是在鬼市所购！诸位乃是朝中重臣，是社稷栋梁！家中亲眷来往于鬼市购买这种毒药且互相流传，不知又该算什么罪名？！”
重臣神色惊诧，大家面面相觑，都有几分惊慌。
本朝可是严禁出入鬼市买卖生意，这可是重罪啊！
“什么？！这新型寿春丹竟然是从鬼市就传出来的？！”
皇上闻言大惊，面上也浮起怒气，“凌王，朕准你携禁卫司彻查寿春丹与鬼市之间的联系，一旦发现组织预谋者格杀勿论！”
“是！”陆承言当即便领命调查。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说话了。
原本他们是来请旨的，没想到反倒被将一军！若是调查出他们家中亲眷与买卖寿春丹脱不了关系，只怕一家都会因此连累了！
“诸位还不出宫，等着朕请你们吃饭不成？！”
众臣见状，只得灰溜溜的退下了。
打发走了这些朝臣，王世昌也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启禀皇上，犯病之人已都处置妥当，暂时无人暴毙身亡。”
皇上应了声算是知晓，继而又回头对宋舒月道，“凌王妃，朕今晨对你的封赏依然有效，你什么都不用想，只需尽快研制出解药便可。”
“是。”
二人领命，皇上这才发现，寝宫外站着一匹马。
马儿听话懂事，即便没有将它拴在柱子上，它也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候着主人。
皇上头疼的扶着额头。
“父皇恕罪，儿臣也是形势所迫，这才……”
“罢了，待此案了结朕一并罚你。”
夜深，二人乘一马出宫，陆承言替皇上向宋舒月赔不是。
“朝臣都请旨赐死我，我知道父皇关押我是想保我一命。”宋舒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