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锦跟在五夫人的身侧，抬眼便看了过去。
五夫人一阵头疼，却是满眼的宠溺。
楚云茉也瞧见了楚云锦，先是露出了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地变成了喜悦。
她快步地到了二人的跟前。
“母亲。”楚云茉洋溢着明媚的笑容，甜甜地唤着。
在看见楚云锦的时候，也是如此，“大姐姐。”
“先前说是要带着五妹妹出府的，不曾想倒是五妹妹先带着我见见世面了。”楚云锦笑着说道。
楚云茉咧嘴一笑，“大姐姐惯会打趣人的。”
“你啊，这是才刚醒？”五夫人打量着她还有些凌乱的发髻，叹气道。
“昨儿个玩闹的晚了些，也没有想到母亲会这么早过来啊。”楚云茉嘟囔着。
五夫人摇头，“我正好有事儿，也不能带着你回去，今儿个，便让锦儿带着你玩闹吧。”
“是，母亲。”楚云茉一听，美滋滋地应承。
楚云锦眨了眨眼，敢情适才在马车上说的那些，也不过都是单纯地吐糟了？
那么，五夫人的目的实则就是将楚云茉丢给她？
楚云锦径自感叹，却也不明白五夫人为何会兜这么大的圈子。
可见，这也不过是表面话。
五夫人便打发楚云茉带着楚云锦去武老夫人那去了，而自己则是去了旁的地方。
楚云茉亲昵地挽着楚云锦，往里头拎。
没一会，便瞧见有一女子笑吟吟地站在那，等着她们。
“表姐。”楚云茉走上前去，看着面前的女子亲切地唤道。
“表妹。”武明月笑容满面地看着她们。
“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大姐姐。”楚云茉笑着道。
武明月挑眉，连忙道，“那我该唤一声大表姐。”
“明月表妹。”楚云锦倒是温声开口。
武明月见她倒是一点都不胆怯，“祖母听说大表姐要来，特意让我在这等你呢。”
楚云锦并未觉得不妥当，反倒是轻轻点头，与她往里头走了。
待入了武老夫人的院子，院内的陈设四四方方，四周立着也都是各种兵器，怎么看都像是个小型的校场。
楚云锦挑眉，可见，这武老夫人也并非是个柔弱女子，必定也是跟着去过边关的。
从武明月走路的姿态就能看出她的性子，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显然，楚云茉寻常也经常在武家待着，故而这性子也是如此。
楚云锦在想，老夫人倒是没有拘着楚云茉，更没有因此而觉得五夫人坏了规矩，毕竟，出嫁的女子，想要回娘家，却也不是说回去就能回去的。
可在老夫人这里，对五夫人的确是偏爱的。
否则，楚云茉也不可能真的自幼便在武家长大了。
楚云锦反倒开始对老夫人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在她思忖的时候，便已经入了屋内。
当瞧见坐在软榻上的武老夫人时，她坐的笔挺，眉宇间英气十足，那双眸子带着独有的凌厉，可是在看向一众晚辈的时候，又很是和蔼。
这样的武老夫人，必定是个嫉恶如仇之人。
“祖母。”
“外祖母。”
武明月与楚云茉齐齐开口。
楚云锦也恭敬地行礼。
“云锦见过老夫人。”
“你就是锦丫头。”武老夫人打量了一眼楚云锦，双眸微动，显然，她是见过原先的楚云锦的。
故而，看向面前的这个突然变了性子的楚云锦，她还是有些疑惑的。
楚云锦倒也不惧怕武老夫人的打量与探究，而是抬眸乖顺地看着她。
武老夫人从她的那双眸子内看出了不一样的坚韧，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眼神。
武老夫人隐藏与袖中的手微微一动，随即便道，“锦丫头许久不见，倒是越发地出挑了。”
“多亏了祖母的疼爱。”楚云锦直言。
武老夫人轻轻点头，便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可见，锦丫头这性子比这两个强多了，她们太过顽劣。”
楚云茉与武明月对视了一眼，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气。
楚云锦反倒是温声道，“云锦很是羡慕二位妹妹呢。”
“羡慕？”武老夫人爽朗一笑，“日后也不必羡慕，锦丫头若是喜欢她们二人，便时常过来。”
“是。”楚云锦连忙应道。
武老夫人笑了笑，“你们姐妹去闹腾吧。”
“是。”三人便告退了。
武老夫人目送着楚云锦离去的身影，嘴角微扬，“这京城啊，总算有热闹看了。”
一旁的嬷嬷不解地看着她。
武老夫人突然觉得这浑身也不难受了，反倒透着一股劲儿，她起身便到了院子内，将外衫挽起，拿起一旁的红缨长枪，耍了起来。
反观楚云茉，反倒是挽着她的手臂，“大姐姐，见日不如撞日，今儿个咱们出府玩去？“
“好啊。”楚云锦点头。
武明月一听要出去玩，当即便高兴地蹦跶了起来。
“等等，我去准备准备。”武明月说着，便命人去准备快马。
楚云锦看向她，“明月表妹外出都骑马？”
“那马车我着实坐不惯，每次坐一会，我就发晕。”武明月直言道。
楚云锦笑了笑，“那便骑马。”
“换个轻便的衣裳吧。”武明月瞧着楚云锦这身衣裳说道。
“好啊。”楚云锦欣然应道。
随即，三人便去了武明月的院子，幸好冬月与霜降跟着她，也带了骑马装。
三人换好之后，原先的发髻也都高高束起，显得英气十足。
武明月上下打量着楚云锦这身装扮，不知何故，反倒觉得她有一种难掩的贵气。
楚云锦浅笑道，“明月表妹为何这样看我？”
“大表姐穿这一身当真好看。”武明月忍不住地感叹。
楚云锦粲然一笑，宛若星辰。
楚云茉双手叉腰，“就是就是，我也没有想到大姐姐竟然穿这一身没有半点柔弱之气。”
“看来大表姐也会骑马？”武明月当即问道。
“会一些。”楚云锦点头。
“啊？”楚云茉凑近，“大姐姐跟谁学的？”
“先前我偷偷学的，可不能告诉旁人。”楚云锦压低声音。
楚云茉一听“偷偷”二字，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