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老槐树下聚着七八个邻居，秦淮茹此时也不做饭了，而是正往院里挂着的铁丝上晾蓝布工装做的尿布。
一个眼神，突然瞥见易中海手里印着红色图案的搪瓷缸，手腕一抖差点把晾干的衣服给地上去。
“我天！我没看错吧？！”
秦淮茹看着那个图案惊呆了。
而此时，贾张氏也看到了易中海手中的东西。
他们几人在这斗嘴也引得周围人都来围观。
易中海看时候差不多了。
\"各位街坊留步。\"易中海清清嗓子，公文包往石桌上一搁。
“以后咱就不在轧钢厂相见了。”
\"今儿个厂党委会全票通过，特聘我当技术顾问。\"
“不过不是轧钢厂，是机械厂。”
他掏出红头文件抖了抖，纸张在夕阳下泛着朱砂印泥的光。
四合院的众人惊呆了。
特聘这种事儿在他们的印象中只存在于传说中，身边还没有人能够被特聘。
“哎呦，易大爷，您这是宝刀未老啊。”
“特聘工资多少啊？”
“废话，能特聘了，工资还能少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工资嘛，和杨厂长一个数。\"
易中海随意的拿出一个黑皮笔记本扇了扇风。
贾张氏拍着大腿笑出豁牙：\"听听！八级工就是八级工！不像有些人——\"
她斜眼瞅着在台阶上抽烟的李文明。
\"当个破主任，管管生产发发废铁，还当自己多大官呢！哪里有这种特聘的技术顾问好啊。这层次多高啊？\"
\"瞧您这话说的。\"
李文明掸了掸烟灰，火星子落在的确良的裤腿上。
李佳文给他拍了拍裤角。
\"咱轧钢厂两千号人吃喝拉撒，可都指着那点废铁了。\"
“再说了，劳动能有高低贵贱不都是为了建设祖国吗？”
李文明这话格局大，站位高。
\"哟，癞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
贾张氏叉着腰往石凳上一坐，压得榫头吱呀作响
\"知道人家机械厂给老易配的啥办公室不？实木桌子玻璃台板，电话机都是锃亮的！\"
阎埠贵从月亮门探出头来：\"听说顾问不用打卡？那您这工资......\"
\"技术攻关小组每周汇报。\"
易中海摘下蓝呢帽掸了掸灰，\"厂里专门配了三个绘图员，昨儿刚给新式车床的传动系统提了改良方案。\"
他抿了口搪瓷缸里的高末，茶叶梗在杯底打着旋儿。
秦淮茹绞着湿漉漉的袖口凑过来：\"壹大爷，那您还住咱院吗？\"
\"组织上倒是提过分房......\"
易中海话音未落，贾张氏突然蹿了过来，
油渍麻花的围裙擦着李文明鼻尖甩过去：\"分啥房？老易是咱院的主心骨！搬走了谁给大伙修自来水管？谁给冬储大白菜掌眼？\"
另外一句话憋在心里没说。
易中海这老血包要搬走了，她上哪吸血去。
他摸索着石阶慢慢起身，中山装第三颗扣子不知何时绷开了线：
\"恭喜壹大爷高升。不过咱轧钢厂下月要引进外国的生产线，我这生产主任......怕是有的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