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了程雨晴，沉默被打破的瞬间，还有人不太明白什么意思，有些不明所以。
“你是说那个科琳娜，都在说假话？”
这次是郭天成在回答，真正与科琳娜两人对话的是郭天成三人，其他人并不了解其中的细节，虽然也没有什么细节可谈。
但想起程雨晴向科琳娜的问题，只能猜测是她发现了什么。
再次让人意外的事，程雨晴摇摇头：“不，至少不是全是假的。”
又是让人意外的话。
“嗯......我其实不是怀疑科琳娜所说的话有假，而是怀疑她没有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或许隐瞒了一部分东西。”
“我之前也在禁神学院的图书馆看过一点内容，虽然眷者的能力千奇百怪，但都是以杀死其他眷者和人类为目的。”
“像是能够进行占卜这类功能性能力，几乎不会在眷者身上出现，毕竟眷者是不具有智慧的，也不会解析占卜的含义，更不会因为占卜得到的结果而改变自己的行动。”
说着，程雨晴将目光看向了李娟，还有周年励。
他们两人在禁神学院的图书馆内看过的最多，知道的也应该最为详细。
李娟神色微动，陷入短暂的沉思，思考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
“根据其他学徒的解释，记录在书里的眷者，它们的能力并不一定就是全部。但我看了目录还有十几页具体的内容，确实没见过有占卜能力的眷者。”
“但我也不确定，毕竟我没看过所有眷者。”
大多数眷者在能力和样貌上都不尽相同，更无法全部都列举在图书馆中，所记录的也都是一些具有典型能力的眷者，供学徒参考。
即便是真的存在，也不见得被图书馆记录。
这种情况就不能轻易下决断，李娟也没有肯定程雨晴的猜测。
程雨晴只是点点头，然后看向其他人。
李娟的话，在一定程度已经印证了程雨晴所说。
她的判断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就暂时以你的想法为定论，那你觉得她们会隐瞒什么？”
程雨晴摇摇头，她只是有了这么一个判断，而科琳娜的消息简陋，要是有什么缺失的消息，那可以考虑的方向并不少。
最为重要的点，是时间。
他们无法确定穆尼会对外城动手的时间，像是会随时落下的屠刀，让他们紧迫的同时，也不得不耗费时间考虑可能的存活方法。
目前而言，最重要还是确定科琳娜所说的内容真实性。
并没有过去太久，特兹就重新急匆匆地回来。
他没有立刻将这种事情汇报给阿宁姆院长，而是自己去探查点消息。
内城与外城的隔断处，那处戍守内城的城墙，如今却是出现了异常。
和科琳娜所见的一样，本该驻守的守卫队成员一个也没见到，反而是多了几名黑衣人，做着与往常守卫队所做的事情。
也不是完全相同，只是，那些进入内城的人并不只有内城的贵族或是托克里的大人物，一些平民没有出示任何相关证明都能随意进入里面。
不过倒是因为想要尝试进入内城的平民并不算多，这种状况也没有多少人发现。
这种已经算得上是异常的变化，没有让特兹亲自去尝试的想法，而是直接回去寻找了分院院长阿宁姆。
将所得知的消息都告诉了院长。
阿宁姆只是皱眉，在一定程度上，阿宁姆也不相信穆尼能够杀死内城如此多的命级禁神师，只是，阿宁姆清楚特兹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荒唐的事情。
听了特兹独自获取的一丁点情报后，阿宁姆还是觉得有必要探查一下。
霍克里奇身死，思慕儿消失，塔克朋出去还未回来，整个托克里都处于一种不稳定的状态，任何异常都必须被重视。
他还依稀记得，在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中，记录着关于某次守护者传承时出现的变故。
一个特殊的组织凭空出现，那些人信仰着一位未知来历的神明，祂为祂的信徒赐下了强大的力量，不依靠眷者，人类孱弱的身躯内像是蕴含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一旦爆发，连命级眷者也无法对抗。
平常那些人伪装成平民，在守护者传承时，他们从外城那数万的平民中一个个钻出，汇聚于内城城墙外，攻破了城门，杀死了托克里的众多禁神师，直逼接受传承之地，差点颠覆了整个托克里。
甚至，只要有人高呼信仰那位神明，心中因为恐惧而拜服，就会成为那位神明的信徒，拥有神赐之力。
这种污染能力以及破坏力，对于整个托克里都是巨大的破坏。
还是传承中断，守护者，会长，守卫队队长同力出手，所有禁神师共同围剿，才彻底压下了这件事。
否则最终的结果，还难说是个什么样。
虽然杀死了绝大多数的信徒，但信仰的来源依然未知，那是一种不同于眷者的力量，连守护者在事后也无法追溯到信徒的出处。
只能无奈杀死了绝大多数平民，权威并未被颠覆，但整个托克里的人口大幅度下降，几乎到了彻底破灭的边缘。
“难道又是那些信教徒出现了？”
阿宁姆心中忧虑，整个托克里的高层实力都不在城邦之内，若是穆尼并不站在稳定托克里的这一方，托克里这次真的有倾覆之危。
心中忧虑，再次消耗了不少时间进行对内城的探查。
让阿宁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内城确实发生了他未预料到的变故，让内城与外城断开了联系，他手中的探子进入内城后就如特兹说得一样，再也没有出来。
在得知了情况后，阿宁姆没有犹豫，直接驱使着自己的眷者离开了托克里，去寻找守卫队的命级队长。
特兹则是直接回来，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也都告诉了生存者，相互呼应，更加证实了科琳娜的话。
这让他们的商讨更为急迫，只是，在绝对的力量下，任何智谋都显得软弱无力。
人类的智慧像是能够翘起物体的杠杆，但无法避免的是，在一定长度的“智慧杠杆”下，依然需要一定的力量才能翘起另一侧的“力量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