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昂愣住了。
她觉得，要么桑胤衡在凹深情人设。
要么，他就是脑子坏掉了。
连桑胤衡自己，都觉得他脑子坏掉了。
明知道安辛丑的是馊主意，还跟着他一起瞎搞。
因为，自从南枫出事后。
他从来没做过关于她的梦。
上次安辛丑跟他炫耀，南枫跟他托梦，说需要这个，需要那个，安辛丑就亲自给她烧了去。
可是，南枫一次都没有给他托过梦。
明知道是假的。
明知道这样很愚蠢。
但是，他忽然想跟她说说话。
良久，大仙终于回答。
“我是...”
手指没由来的瞬间冰凉，一团冷冷的风似乎一直盘旋在他的脚底下。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艰涩无比地在说：“你，怎么证明你是南枫？”
“桑先生。”她叹气：“您想跟我说什么呢？”
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连尚小昂都倒吸一口凉气。
听到她这样说，桑胤衡却笑了。
南枫经常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你...”真的问他要说什么了，桑胤衡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应该是有很多话要跟南枫说的。
可是千言万语的，却找不到个出口开始第一句。
他想了好久，注视着大仙瘦弱的身型，在雾霭蒙蒙的夜色里，竟有几分南枫的模样。
思绪良久，他说。
“南枫，你冷不冷？”
大仙似乎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这句话是桑胤衡一直想问的。
她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被冰冷的湖水冲刷了这么久。
久到皮肉都脱离了骨骼。
所以，应该是很冷的吧！
他等不及南枫的回答，一步踏过去，把大仙拥进了怀里。
安辛丑和尚小昂在一边看呆了。
尚小昂愣了好半天才开口：“演给谁看呢？”
安辛丑眼神直勾勾的：“这样也能抱的下去？”
大仙被挤在桑胤衡的怀里，脸都被挤的变了形。
装神弄鬼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被苦主抱住。
大仙很害怕。
可平时，明明害怕的是那些苦主。
大仙的两只脚，都被桑胤衡抱的脱离了地面。
老远看来，这画面很是诡异。
最后的结果，是大仙实在是受不了了，尖叫了一声，浑身抽搐着瘫倒在桑胤衡的怀里。
安辛丑赶紧奔过来，把桑胤衡拉开了。
大仙倒在地上，紧闭双眼浑身颤抖。
安辛丑说：“你干嘛呢，一句话都没问，把南枫给逼走了。”
走了？
她走去哪儿了？
桑胤衡仰头四处张望。
她被裹在冰冷的风里吗？
还是遁入了幽冷的湖水里？
来无影去无踪的。
以前，南枫在家里喜欢光着脚，而且她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桑胤衡在书房看书的时候，她来给自己送茶都是光着脚，他是闻到了茶香味抬头看去，才看到南枫又悄悄离开的背影。
又像现在，来的毫无征兆，走的也静悄悄。
现在的她，也是光着脚，蹑手蹑脚的模样吗？
他忽然在风中看到了一团影子，白色的，混在风里，向湖边飘去。
桑胤衡迈动脚步，跟着那团影子走过去。
湖就在脚下，他差点一步踏下去的时候，高凡奔过来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