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褚承烨对程槿的话满是疑惑不解。
褚承烨的话音未落，程槿就猛的推了一下褚承烨，褚承烨没有防备，整个人倒在床榻上。
对于程槿突如其来的动作，褚承烨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压不住了，他带着怒意看向程槿。
“你！”
可程槿这回压根都没理会褚承烨，随手将沾了鸡血的手绢丢在褚承烨身上，又塞到他的手里，将碗里剩余的血渍曾到褚承烨的身上和脸上。
一气呵成，动作粗鲁。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程槿看着面前带着些许狼狈的褚承烨，心里忍不住偷笑。
【哈哈，暴君，你还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
褚承烨这下算是知道了程槿这会算是伺机报复，眼神幽幽的盯着程槿。
他现在是搞不懂程槿到底要做什么，但要是程槿报复完自己却揪不出这躲在幕后的人，他定要让程槿好看。
做完这一切，程槿没管褚承烨是怎么样，只知道受褚承烨的欺负这么久，这回也算爽快了些。
程槿看着褚承烨马上要控制不住自己要发作的样子，她立马上前将褚承烨推躺在床上，神色依旧不改，完全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
“皇上，辛苦你再躺一会，等会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一动不动的。”
褚承烨眼眸微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轻笑，眼神充斥着冷意，“好，朕听你的，要是......”
程槿知道这暴君又要开始唬人了，趁着褚承烨话没说出去就着急忙慌的捂住褚承烨的嘴。
“嘘，皇上您什么都不用说，臣妾都知道，您是要臣妾注意自己的安全是不是？臣妾真的太感动了，我都听皇上的。”
褚承烨被程槿用手捂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用一双眼睛含怒瞪着程槿。
等今晚一过，他必定要治程槿的罪。
程槿实在受不了褚承烨这吃人一样的眼神，将褚承烨身下的被子一把扯了出来盖在他脸上。
“这夜晚天寒地冻的，皇上也别受了凉。”
褚承烨：“……”
到底是怕自己受凉还是不想看见自己？
说完程槿就站起身来准备开始自己的计策。
褚承烨还没将盖在脸上的被子取下，就听到程槿那边已经进入戏里了，他只好听了程槿的话一动不动。
程槿打开门之后就冲着门外慌张的大喊：“快来人啊！传御医，快传御医！皇上的刚才又吐了不少血，疼痛难忍，晕了过去，快传御医来！”
程槿的本意就是让那些盯着景阳宫的人听见，自然声音不会小，躺在床上的褚承烨只觉得自己被震得耳朵疼。
程槿那么小得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打盹得时候远远望去那么小小一只，怎么发出这样得动静？
程槿当然不知道褚承烨现在心里想着她怎么那么大声音。
见景阳宫的守夜的小太监在听完她的话之后慌乱不堪的起来喊人，没一会这屋外就跪了一大片，就转身走向屋里，做出一副褚承烨病重离不得人得样子。
程槿跑到褚承烨的床前就开始哭喊。
“皇上，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啊皇上，御医马上就来了，皇上您再坚持一会。“
“臣妾自进宫以来就渴望在皇上身边伺候，怎么臣妾的梦还没做几天，就要醒了呢？！”
“皇上！皇上！您可不能抛下臣妾不管啊！”
“皇上，别抛下我。”
褚承烨见程槿哭的真切，若不是这是自己事先知道的，恐怕也会觉得这程槿对自己真的是一片真心，情真意切。
自己身边有一个人这样的人在，似乎也没那么孤独了，要是真死了黄泉路上有个伴，倒也不算孤单。
尤其是程槿。
不知道自己要是真死了，程槿还会不会像是现在这副痛哭流涕的样子吗？
褚承烨想到这里，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
以她的那副性子，自己真的要死了恐怕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就算是哭喊着要死要活的，也是为了自己的命，怎么可能是为了他？
褚承烨将盖在自己脸上的被子微微的拉下来些，就这样盯着程槿看。
演的倒是真。
不知道自己真死的那日会不会也苦成这副样子？
程槿泪眼婆娑的哭的正认真，就看到褚承烨这副眼神看着她，程槿瞬间出戏，压低了声将脸扭开。
“皇上，您别这样看着我，怪瘆人的。”
褚承烨没有动作，程槿又一起将被子盖到褚承烨脸上，“皇上您睡好吧。”
这语气听着跟“一路走好”没有任何区别。
褚承烨还没来得及发作，那边景阳宫就来了人。
程槿将太医请到屋里之后，那太医在门口就闻到了满屋的血腥味，又随着程槿进屋看到屋里乱糟糟的场景。
他想不到床上躺着的皇上会是什么惨样。
恐怕这会褚承烨已经中毒已深，七窍流血，连动弹都不能了。
这北疆的奇毒别说是解，这宫里的御医那么多人就连是见都未见过。
要不是那位年迈已高的太医在古书上曾经见过，估计就连皇上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
可是很可惜，那位唯一知道这种毒药的太医也在前两日带着全家告老还乡。
他走之前说了，就是知道又如何？帮皇上解不了这个毒就是个死，何必在那宫里耗着呢？
这会太医看着褚承烨的样子，只有一个想法，要是褚承烨先死了，那自己还有一条活命。
他一步一步的跟着程槿走到床榻前，身边的程槿还在啜泣，话都说不全的样子。
“钟太医，您终于来了，皇上刚才吐了好多的血，晕了也有一会了，您快看看皇上是怎么了？”
钟太医擦着自己额角的汗水，走到床前半天才敢哆哆嗦嗦的掀开褚承烨的被子。
从被子的缝隙处找到了褚承烨的手腕，摸到了褚承烨的脉搏。
那太医越摸越觉得疑惑。
褚承烨的脉搏平稳，又强劲有力，哪有一点身体不适的样子，更别说有要毒发身亡晕过去的样子？
还有褚承烨的的手腕温热，正是常人有的体温，不冷不热。
钟太医有些疑惑的看向程槿，不知道该如何说。
“娘娘，皇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