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心虚得说不出话来，赵鹏则是害怕，他被两人的气势吓到了。
“起灵。”
接到嬴政的指令，张起灵毫不拖泥带水朝赵鹏出手。
赵鹏一惊，想挣扎，却被认命的秦震按住，“他们应该就是想让你晕过去，没想要你命，别躲了。”
闻言，赵鹏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伸出脖子让张起灵拍晕了他。
赵鹏被拍晕，秦震连忙接住赵鹏，让赵鹏靠在他肩膀上。
从这点来看，两人的兄弟情谊倒的确让人羡慕。
安置好赵鹏，秦震连忙说：“两位大仙，您们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人一定照做。”
嬴政问：“你做了多少孽，心里都清楚了吗？”
秦震连连点头，“清楚，清楚。”
又说：“我保证，再也不玩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再也不让她们为我打胎了。”
嬴政冷脸。
“你错在狐假虎威、目中无人。”
“你靠女人积累财富，却在心里讥讽嘲笑她们，在现实玩弄戏耍她们，”
“你最不该的，是不该打着朕、咳，打着秦始皇的名头去做这一切。”
秦震连连认错，“我知道我错了，真的，大仙，您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多做好事多积德。”
他说着，说着，说起自己的过往，还给自己说委屈了。
“我曾经也是个好男人，那时候我没日没夜的干活，就为了给我老婆孩子更好的条件，但我老婆嫌弃我，我累死累活赚钱养家，她却拿着我的钱和别的男人在外面乱搞，临了离婚，不但卷走我全部的积蓄，还不管孩子死活，”
“在通过扮演秦始皇走红前，我就是个整活主播，那时候，为了红，我什么都干，但每次连线，总少不得穿得光鲜亮丽的男人女人通过讥讽嘲笑我来营造直播效果，”
“人穷就天生该是有钱人消遣取笑的玩具吗，”
秦震越说越激动，嬴政却听不下去了。
他厉声打断，“所以，你变成有钱人了，就开始报复，开始学有钱人拿穷人当做玩具消遣？”
秦震一愣，愣怔说不出话来。
嬴政懒得管他，和张起灵一起到前面双人并排的位置坐下。
见嬴政坐下后一时沉默，张起灵疑惑看向他。
感受到张起灵的视线，嬴政失笑摇头，不等张起灵问，他小声说：“方才朕还理直气壮对着秦震说教，但这样的错误，朕也犯过，并且比他更疯狂残酷千百倍。”
张起灵一怔，大概知道嬴政说的是哪个事件了。
站在邯郸城被杀掉的那些人的角度，嬴政这事做得的确丧心病狂。
纵使嬴政曾经在邯郸城受尽屈辱，但冤有头债有主，其中大多数人和鸡犬家畜何其无辜。
但站在嬴政的角度，
嬴政的一生很短暂，他却经历了太多事情，也做了太多的罪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事。
他的人生的节奏太快，还遭受了太多的屈辱和背叛。
但是，从刚刚嬴政对待张德泽和谷逸云的态度来看，他便已经意识到自己过去的过激不该了。
想到这，张起灵拍了拍嬴政的膝盖，无声安抚着他。
公交车内依旧黑暗，张起灵坐在窗边，月光透过窗户依稀洒在张起灵的脸上。
侧头看着张起灵的脸，噗通、噗通，嬴政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非常剧烈的跳动。
四目相对，在黑暗中依稀看着嬴政幽黑的眸子，莫名的，张起灵感觉自己从中看到了千言万语。
那种奇怪的悸动又来了。
他连忙收回手，移开了视线。
然而，手才抬起，却被嬴政抓住。
张起灵一怔，却听嬴政小声凑到他耳边说：“起灵，这里还有除我们之外的活人。”
张起灵一惊，几乎是瞬间握紧了黑金古刀。
但嬴政却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不一定在车上，但一定存在。”
嬴政小声说：“等回到圆寨，我再同你细说我在索命岭的遭遇。”
张起灵点头，见嬴政还抓着他的手不放，他有些不自在，但又不舍得挣脱。
半晌，他小声说：“没有一同到来的那些鬼，我没那么容易见到酆都大帝。”
嬴政一愣，想起来时他答应给淹死鬼几个烧纸钱的事。
“嗯。”嬴政点头，松开张起灵的手，花了五积分在商城购买了笔和本子。
张起灵打开光环，用光环替嬴政照明。
嬴政看似在平静书写那几个鬼的姓名生辰，但是心中却很乱。
特别是想到在他抓住张起灵的手，但张起灵明显愣怔，并且打算将手抽出去时。
嬴政不太愿意承认，但是他不想再因为‘颜面’而犯‘错误’。
他很确定，他好像在极短的时间内，对张起灵产生了想要据为己有的喜爱情愫。
他希望张起灵一直在他身边，他喜欢这种或暴躁愤怒、或低沉失落时，有个人这般轻轻拍拍他、陪着他，让他的内心冷静、安宁下来。
但嬴政还有很多事没想清楚。
张起灵不是一般人，这里不是他一呼百应的大秦，以张起灵的武力值，他连强硬将张起灵据为己有的本事都没有。
并且，他也不愿意这样做，不愿意强迫张起灵。
再者，张起灵虽然是小说中的人物，但他生活的时代是在嬴政生活的大秦两千多年之后的时代。
经过两个副本，经过和孙君和等现代人打交道，不同时代背景的观念和追求都不一样。
想要和张起灵在一起，他需要考量取舍的事情很多。
最关键的一点，是张起灵的意愿。
但就目前张起灵展现的肢体动作来看，他似乎不太愿意。
哎……道阻且长啊。
……
各怀心事，在张起灵的帮助下，嬴政将几个鬼的信息都写了下来。
他将那一页纸撕下来，将纸和笔收起来，而后起身朝陷入沉思中的秦震走去。
感受到他过来，秦震连忙打招呼，喊了声‘大仙’，他的音色没变，其中包含的感情却变了。
“这是我以你的名义应下的承诺，回去之后，你按照纸上所写，分别给他们烧寄纸钱，只要传统的黄皮纸纯手工做成的那种纸钱。”
秦震双手接过，仔仔细细折起来握在手中，“大仙放心，我一定办到。”
嬴政点头，转身回到张起灵身边坐下。
路过张德泽和谷逸云身边时，谷逸云还笑呵呵冲嬴政点头打招呼。
张德泽板着脸，不过，纵使他再心有不甘，也没办法再动手。
没办法，谁让嬴政和张起灵有枪有炸弹呢。
一时无言，所有人都靠着椅背休息。
嬴政和张起灵也都闭上了眼睛，当然，在这种环境下，两人是都不可能安心睡着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上一次通过巨大黑洞时的感觉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