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声音？”
王岳听着咚咚声不由地皱了皱眉，心中难以控制地生出一股悲伤与哀绝的情绪。
“胖子，什么什么声音，没有啊。”
吴天澄握着短刀戒备地看着水面上漂浮的人影，额角流下一滴冷汗，他的确什么都没有听见。
“天真你真的没听到吗？”
王岳压制住心头的负面情绪，面上却是有些疑惑地看向吴天澄和成翎戒备的方向。
“你俩看见水上有啥东西？胖爷我咋什么也没看见？”
“水面上的东西，胖子你看不到吗？”
吴天澄惊讶一瞬，指着七八步距离外的水面上说道。
“那你刚才...”
“我特娘的只看见了一段轮廓，还缠着光在，具体啥也看不清。”
王岳刚想上前一步尝试看清水面上的东西，就被成翎一个胳膊拦了下来。
成翎上前两步，正对这具阴尸。
距离的拉近让成翎对其的面容看得更加清楚。
那是一张极为美艳的脸，千百年的时光都未曾在它的脸上留下痕迹，面色白皙、肌肤紧致、柳叶眉丹凤眼、鼻梁精巧、双唇微启，不难看出其生前会引人注目。
只是唯一不和谐的，便是一双纯黑并无眼白的眼瞳，常人一看便不由生出胆寒与害怕。
阴尸没有继续靠近，反而站在原地抬起右手，将枯骨手掌伸出，掌心向上。
“这这这！”
看着那道虚幻的阴尸抬起手，王岳心中生出一股惊悚的预感。
应此预感，什么东西在水中游动的声音响起，平静的水面荡起阵阵涟漪。
一只近似人头的鱼身怪物从水下涌出，张着一口散发着腥味的利牙，将头部连带着两侧鱼鳍露出。
隐隐的，还能在水面处看到一对奇特的结构。
“...天，天真，你看这东西，认识不？”
王岳的刀尖对准了冒出的鱼怪。
“人首魁鱼？”
吴天澄眯了眯眼判断接二连三冒出来的东西，有些意外地说出名字。
听到吴天澄说的名字，就连成翎都愣了一下。
只是不等吴天澄继续解释，水中之物便疯了一样，从水中跃出，张着足以撕裂人体的利牙冲着三人而来。
“来不及解释了，尽量杀了它们！”
吴天澄轻呵一声，短刀横在胸前，预要侧向挥砍一只以奇特角度越过成翎咬来的人首魁鱼。
成翎身形一顿，特意留于这里的重刀出鞘，左手握刀追至越身的人首魁鱼，荧光照亮下，刀刃反射一道寒光，在暗光中一闪，将偷袭的人首魁鱼由尾后到头部分劈两半。
刀光未停，只见成翎身形向前一步，手中古刀挥动破风，连带起丝丝血线飘洒向自由，便将一条又一条人首魁鱼自脊椎部分一一头身分离。
一时间，成翎将成片跃出的人首魁鱼拦在岸边。
岸边的僵持不过持续了半分钟，岸上就躺下不下五十的人首魁鱼尸体。
随着水上阴尸将“手臂”回拢收回，数量更多、体型更大的人首魁鱼缓缓浮出水面。
成翎分出心神注意再生动静的水面，看到不同的人首魁鱼。
如果说最大的不同是其体型变为前列的两倍左右，那么其已经形成的完美类似爬行动物的前肢就是更为惊人的变化。
“嘶。”
可以称之为精英的人首魁鱼发出类似于蛇的嘶鸣，它们没有和先前的那些人首魁鱼一样直接跳向目标，而是摆动着身体后半部分，借着口侧的长须感知着岸上的“猎物”。
随着精英人首魁鱼的出现，数量本就众多的小型人首魁鱼冲击的频率变得更快了，甚至不顾成翎身上散发的气息，转而将目标对准了成翎。
吴天澄和王岳可没有闲着，趁着成翎抵挡的时候，从包中拿出固体燃料，点燃其中一角就扔向愈发疯狂的人首魁鱼。
从来没有见识过火焰的人首魁鱼生出本能的恐惧，然而火焰撞身，已然来不及躲避，在身体的一角触及火焰的瞬间，火焰瞬息蔓延在其体表，眨眼的时间就将人首魁鱼整个吞没。
“小哥，用火！”
王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紧随而来的是什么东西被扔来的破空声。
成翎收回斩出的古刀，以腰腹为中枢上半身回转，右腿提抬将扑向自己张开大口的人首魁鱼踢上更高处，紧跟左腿侧旋，整个人侧身半空踢，将其后第二只人首魁鱼踢飞。一块固体燃料带着火苗侧身飞向前方，成翎借着侧身的瞬间，刀刃轻划燃料，将刀身沾上燃料与一点火苗，回落地面的瞬间将一只瞄准腿部的人首魁鱼踩在脚下。
吴天澄和王岳也在自己的短刀上涂了一层燃料，带着火苗跑到岸边，一人一侧先成翎一步一刀命中又一波人首魁鱼的头部。
“啪嗒。”
鱼尸落地，加上火焰的伴身，一时间震住了蠢蠢欲动的人首魁鱼。
“嘿，天真，这些玩意儿通病果然没一个落下的，下回咱们出门啥的得随身带个火把了。”
王岳也是松了口气，这些人首魁鱼看着弱鸡，尤其的刚才，小哥一个人就拦下了四五十只，那是纯属因为小哥的身手好，动作快，对这些玩意儿有一种天然的压制，所以才没什么问题，要是换作了别人，早就给分食得连个渣都不剩。
要是刚才小哥没拦下，就他刚才那种状态，稍有不慎就得被咬上几口。
“少废话了，那阴尸要动了。”
吴天澄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水面上的阴尸身上，从刚才开始他就有一种直觉，只要他轻易动，看起来只能“指挥”这些人首魁鱼的阴尸就会立马出现在他身边。
或者说，要不是他离火堆不远，还有小哥在前面顶着，恐怕那东西已经扑脸了。
随着吴天澄的话音落下，一直飘悬在水面上的阴尸缓缓动了起来，那速度就和某洲的树懒一样，快到极致。
成翎双眼一缩，毫不犹豫抬起左手自刀刃上未曾沾上火苗的部分划过，鲜红的血液沿着食指与中指间的间隙滑落，随着其主人的力道扔向吴天澄的方向。
带着特殊气息的血珠被甩至吴天澄面门前方停顿，似乎撞到了什么溅射开。
随后一个虚幻的人影随着血珠垂落而现出身形。
正是一直悬停在水面上的阴尸。
如此近的距离带着浑身上下腐烂与香料混合的气味扑面，王岳在下一秒抬手抓住吴天澄的胳膊朝边上闪去，紧跟着成翎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阴尸的右侧。
闪烁寒光的刀刃在成翎冷肃的脸上一闪而过，沾了血握着刀柄的左手施力横劈，猛地砍在了阴尸的脖颈处。
“锵！”
金属的撞击声刺挠着耳膜，让人生出一阵鸡皮疙瘩。
刹那，停顿半飘的阴尸瞬间化作一道虚无的身影倒飞离去，直接砸向河的另一侧石壁上。
成翎皱眉看着阴尸倒飞的方向。
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撞击的实感。
是那具阴尸故意的。
想通一瞬，成翎猛地转身，手中古刀再度挥抬，刀刃直对拉过吴天澄的王岳脖子。
吴天澄双眼一缩，抬手反握短刀就要挡在王岳前面，惊呼出声。
“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