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汝瞪着眼睛怒吼：“芙姨娘，你疯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污蔑我？！是不是白沐昕，是不是她让你这么说的？！”
“呵！”春芽冷笑，“大小姐还是这么恶毒，总是用最歹毒的心思去揣测别人。”
白灵汝看着满脸讽刺的春芽，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慌乱，眼前这张妩媚的脸庞突然跟记忆里的一张脸重合起来。
她颤着手，指着春芽，“你......你是......”
还没等她说出那个名字，春芽直接转身看向众人，屈膝行礼，“各位大人，我是白青山刚抬进府不久的芙姨娘，我本名不叫芙儿，而是叫春芽，之前是将军府里的丫鬟，因为得罪了郡主，被郡主发卖，但老天怜悯，让我遇到好心人救了我，让我可以回来报仇，而我的仇人，不是郡主，而是这位人面兽心的白大小姐——白灵汝！”
春芽回头满眼恨意的看向白灵汝，“因为我之所以会得罪郡主，就是因为她总是在我面前说郡主的不是，说郡主欺负她，而她不想跟郡主计较，只能咽下满肚子的委屈。所以我看不过去，总是去找郡主的麻烦。”
春芽眼里翻涌着无边的恨意，“可我作为白灵汝的丫鬟，怎会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呢？以前太子殿下来府里的时候，只要太子殿下多看哪个丫鬟几眼，第二天这个丫鬟就会被贴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就被发卖了。”
“若是哪个世家小姐跟太子殿下多说几句话，或是喜欢太子殿下，被白灵汝知道，她就在私下里用最歹毒，最恶毒的话去诅咒这个世家小姐。”
“白灵汝根本不是在外面表现出来的那样温柔善良，反而是蛇蝎心肠，心机深沉，恶毒狠辣，她骗了所有人！”
春芽的话像一把重锤，敲碎了白灵汝在众人心中所有的滤镜。
那些喜欢太子的世家小姐都瞪着眼睛，愤怒的看向白灵汝。
“你胡说！你胡说！！”白灵汝双眼猩红，抬起手就要扇春芽耳光。
而她这副泼辣疯魔的样子落在众人眼中，让众人更是相信了春芽的一番说辞。
众人再看白灵汝时，眼里不再是温和、赞赏、羡慕，而是厌恶、愤怒。
春芽不躲不闪，生生挨下了这一巴掌，嘴角当即就流出了血。
白灵汝被这一声清脆的响声拽回了神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众人厌恶的眼神，还有手上火辣辣的疼痛，都在告诉她，她刚刚都干了什么。
她慌乱的看向墨霆皓，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复杂和一闪而过的恼怒，“轰隆”一声，她只觉得眼前发黑，眼皮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汝儿！”卫氏见状连忙跑过来，抱着白灵汝大喊：“汝儿，汝儿，你醒醒啊！来人啊，快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啊！”
在场没有一个人动。
春芽心里痛快极了，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仰天大笑了。
她呼出一口浊气，转身朝白沐昕跪下，“郡主，奴婢自知有罪，您无论怎么惩罚奴婢，奴婢都绝没有丝毫怨言，但奴婢这里有一件东西，是奴婢从白青山的书房里找到的，希望能帮到郡主。”
说着，春芽从怀里取出白沐昕今天刚给她的那张聘礼单子，双手恭敬的呈到头顶。
紫月极有眼色的下去接过，呈给白沐昕。
白沐昕展开看了看，勾唇笑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不明所以，接着就见白沐昕将那张纸举到白青山面前，“白将军，这张聘礼单子，您认识吗？为什么上面写的是您给卫姨娘的聘礼呢？”
白青山瞳孔骤缩，想解释却开不了口，只能瞪着眼死死盯着白沐昕。
墨霆皓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皱眉道：“这张聘礼单子也不一定是真的，这个丫鬟对白大小姐心存恨意，说不定就是她伪造的。”
春芽想开口反驳，却被白沐昕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白沐昕面色淡然，“太子殿下说的极是，不过今日礼部侍郎大人也来了，不如让他来分辨一下，这张聘礼单子到底是真是假。”
白沐昕将单子给了流影，流影走到礼部侍郎面前，递给他。
礼部侍郎将这张单子翻来覆去的看着，还跟身边其他礼部的同僚讨论起来。
没过多久，礼部侍郎朝白沐昕拱手，“回太子殿下，回郡主，这张聘礼单子，是......是真的。”
墨霆皓脸色一黑，“你可看仔细了？”
“是，下官看仔细了，这确实是十几年前的纸和墨，做不了假。”
墨霆皓脸色更黑，深吸了口气，没再说话。
白沐昕唇角微勾，“太子殿下别生气，你要是还不信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其他证据。”
说完，白沐昕转头看向抱着白灵汝，满脸心疼和担忧的卫氏，“卫姨娘，你这个香囊戴了多久了啊？将军府没有少了你吃穿用度吧？你为什么还戴着这么老旧的香囊呢？难道里面装了什么重要但见不得人的东西？”
卫氏下意识的捏紧香囊，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白沐昕给了紫月一个眼神，紫月直接上前去拿那个香囊。
“不，不——”卫氏死死拽着不松手。
白沐昕淡淡开口，“卫姨娘可要想清楚了，如今即便没有这份证据，也能证明当初白青山和你联合骗婚一事，你若是不想让本郡主追究白灵汝撺掇下人来找本郡主麻烦的事，最好是识相点儿。”
卫氏闻言脸色惨白一片，缓缓松开了手，抱着白灵汝无声痛哭。
白沐昕接过紫月递来的香囊，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看了眼，随后又举在白青山眼前，“白将军，这成亲文书都有了，看来你骗婚一事是无论如何都抵赖不掉了。”
白沐昕直接击碎白青山心里最后一丝侥幸。
随后她看向卫氏，“卫姨娘，你和白青山联合骗婚，虐待嫡女一事，你认是不认？”
卫氏紧紧抱着昏迷的白灵汝，闭了闭眼，心里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