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乾平摊在床上，看着莫颜打开医药箱，拿出听诊器走过来，不由得笑道。
“颜颜，其实我不介意你来帮我做一次全身检查。”
“…………”
莫颜无语的瞪了陆霄乾一眼。
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别乱动，也别乱说话，我让你做什么，你才能做什么。”
拿着听诊器的莫颜，一下子严肃了不少。
这是身为医生的职业习惯。
无论平日里生活中是什么样子，但是在面对病人的时候，永远都是慎重而认真的。
因为一不小心，也许病人就会因为你的一个失误而出现无法挽回的情况。
陆霄乾果真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莫颜的视线，似乎有些考究。
听说有时候情人之间，偶尔也需要一点乐趣。
他和莫颜指尖的乐趣，似乎太少了呢……
什么制服PLAY啊，什么医生护士啊……
嗯，莫颜不用扮演，就已经是了。
莫颜还不知道陆霄乾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陆霄乾看着她的视线，好像变得有些奇怪。
那种莫名的视线，连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都好像完全阻挡不了……
莫颜先给陆霄乾做了最常规的简单的检查，然后才去检查陆霄乾的眼睛。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陆霄乾的眼睛，并没有恢复完全，时不时的，可能眼疾会复发，不过只要好好调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至于陆霄乾的瞳色……
应该是陆家的医生给陆霄乾用了什么药物，强行改变了瞳色……
想到这里，莫颜不禁眉头紧紧的蹙起。
没有什么药物，是能改变人的瞳色，而不产生任何后遗症的……
当时陆霄乾的眼睛本来就已经瞎了。
陆家应该没道理给陆霄乾用这么重的药。
难道说……
莫颜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不太可能的想法。
如果她记得没错，夜墨北与君非寒的关系，虽然没多亲近，可是也绝对不会是敌人。
当时就算他大可以不救她，或者是向夜墨北狮子大开口，根本完全没必要针对几乎与他没什么交集的秦枭啊……
可是偏偏，最后君非寒没有向夜墨北提出任何要求，反倒是让秦枭变得一无所有，还弄瞎了他的眼睛……
“枭……”
莫颜怔怔的看着陆霄乾，突然开口问道。
“当时你喝下那杯毒酒之后，是什么感觉？”
陆霄乾微怔，没想到莫颜会突然问起这个，顿时就避开了莫颜的视线。
“没什么感觉，又不是第一次当瞎子。”
陆霄乾说得云淡风轻。
可是莫颜心里，却止不住心疼。
如果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是瞎子，那么她继续瞎下去，也许也并不会觉得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可是，如果当一个人患有眼疾，瞎了之后，治好了。
那份重获的光明，绝对是令人难以拒绝的。
可是秦枭，偏偏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放弃了那么珍贵的视力，从高高在上的秦先生，变成阶下囚，还是一个瞎了的死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