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言没想到能在精神病院碰到赵腾的妈妈。
她正隔着门看赵腾。
一边看一边流眼泪，哭成了个泪人。
回头赵腾妈妈就看到了陈墨言。
她几乎是恶狠狠的对着陈墨言就走了过来，“这下你满意了吧，我儿子成了这个样子，他成了精神病人，是你把他给折磨成了这个样子的，陈墨言，你真狠心啊，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对我儿子做什么，我就和你拼了。”
眼神如果能杀人。
估计赵腾妈妈早就把陈墨言给凌迟了。
可惜，眼神不能杀。
只是她整个人似是一条毒蛇。
就那么冷冷的盯着陈墨言，盯紧了她，“陈墨言，你等着，你会有报应的。”
陈墨言看着她呵呵笑，“报应啊，也对，凡事都是有报应的，你儿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他的报应！”
“你……”
“你想做什么，这里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护士走出来，一脸的漠然，“要吵出去吵，病人需要安静。”
真是的，这病人一天天的闹腾也就够了。
这些人还在这里头不嫌烦的吵闹。
赵腾妈妈冷笑的看了眼陈墨言，“我等着看你的报应。”然后她和陈墨言擦身而过。
楼梯口。
刚停好车子的奎子跑的气喘嘘嘘，“你怎么跑那么快，咦，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就在那。”
陈墨言指了指刚才赵腾妈妈站着的那个房间。
“怎么样，看了吗，是不是真的？”
陈墨言过来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但奎子却是觉得，她还是有些怀疑这件事情的。
想想，他便也索性跟着她走一趟。
让她亲眼看一下。
能证实一下也是好的。
隔着房门，两个人能从露出的一块空窗处看到赵腾在里头的情景：
缩着个身子，蹲在墙壁一角。
一会哭一会笑的。
一会又抬头望着天空，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
忽然又疯狂的双手打起自己的头来。
到最后，更是直接用头撞墙。
他这边激动的动作惹的几个男护士脸色大变。
陈墨言就看到他们打开门走进去，然后，动作粗鲁的直接按倒赵腾。
把他手脚绑起来。
丢到了一旁的床上。
似乎是怕他自己咬自己的嘴巴，其中一个男护工还找了块不知道是什么布的东西团成球状，塞到了他嘴里。
外头。
陈墨言看着这一幕。
慢慢的收回了双眼，想了想，她扭头看向奎子，“你怎么看？”
“呃，我觉得，应该是真疯了吧？”
“不知道，不过，咱们可以过几天来看看呀。”
奎子，“……”
回去的路上，车子是奎子开的。
对于陈墨言的这辆车子，他是觉得挺好奇的：
这么年轻的女孩子。
竟然买的起车了？
想想他这都工作差不多小十年了。
手里头连点存款都没有……
“怎么，觉得羡慕，想起自己来了？”陈墨言看着奎子的眼神觉得想笑，她眼珠转了下，突然开口道，“我刚才算了下时间，我姑姑怕是就这两天要回来呀，这次回来说不定就不回去了，你，警察叔叔，就真的一点别的想法没有？”
“什么想法？”
“她回来不更好吗，每次回部队都是鬼哭狼嚎的，好像有人拿刀在逼她。”
陈墨言默了一下。
要不要说的这么形象？
还拿刀架在脖子上逼她……
嗯，只能说，不愧是警察，估计是见惯了匪徒这样挟持人质？
对面，握着方向盘的奎子手有点抖。
半响后，他扫了眼陈墨言，“你想说什么？”
“别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姑姑啊。”陈墨言对着奎子翻了个白眼，有些瞧不起他的叹口气，“你说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吧，你喜欢人家你就大胆的去说啊，你这样默默的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望着她，帮着她护着她，可你却偏偏什么都不说，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难道你想让我姑姑跑到你跟前头，奎子我喜欢你，咱们交往吧，处对像吧？”
陈墨言的一番话听的奎子脸唰的一下通红。
“我……”
“我什么我啊，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还当警察呢，人家警察抓坏人的时侯都向你这样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吗？你不知道女孩子都是矜持的吗，明明喜欢我姑姑喜欢的那么紧，什么事情都帮她想着，做着，准备着，偏偏却又什么都不说，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想要标榜你帝都好男人的形象吗？”
奎子，“……”能不能不要这样犀利？
他拧着眉头上下打量陈墨言两眼，直接道，“你和别的人说话，也这样犀利，不留情面吗？”
“不，我只和我瞧不顺眼，却又觉得必须得骂一顿的人这样说。”
好吧，他现在被她瞧不顺眼，让她觉得自己该骂。
“你不懂的，我和她……”
奎子的话还没说完呢，陈墨言直接就撇了嘴，“什么叫我不懂？我知道你的意思，无外乎就是说你们两个的家世不同，你没田家那么好的家世，你工资不高，给不了她好的物质生活，更怕因为自己没有好家世而委屈了她，所以，宁愿就这样默默的瞧着她，你会说，你是为她好的，我说的没错吧？”
“呃，是没错……”他可不就是这样想的吗？
当他不想去和她表白？
当他不想站在田素的跟前，和她说，自己喜欢她，想娶她？
可是，所有的一切现实让他直接自己就打了退堂鼓。
他，不敢迈出那一步。
更有，他怕自己要是真的迈出那一步。
万一田素拒绝了自己？
到时侯他们岂不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
他看着陈墨言，笑容中带着几分的涩意，“说的容易，有些事情做起来难……”
“难什么难？我看你啊，就是不敢。”陈墨言撇撇嘴，对着奎子扬了扬下巴，“说什么为她好，你怎么知道我姑姑在意的是什么，还有啊，你自己不敢去和她说，就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就是一个怕罢了。”
“你是觉得要是我姑姑拒绝了你，你们就连做朋友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吧？”
“是啊，我……”
“可是你不试又怎么知道我姑姑是会接受你还是拒绝你？”
陈墨言语气平静，可却是犀利而直戳奎子的肺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