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跟这个人来往。”
“？？！”
想干涉私人生活？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
“学生会主席，我还要巴结他呢！”
“今天别想回去，我就背着你走一晚上，没力气找个地方卖掉。”
他们有说有笑地，就走进另外一所高等学府。
陆宇航的外婆，杨教授，一辈子住在高校。
相夫教女的生活，是他们那一代知青单纯的生活。
年轻的时候下过乡，吃过苦，不像他们的晚辈那样单纯和乐观。
林盼儿一个县城乡下出来的姑娘，再好看再优秀，也是个乡巴佬。
那个年代在农村的生活，经历过的人和事，都让他们看事情更加现实。
唯一的孙子，自然是不愿意娶个农村媳妇。
听她那个土气的名字“林盼儿”，就知道家里严重的重男轻女。
再加上两个弟弟，沾染上就是一辈子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女儿已经吃尽苦头，跟着外地男生漂泊半生。
好在有个儿子，到老还知道回到北京，女婿陆离也从地方调回中央。
冯思明已经退休，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通的关系。
如果外孙又重蹈他母亲的覆辙，到时候不一定有人帮得上忙。
难听的话，杨丽华都跟女儿说过。
冯璇她不为自己着想，也会为儿子。
偏偏陆宇航跟他那个父亲一样，天生反骨谁也说不动。
“学校的环境真好啊，要是一辈子留在大学做科研，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林盼儿由衷地感叹，到北京之后去过的几所高校，校园环境是真的好。
一辈子不出校门，也可以接受。
“你负责教书养娃，我去为你们打江山！”
说得好听！
“你放我下来，一会儿被你外婆看见，她会想要打断我的腿。”
“其实外婆对我还是很好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也会喜欢你的。”
这意思就是现在还不是很喜欢。
林盼儿有点打退堂鼓，刚才也是一时兴起的口嗨，想试一试陆宇航敢不敢。
现在反而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要不然我们去学校逛逛吧，其实我也不是很饿。”
‘“谁跟我说的，脸皮要厚心要狠，现在……嗯？”
只是不想伤害老人而已。
同样是人，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男未婚女未嫁，都是自由恋爱。
再说，谁稀罕他们家的北京户口，林盼儿连香港的身份都已经拒绝。
有钱有实力，在哪都一样。
不行的人，给他一个皇帝做，也只能当个昏君。
“我主要是担心让老人家血压升高，你没有跟他们讲孩子的事情吧？”
陆宇航一脸得意地说：“见过，还知道是个男孩儿。”
“？？？？？？”
“看你家阳台上晾晒的，都是蓝色的衣服。”
没想到这孩子心还挺细的，以前只关注他别的方面，好像还没走进他的心里看看。
“我们没联系的半年，你是不是跟人谈过恋爱？”
“你看出我的进步？”
嗬，没想到还真的是。
林盼儿用脚背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的屁股。
被人调教过的，用起来顺手不少。
“哪里是进步？简直就快成为一个彻底的海王，渣男！”
“那说明看书还是有用的，我学校图书馆很多讲感情方面的书，主要是跟女生相处的。”
“就这？？？”
说他是个傻子吧，又有点可爱。
说他可爱吧，还真是个傻子。
“要是我不回来呢？”
“你不回来的话，以后就便宜别人，哼！”
“是不是又想挨一脚？”
杨丽华的家，在老式教职工宿舍，5楼也就是顶楼。
楼房前后的树，看起来就有上百年的历史，走近都有一股大自然的味道。
第二次见面，上一次连一句话都没说。
站在门口，林盼儿拉住陆宇航的衣服。
“我害怕，要不然我还是走吧！”
“来都来了，外婆，开门！”
陆宇航大叫一声，门应声而开，好像是在等他们一样。
四位长辈，都站在门口，好像接待首长的规格。
冯璇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说：“快进来，坐！”
进门的大厅，整面墙上是一幅国画的《骏马图》。
整幅画气势磅礴，笔触苍劲有力。
难道是徐悲鸿的作品？林盼儿心里想，顺从地跟着冯璇坐到沙发上。
冯璇握着她的手，似乎他们之前没有在咖啡厅红过脸。
“听航航说，你刚去斯坦福交换半年？”
林盼儿乖巧地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未来有什么打算，要出国留学吗？”
“是的，我已经考完托福和GmAt，准备大三就申请过去。”
冯璇若有所思地点头，欲言又止。
姥姥和保姆在厨房张罗晚餐，陆离和老丈人在下象棋。
“到时候，你会把小朋友一起带过去吗？”
她终于说出口。
不用想也知道，她进门的时候就是想看孩子。
虽然在读大学期间，生孩子是不好的，但是对于传统的父母来说，突然有个孙子，也是不会完全拒绝的。
“还没想好，如果是女孩的话肯定带去，男孩子的话，我不确定有没有这个能力。”
都是千年的狐狸，打明牌最有诚意。
杨丽华这时也凑过来说：“小林说得对，男孩子要多跟男性亲属一起。”
她的样子变得和蔼可亲，笑容可掬，分外慈祥。
林盼儿对她甜甜地微笑，就像乌梅子酱，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你学业忙不过来的话，可以把小家伙放在我这，我和你冯爷爷都退休在家。”
冯思明看似是在下棋，刚被cue到，马上就有回应。
“对对对，随时欢迎送过来，我和你杨奶奶都在家闲得慌。”
这一家子人，180度的大转弯，林盼儿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航航，带小林去天台看看我们的菜园和花园。”
天台也是锁上的，这就是住在顶楼的特权。
200来平方米的天台，一边是修葺得整整齐齐的菜园。
角落里有个亭子，有石桌和圆凳，四周的花草树木设计得格外别致。
这才是生活！
于闹市中的高校里，还有自家的花园和菜园。
“如果你们喜欢的话，明天就可以让阿姨和他一起过来，马上开学我担心没时间。”
心中一万个舍不得，但是他们总还是比阿姨靠谱。
孩子成长在这样的环境里，也比在租住的房子，每天对着阿姨好得多。
“小林，你说的是真的吗？”
“奶奶，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说是从孤儿院领养的也没关系。
从小在缺爱的环境里长大，如今孩子有一个被爱包围的机会，她不能自私地放弃。
“妈，明天早上我和冯璇去接。”
“陆叔叔，还是我和阿姨送过来吧，您去接让人看到不太好。”
万一怀疑林盼儿是他的小老婆，那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