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骷髅是腐化之地的生物。
紫霞以为契约师死绝，一时半会无法确定真假，很正常。
但暮影卒，可是九大契约师之一，列西的契约生物。
当杨玄弄出五百暮影卒，已经完全摊牌。
紫霞再如何欺骗自己，看到暮影卒时，目光陷入刹那失神。
令杨玄奇怪的是，见到昔日敌人，紫霞的表现，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
眼中缺少仇恨的敌意，反而充满了某种怅然。
好似见到了故人，却物是人非的无限惘然。
“暮土......”
怔了好片刻，紫霞轻轻吐出一口气。
手掌轻轻划动几下，似乎在捣鼓什么。
“滴滴滴。”
私聊提示声响起。
以为含羞草或者白格子的消息，杨玄瞥了一眼。
这是一条陌生私聊。
私聊的发送者，是......紫霞！
“野怪还能使用好友菜单？”
心头一震，杨玄惊讶了。
好友列表，排行榜，摄像头等菜单面板，不是玩家专属的东西么。
紫霞只是一个副本boss，为何也能使用玩家的独有功能？
“玄帝，你的副职业，传承了暮土契约师，我说的对不对？”
似是不想被外人知晓，紫霞采用私聊的形式进行谈话。
“差不多吧。”
杨玄轻轻点头。
想要战胜紫霞boss，必须契约出盔甲骷髅，全力以赴。
黑色传送阵的出现，已经暴露了身份。
紫霞只是不愿相信，看破不说破而已。
想来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这颗暮灵珠，谁给你的？”
紫霞坐回地面，眼神露出一丝费解：
“暮灵珠已经被圣殿销毁的差不多，你手上怎么会有？”
听上去，紫霞曾为圣殿七霞，身居高位，知道不少隐秘爆料。
“你说这个东西啊，我是攻略暮土秘境，击杀boss列西获得的掉落物。”
小小撒了个谎，杨玄平淡回答。
紫霞与契约师发生过死斗，被抬走四个兄弟姐妹，损失惨重。
不知紫霞是敌是友前，杨玄做足了警戒，不会透露太多真相。
“列西吗......嘿嘿。”
惆然的神色消失些许，紫霞嘿然一笑：
“玄帝，你可知暮灵珠，乃是契约师的专属主武器吗？”
不等杨玄回答，紫霞自顾自的说道：
“你的这颗暮灵珠，是列西的所有物，也是世上最后一颗暮灵珠。”
“我本该按照圣殿的指令，将暮灵珠拿去毁灭。“
“但我还是违抗命令，把东西偷偷藏起来，一直带在身边。”
“回到碧波东海后，我想啊想，想了一百多年，最后用七块天顶碎片，创立七大秘境，以此发展海妖族。”
“仅存的暮灵珠，我放进了暮土秘境，列西虽然被我击杀，但我这么做，也算是物归原主。”
只要不提自己的事，紫霞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一连发了好几段文字，手速飞快，似乎很熟练打字。
“我的至交好友列西，就是你痛下杀手？”
眼眸闪了闪，杨玄眉头微皱：
“你话说的好听，拆穿了，不就是把暮灵珠当做遗物，献给死人，猫哭耗子假慈悲么。”
人都死了，再把主武器归还，给尸体用吗？
虚伪！
“列西是我的敌人，亦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静静坐在地上，紫霞发来文字解释道：
“我不杀他，他就杀我，而且我不也死了吗，恩怨一笔勾销。”
“没见到尸体，你说死了就死了，我可不信。”
回忆起紫霞先前的神秘微笑，杨玄并不抱以信任。
“我是挚友列西钦定的契约师传人，我要帮他报仇雪恨，未来可能会把你秘境一锅端了，你什么感受？”
甭管圣殿七霞与暮土九大契约师之间，擦出了惺惺相惜，还是爱情的火花。
紫霞杀死了列西，这是不争的事实。
杨玄拿了列西的暮灵珠，待得日后足够强大，不介意顺手摧毁紫霞秘境。
“......”
