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关心我。”
慕容晟声音低沉，语速极慢。
什么脑回路？这是重点么。
钱念念愕然，嘴角一抽，“正常寒暄，不要过分解读。”
可男人却不管不顾，大步上前一把搂住一脸防备的女人，他轻揉着她的头。
“念念，我答应你。如果真的是他干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我恳请你不要将我也一起判入死刑。这样的连坐方式，真的对我来说，过于残忍。答应我好吗？”
慕容晟闭着眼睛，一声嗟叹，低沉又极富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听完后，钱念念瞳孔在那震着，与初识时候的高高在上相比，慕容晟他真的变了许多，变得开始卑微的乞求。
钱念念舔了舔唇，轻轻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一双水眸亮晶晶地看着他。
她咽了咽喉咙，极力保持冷静，“我们还是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她不想随意承诺，她担心揭开事实的真相后，她自己做不到面对他时，表现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
听到她的回答，慕容晟没有感觉到意外。
果然，意料之中。
钱念念就是这样一个人，别看她表面爱钱爱的要命，但遇到真事时，她会权衡利弊，她认死理。
更何况，她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贫民窟女混子，舞女。
她现在，是堂堂江南督军的女儿。
慕容晟什么也没说，将她再次揽入怀中。轻轻闭上眼睛，遮挡住她眼里有些决绝的神情。
……
慕容晟前脚刚走，慕容雪便来到了医院。
她在家接到苏长瑜的电话，便立马出了门。
“念念姐！阿奶……”慕容雪从外面进来便有些激动。
“嘘，雪儿。小心点。”苏长瑜在后面拉住她，提醒道。
慕容雪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点点头，“念念姐，对不起。”
钱念念一怔，神情有些复杂。
如果慕容远山犯错，连累到慕容晟，那么慕容雪呢？她要不要也一视同仁，全部连坐？
可是，在看见慕容雪有些惊慌的神情，她还是扯着笑安慰对方，“没事。”
“念念姐，阿奶现在怎么样？”慕容雪问的小心翼翼。
苏长瑜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对着慕容雪说道，“你问念念，倒还不如直接问我。我是阿奶的主刀医生，她的情况我最了解。”
慕容雪睁大一双鹿眸望着苏长瑜，“我怎么把这事忘了！长瑜哥，你说说阿奶现在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得看看这后面的恢复情况怎么样。”
苏长瑜说的很中肯。
慕容雪点点头，随即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拉住钱念念的手。
“念念姐，我去问了大帅爹。我说是不是他撞了阿奶，他说没有。还有马荣，我也问了。他们说的都一样。他们不会骗我的。你相信我……”
钱念念眼尾动了动，但心情还是难以平复。
苏长瑜拉住慕容雪，柔声劝说，“好了，雪儿。念念需要休息，我们别打扰她了。此事，你哥哥在调查。你就不要操心了。”见钱念念依旧呆呆地站在那儿，苏长瑜又幽幽说了一句，“雪儿，这，不关你的事。”
说着有心，听着也有心。
——
“那，白小姐。我期待你的诚意。”山野淳一起身，伸出手。
白蕊棠却抿了抿唇，扯出丝巾捂了捂鼻子，“山野先生请拭目以待吧，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随即便慢步离开。
“哼，这白小姐还挺作清高。”山野淳一的助理铃木在一旁不屑的说道。
山野淳一看着白蕊棠渐渐远去的倩影，笑容阴翳，“呵，不急。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但我更喜欢它淤泥之下的原始模样。”
铃木一愣，不住赞叹道：“不愧是山野先生，这中国的古诗文，应用的出神入化。”
白蕊棠从山野那儿一出来，王广便立马去开车。
而对面的巷子里，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朝卖报的小孩招了招手，掏出一张钱，说道，“小朋友，你帮我把这个信封送给对面那位小姐。这，就是你的。”
小孩眼睛一亮，笑着点点头。赶忙朝着对面走去。
他刚过了马路，王广便将车开了过来。
白蕊棠正准备上车，却被小孩喊住，“小姐！小姐！您等等。”
白蕊棠有些疑惑，她转过身，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的小孩，疑惑问道，“小朋友，你是在叫我？”
小孩上气不接下气地点点头。
“你认识我？”
小孩递过一个信封，“这个，给。有位先生让将这个转交给您。”
白蕊棠将信将疑地接过信封，迫不及待地抽出里面的内容。
突然间，她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里面的东西。
王广立刻察觉到白蕊棠脸色不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小姐？”
他也看到白蕊棠手里的东西，眼中闪过惊诧。
白蕊棠紧紧抓住小孩的手，急切地问道：“谁给你的？他在哪儿？”
小孩茫然地指着对面的巷子说：“就是那位先生给我的。他就在那儿。”
白蕊棠顺着小孩的手指望去，惊讶地发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在对面的巷子里挥了挥手中的相机，然后嚣张地转身离开。
王广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去追，却被白蕊棠冷声喊住。
“不用去了，先回饭店。”
“是。”
于是二人便上车，扬长而去。
在车上，白蕊棠凝视着手中的照片，每一张都是肇事现场的照片。
其中一张甚至清楚地显示了她自己脸部的镜头。
她以为没人注意到，但她万万没想到，竟被人偷偷拍摄了个遍。
突然，她注意到了一张照片，是一张受害者躺在地上的特写。
她看着地上躺着的老太太，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不是吧！她陡然睁大眼睛，这竟然是钱念念的奶奶！
王广沉声询问道：“小姐，是否需要我派人去找出那个拍照的人？”
白蕊棠摇了摇头，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住内心的激动，冷静地说道：“不必了。他会自投罗网。这个人无非就是为了钱而来。让他自己上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