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莯莳，我认识博凉川”
南莯莳慢吞吞的提着垃圾下楼，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住。
她看样子是等了许久，脸在冷风里冻的有些白了。
南莯莳瞧她一眼，温吞的绕过她像是没听见。
何云望着那张脸，想起调查结果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你难道不想知道，博凉川为什么对你不一般吗？”
她终于肯抬头，毛绒绒的围巾里，她露出剩下的半张脸，漂亮的，让她手指收缩。
“不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还会反问“为什么我要知道？”
状况超乎何云的认知，她以为她喜欢他，对他的一切都非常好奇，她只要随便抛出饵，她就会上当。
南莯莳将垃圾丢下去，黑色塑料袋露出一点，何云视线被吸引住，随后，她浑身都僵住了。
小玩具还有用过的t，她额头突突的疼。
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终是没忍住。
“他爱的不是你，他爱的不过是你这张和她极其相像的脸而已，这你都不在乎吗？”
她脚步匆匆挡住她的去路，板着脸透着无力
“我知道也许你很难接受，我师弟的性格我明白，对你造成伤害我同样抱歉，趁你现在能抽离的时候赶紧离开”
安静的咖啡店，角落里坐着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女生。
她端着咖啡浅尝，手指摩擦着杯口边缘，清冷的脸端量着对面的反应。
她正在查看她带来的资料，上面是另一个女生，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生活轨迹却完全不同。
徐婉意是娇养着的富家小姐，父母疼爱生活顺遂，她则从小无父无母，长在孤儿院，心理还发生畸变。
换成任何人被同样的脸阶级打压，心里都会有什么想法，何况现在还被身边人当成这人的替身，完全的笑话。
何云在咖啡的热气中开口:“我知道现在的他对于你来说是救赎，我也是学心理学的，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帮助你”
“为什么呢？”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没有出格的情绪，平静到像是在看别人。
何云面露苦涩的笑:“因为我不想他再次沉沦，她个女生对他的影响想必你都清楚，只要你顶着这张脸，就算你让他去死，他也会做”
她声音中夹杂着其他情绪，看着她的脸神色说不清的哀怨。
“徐婉意死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回来，你的出现，会让他上瘾”
她说的话女生好像不怎么在意，甚至有些出神。
“所以，离开他”
她的视线终于让她有所反应，她回神，摇头。
“不要”她看出她难看的脸色，很认真说“离开他，我会死”
“所以你就情愿在他身边当一个人的影子”
她没有回话，毫不犹豫回了那栋楼。
博凉川回了家，手里还拎着烤红薯，身上泛着凉气，他脱下外套放在衣架上，身体慢慢回温。
他才靠近她，脸贴了贴她的脸，亲在她嘴角。
“今天做了什么”低声的温柔，让人很难抵挡。
“睡觉，吃东西，看电影，晒太阳”
她窝在他怀里，乖巧的说着今天的事情。
他总是乐意听她诉说这些小事情。
“今天很乖”他奖励性揉揉她的脑袋，红薯放在手边，准备去做饭。
她拉住他的指尖，在他转身后问询:“我的脸，好看吗？”
他勾起的唇角一如既往的和煦，蹲下身捧着她的脸，十分虔诚落下轻柔的吻，眼里闪着细碎的柔光
“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张脸”
流连忘返的摩擦在脸上，眼里透着明显的痴迷。
南莯莳眼睛一眨不眨，忽然冷了脸，甩开他的手:“我全要辣的”
他愣了，还是说:“好”
他不能吃辣，南莯莳知道，他也知道。
饭菜上桌，一桌子都是飘着的红辣椒，他吃了一口就咳嗽不止，水不断下咽。
好看的眼睛也透着丝丝雾气，还是耐心挑出她碗里的辣椒。
“慢点吃，烫”
南莯莳:“哦”
博凉川在洗碗，她慢吞走过去，扒在他身上。
他洗碗的动作慢了半拍，手套上面全是油腻和泡沫。
“要喝牛奶吗？”
她没回，尖锐的牙齿却陷进他的脖子，有些疼，估计出血了。
他脱下手套，洗干净手，折身将她提起来抱在怀里，更方便她的动作，直到她松口。
才检查着她的牙齿有没有问题，猝不及防的啃咬他的肌肉会防备的抗拒，有些硬。
整齐的牙齿还泛着血色，是他的。
他没怎么在意，用杯子接了水给她漱口，又擦干净她的唇角，才问。
“怎么了？心情不好”
她撇他:“没”
视线落在他脖子赤裸的伤口上，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翌日
博凉川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背对着他的一道身影。
听见声回头，她脸上挂着轻淡的笑，放下插在上衣口袋里的手:“好久不见，凉川”
她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番，他一如往昔，光看外表就能蛊惑不少人，可谁知道这幅躯壳下藏了多么疯狂的灵魂。
“师姐”他好像并不惊讶，反应也平淡。
何云早已习惯，他对除她以外的人，连情绪都欠缺。
“我见到她了”开声一句，让博凉川的动作顿住，而后看向她，幽暗的眼睛泛着凉。
她并不在意他的反应:“她和徐婉意很像，你把她当替身，这对她不公平，对你自己也不是好事”
他早已恢复情绪，绕到桌前准备工作。
“师姐，你想多了，替身说法是你自己的揣测，她就是她”
“所以，徐婉意是过去了”
他眸色很深，脸色很深沉，一切都因为这个名字。
过去，显然这事不会过去。
“师姐，不要提她”显而易见的警告，就连名字都是禁忌。
“是我不配吗？”何云脸色有些明显怒意，这种争不过死人的怒火何止是今天。
他虽未回复，但表情已经很明显了。
何云企图平息，她告诉自己，死人而已，可目光落在他脖子那处时，眼睛再次睁大。
那圈牙印还很新鲜，他甚至不愿遮掩，大咧咧放在人前。
“我不会让你再次变成几年前的样子”像是最后的告诫，她甩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