紫霞脸色一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玄帝，你大可放心，我已经是个死人，没有能力再去为难你们暮土了。”
叹息一声，隔了片刻，紫霞打出两段文字：
“红霞那边你也无需担心，我和大哥早已脱离了神圣势力，不会与你为敌。”
听到这话，杨玄表面淡然，内心宽松了不少。
若是紫霞存着杀心，并且有足够实力。
又怎会放下成见，与死敌派系的他谈天说地。
虽然搞不明白，紫霞亲手杀了列西，却又违反自家规定，专门藏着赃物，用来惦念敌人。
这波操作实属谜人。
还有七大秘境，竟全部由紫霞建立......
列西闹情绪，不愿意当副本boss，只想以死明志。
显然没有原谅神圣势力，以及杀死自己的人。
紫霞这么做，等同于自作多情。
当然，不排除谎话连篇，没有说出真相的可能......
“不止紫霞，看来红霞也有故事啊......下次遇见卡维小姐，想办法打听一下红霞的事迹。”
沉思几秒，杨玄转移了话题：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副职业，作为交换条件，我想问你一点东西。”
紫霞与列西的恩怨，恐怕十分复杂，一下子说不清楚。
既然无法带来实际利益，听听尚可。
比起灵界老古董的纠纷，眼下打通紫霞秘境更为重要。
“别提我的往事就行，尽管说。”
对于新晋契约师杨玄，紫霞未表现出一丝异样敌意，爽快应答。
“灵界的轮回枢纽，是什么东西？”
杨玄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列西以残魂状态，被轮回枢纽限制，当了暮土秘境的boss。
既然是副本boss，自然可以无限重生，无限循环。
一旦脱离枢纽，列西被杀死一次，就真的死了。
怎么想，灵界的轮回枢纽，作用与蓝星的阴曹地府，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不能说。”
脸色微微变化，紫霞摇了摇头，严肃道：
“你换个问题吧。”
“我就知道。”
皱了皱眉头，杨玄无可奈何。
紫霞嘴巴很紧，连三千年前的天顶战争都不肯透露。
关乎灵界生命起源的轮回枢纽，又怎会忽然大方。
“假如，我是说假如。”
换了个话茬，杨玄意有所指道：
“灵界生物，假如脱离了轮回枢纽的限制，灵界官方定下的规矩，是否一样可以摆脱？”
轮回枢纽的具体束缚操作，杨玄不知道。
反正约束不到玩家头上就行。
但灵界官方设下的某些规矩，却对玩家行之有效。
“你才玩游戏多少天，圣殿选拔还没到，连灵界官方都开始猜疑了？”
诱人的红唇翘起笑容，紫霞调侃道：
“你不好好练级，整天钻研灵界的破事干嘛，得了迫害妄想症？”
“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
无视紫霞的戏谑，杨玄直指问题核心。
“灵界官方对你们施加的限制，同样需要借助轮回核心来施展。”
“你要是有本事脱离轮回核心，自然免疫任何限制。”
看着杨玄一副正人君子，紫霞本性毕露，堆起邪恶笑容：
“你该不会是想......破掉玩家的隐私保护机制吧，我告诉你，除非你把神圣势力给灭了，否则不可能。”
言语之间，透露出一股过来人的劝告意图。
“我还没那么志向高远。”
从地上站起身，杨玄看了眼满状态的蓝条，微微笑道：
“不过有一件事情，你猜对了。”
“什么事？”
紫霞一愣。
“你不让我通关副本的话。”
巫光权杖一敲地面，杨玄契约出一百只盔甲骷髅，直接翻脸：
“我就扒光你的衣服，并用摄像头全程录制，把你的美妙躯体发到网上，让大家好好观摩欣赏。”
紫霞很强，不容置疑。
各职业的形态自由切换，弥补了所有缺点。
硬打下去，杨玄自认胜算不足四成。
但！
嘴巴再硬，实力再强的女人。
下面也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