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心头一跳，暗暗咂舌，就连巫神也忍不住看了云超一眼。
成神，已是极难，更别说神灵之上的圣人境！
那是放眼整个宇宙，都能称为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属于绝对意义上的统治阶层！而云超口中的“它”，又是指何人？
万界之中，有接近“圣”这一层次的生灵吗？
许多人面面相觑，不了解但深感震撼！
“不知道……”
陆凡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
望着众人更加疑惑的目光，陆凡开口解释：
“原本，想知道‘它’是否成圣，很简单，就看万界人族之中，是否有修三千大道证道神灵的存在。但是由于陆寒星布下了禁神法则，这就如同在一条看不见前方的大路中央，修起了一道‘墙’。所有人，只能走到这道‘墙’之前就被逼得停下，没有人知道，‘墙’之后的路，尽头在哪里……”
“想要证道神灵，要么打破这堵墙，走到尽头看看，前方是否有成神路；要么，就绕过这堵‘墙’，自己开出一条新路。”
“在陆寒星布下禁神法则之前，人族中的成神者，都是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发现没有成神之路，才选择自我开拓出成神路。这个时候的‘它’，自然还没成圣。而在陆寒星之后，这条路被他堵死了，所有走到这一步的人，都无法越过禁神法则看到后面接下来的路。也就无法证实，现在的三千大道，到底能不能通神？”
听着陆凡的一番解释，许多人似懂非懂。云超沉默一番之后，才迟疑道：
“也就是说，所谓的陆寒星斩断了神路，其实指的是他断掉了别人以三千大道证神的可能……”
“但其实，走到这一步的人，想要成神，可以如同先前的神灵一般，开拓出一条新路，超脱三千大道？”
云超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杨家圣尊与阳东辰对视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他们，就属于看到了这堵“墙”的人。正如陆凡与云超所说，想要证道神灵，要么打破这堵墙，沿着道尊开辟的三千大道走下去，看前方有没有通神路；要么，就是绕开这堵墙，重新开辟属于自己的成神道！
但是……
太难了啊！
二人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取到相同的绝望。
但凡亲自感受到禁神法则之强大的人，便不会轻易开口说出打破这堵墙的话。
这堵墙，厚到不敢想象，厚到他们怀疑，哪怕是真正的神灵出手，都未必能打破这道禁神法则。
陆寒星的强大，已经超出了正常神灵的范畴，达到了另一个层次……
而开辟新路？
两人也只能沉默叹息。
强如轩辕辰星，都无法踏出自己的成神路，可想而知这一步有多难？！
或许，以自己的资质，此生立足巅峰帝境已经到头了……
“错了！”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音调软糯，还带了一点夹子音，让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陆凡一怔，忍不住向巫神看去。看到他的动作，许多人也渐渐明白了过来，纷纷将头转向了巫神……
怀中的白仙儿惊讶地探起了头，看了看巫神，又看了看惊愕的众人。
“哪错了？”
陆凡忍不住问道。
“你从来没有踏足神灵境界，又怎么知道我们这些神灵，是开辟了自己的路，成就的神灵？”
此言一出，陆凡就如同遭到当头棒喝，一下子就不会了！
“如果我们是开辟了自己的路，超脱了三千大道，不受天道掌控，陆寒星又为什么要杀神？这个问题，难道你没有想过吗？”
一番话，说得陆凡汗如雨下，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太过自信了！
自信过头，便成了自负！
巫神的及时点醒，让陆凡瞬间醒悟，重新调整了心态。
“抱歉，巫神大大，最近这段时间，我确实有些过于盲目的自信了……”
陆凡的道歉，让巫神的脸色也不由得好转了许多。
错不可怕，可怕的是错了不认，还要继续犟下去。陆凡走到今天这一步，肩上背负了太多太多，行错一步，便会让身后千万人万劫不复。
作为一个老前辈，同时也是陆寒星留下来的关键后手，巫神必须履行自己的使命，辅佐这一代的天命者，推行那跨越两个时代的计划。
“你的推理，其实并不是全无道理，只是你错估了一点。三千大道，确实有成神路，而‘它’，也确实达到了圣人境界……”
这一句话出口，几乎所有了解内情的人都骇然色变。
“从远古到今古，道尊吞噬了多少信仰之力，早已无从计数！如今的它，早已成长为一头庞然巨物，它的存在，早就超越了神灵的层次，强大到，即便鼎盛时期的青帝，荒帝，陆寒星这些人，都不敢与它撄锋……”
巫神缓缓开口，面色极其严肃。
整个时光宝塔第五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陆凡心头震动，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将巫神提供的关键信息代入整个推理过程，逐渐形成一条新的脉络……
良久过后，陆凡突然睁开眼睛，愣愣地看向了巫神。
如果推理正确的话，那巫神岂不是？
……
“你，是伪神？”
陆凡喉头干哑，神情极为复杂。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巫神缓缓点头……
”不止是我，万界远古之后的所有神灵，都是伪神 ！“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