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巨大，两片嘴唇磕碰半天却没能吐出句人言。
周涛怂了，如果只有莫蘅一个人和他互骂，那他肯定不罢休啊。
问题是，新来的转学生也掺和了，而且转学生摆明了就是站在莫蘅那边，不然也不会帮莫蘅堵他的话。
周涛的同桌是个小眼镜，叫方晨光，方晨光见形式不太妙，伸手扯了扯周涛的校服袖子，道：“周涛，你有事没，没事陪我去趟厕所呗！”
方晨光和周涛关系一般，他看周涛陶入尴尬的境地，想着周涛好歹是自己同桌，便出声帮周涛解围。
周涛容易发怒，也容易膨胀，不过不至于连自己同桌的好意都看不出来。
“现在吗？那走吧！”
他撇下了莫蘅和季越淮两人，拉着方晨光急匆匆离开教室。
途中，还跟林湘怡和祝安琪碰上了。
林湘怡看到了周涛和方晨光，周涛和方晨光却没有看到她，周涛方晨光两人走得匆匆忙忙的，头都不曾回一下。
祝安琪扶着脸色苍白的林湘怡，好奇地问：“发生啥事了？这俩走得这么急？”
林湘怡摇头：“不知道。”
她们回了教室，林湘怡有意往最后排看，看见最后排的季越淮和莫蘅两人的脑袋靠得很近，似乎在说什么。
她的心思沉了沉，咬着嘴巴落了座，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
祝安琪神经大条，对朋友却很关心，她看到林湘怡脸色很难看，问：“你还好吗？要不去校医室看看？”
“不用了。”林湘怡一口回绝。
校医室只能查出身体上的毛病，她的身体什么问题都没有，肚子疼是装的，去校医室不就露了陷。
林湘怡真正有毛病的是心理，但她不会跟别人说，她觉得丢人。
她现在很在意，季越淮和莫蘅的关系好到了什么程度？
林湘怡心心念念的季越淮和莫蘅，他们在周涛狼狈逃走之后，彼此相视一笑，交换了对方眼里的深意。
“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幼稚的吗？说不过别人就跑？”季越淮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的事，唇角好心情地弯了弯。
“小孩？”莫蘅对季越淮说的这个词不可置否，“幼稚是一方面，你不觉得，他落荒而逃用的借口很扯么？一起去上厕所？我以为只有女孩子们才会这么干。”
“嗯。”季越淮想了想，认同了莫蘅的说法，他解答了她的疑惑，眼神直直地看着她：“他是小孩子，你也是，但你们不一样。”
莫蘅莫名被扣了个“小孩子”的帽子，她表情无奈，语气却在质问季越淮：“那你呢？你也是小孩子吗？”
季越淮非常愉悦地笑了，眉眼间的笑意盛放不下，溢了出来：“我么？我已经过了小孩子的年龄。”
莫蘅淡淡地提醒他：“你也是个高一生，季少。”
她顺口说出“季少”这个称呼，听者季少愣了，说者说完也愣了。
诶……她不是有意的，突然顺口说出了这个称呼。
季越淮摸了摸鼻子，被莫蘅口里的“季少”砸得神情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