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黑暗女神再狂，也不会无缘无故为自己树立无数仇敌，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即便是神战，也得一个一个来，确定有把握完全吞噬掉对方，才会直接动手。
不过，林川可不管这些。
关于这些神神叨叨的，他本来就不怎么感兴趣，也没怎么过问，现在让他说，他只能瞎编。
什么独霸诸天，众神之主的，直接张口就来，也对诸神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狂妄！”
“大胆！”
果然，听完林川瞎编的神谕，两位白胡子老头直接气得七窍生烟。
按照林川的话来说，就连光明神都是诞生于黑暗之中的？
这两位一生都忠诚信仰光明神，怎么听得了这个？
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甚至，都不敢在心中默默诅咒黑暗之神。
他们相信神的存在，也受过神的恩惠，自然不会真的随便去得罪另外一尊主神。
万一之中的万一，真吸引了对方的目光，那才叫做完犊子。
话说到这里，酒宴自然是不适合继续了。
好在，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除了刚刚的一点小插曲以外，也算是宾主尽欢。
而且，对方离开之前，还特意邀请林川在这边多游玩几日。这座酒楼最好的套房，随时给他留着。在这圣城的一切消费，由教廷买单……
林川对此自然不会拒绝，对方一方面是释放一些善意，另外，则相当于是找个正当的理由‘关照’一下自己。
一个陌生的神级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地盘，如果毫无防备才是不正常。
两个老头离开了，留下林川一人自酌自饮。
“呵呵……”
林川一边喝着酒，一遍看着埃吉尔送给他的小册子，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不过，这内容嘛，就不好恭维了。
史诗的前半部分，全是光明神的神话叙事。什么以雷霆击碎黑暗、什么圣光审判……这些部分，比儿童读物还幼稚，但是不得不出现在这上面，并且被当做主要部分来宣传。
有的是教宗根据与光明神的‘交流’总结而来的，有的则是以讹传讹的神迹显化，有的则是现编的……
对于林川来说，这些神话故事，还没有自己瞎编的来得靠谱，直接略过。
后面的一小部分，则是这一千年发生的事情，很简短。
简短到，一千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可以浓缩到一两页纸就写完。
一千年前，人类生活在黑暗的笼罩之中。
这里的黑暗，不是黑暗女神，而是一种象征，表示暗无天日。
按照时间线来算，就相当于是在林川高中那会，这里的时间线与玄武城那边是一致的。
玄武城那边遭受着妖兽的威胁，这里也同样如此。
不过，那个时候这里的人类比较倒霉，没有接受到什么比较强力的超凡体系。
人族一直生活在被妖兽主宰的世界之中，几乎沦为家畜。
而光明教廷建立之后，在罗伦和埃吉尔的带领下，才很快翻身做了主人。
铲除一切异端，不管是妖兽还是后来人族之间的内斗，在光明教廷的严厉统治下，都翻不起什么浪花。
用固若金汤来形容教廷的统治地位，也不为过。
教廷下面才是什么帝国、王国之类的世俗政权，君权神授。
先有圣塔，再有光明教廷，再有圣城，最后才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国家与城池。
虽然这两位老头对林川的态度挺和煦的，但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
能做到这个位置，最不缺的就是雷霆手段。而且，在接近神的过程中，属于人性的那部分，或许也会慢慢丢掉。
比如林川自己，就时常觉得自己越来越变态了……
一本史诗，表面上看，几乎全是讴歌与赞美。
不过，拆开细瞅：字里行间，全是吃人。
他们吃不吃人的，林川不是很在乎，不过这本史诗倒是小小的验证了之前大黄的一些猜想。
教廷的统治牢固无比，根本找不到对手。
不管是千年，还是万年，林川估计也还是这哥俩占据着高位。其余的，要么完全服从于他们，要么就直接凉凉。
这样的体系之中，几乎不会有什么突破性的发展。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些打破故有规则的力量出现了，要么是这里的世界意志直接降下天灾人祸，要么就是外部借力。
“是做不到吗？还是……”
林川猜测着。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没有真神本尊的存在。别说真神本尊了，就连摸到一些成神门槛的准神，都没有，或者说那藏在幕后的世界意志算一个。
至于其他的，则全是井底之蛙，或者棋子而已。
对方藏在幕后，林川还确实拿对方没什么办法。
或许，对方真的虚弱至此了，拿这个小世界里面的光明教廷没什么办法。
这就相当于皇帝老迈，将大部分权力都下放给宰相了，虽然对方还忠于皇室，但是谁能拒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呢？
如果现在林川告诉教宗罗伦：你的神现在虚弱无比，快挂了，急需你整点花活或者献祭自己什么的，让神恢复……不知道对方会如何选择。
反正如果是林川的话，估计直接就干他丫的了。什么神不神的，他不管，他只知道搞到大鱼了！风浪越大，鱼越贵……
……
光明教廷的密室之内。
刚刚从林川那边离去的两人，正相对而坐。
之前因为黑暗之神的传言而产生的不快，早已消弭不见，脸色平静如水。
他们身后的墙壁之中，白色的光芒正透过墙壁，显得十分朦胧。
墙壁之上，刻画着无数的天使身影，最高处，一尊至高无上的神只，俯视众生。
只不过，神只的面容，却无法表现得十分清晰，只有一个人为臆测的轮廓。
“罗伦，你说，此人的话可信吗？”
此时此地，大祭司埃吉尔并未尊称对方为教宗冕下，而是直呼其名，说明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真言术的结果告诉我，对方并未说谎。”
罗伦轻声回答道。
“这么说，对方说的话都是真的，包括他的来历，以及……成神？”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埃吉尔的语气都有一些颤抖。
“嗯……我不担心他欺骗我。
恰恰相反，对方来到陌生之地，初次见面，就对我们如此坦诚，反而有古怪啊。”
罗伦叹息说道。
“要么对方真的是如此良善单纯之辈，要么，就是所图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