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水果可都是新鲜采摘来的。”温母说。
“那可怪不得，就是比我平时吃的多点新鲜劲。”温如意说：“现在城里可很少能够买到这种有机的了，都打了农药。”
“爱吃就多吃一些。”温母说着，又吩咐着去弄着茶水还有一些吃食点心。
温家没有安装电视机，客厅和饭厅还是分开的。
这么大的空间旁边还放着一个很大的展览柜子，温如意听李瑾说过他的父亲喜欢收集一些文玩。
脚下还铺了一块地毯，花色也很庄重。
看起来每天都有人打理很干净和谐。
没想到就这样的一个家庭养出了李瑾。
李瑾说他早些年的时候跟他的父亲吵得天崩地裂，这会儿看来也是觉得不足为奇了。
听说他早些年的时候还会染发，染成红的绿的黄的。李父看起来挺儒雅的，当是李瑾当初应该是被打的不轻。
可惜了李瑾是个打也不听的犟种。
李母招待的很是热情，两个人聊得还算投机。
温如意住的房间在二楼，跟李瑾的房间不碍隔了老远。
“我那个儿子啊，你也知道不着边际，一天天在外面瞎混。”李母说：“这下好了，你来家里住我看他能往哪里跑。”
温如意说着也是十分的无奈：“我可也管不住他。”
“看看吧，怎么样？”
“我可还有什么挑剔的，只要是您布置的我都很喜欢。”
李母推开门，看得出是精心布置过的，床单和被罩都是新换过的，也都打扫过一尘不染。
房间比她的公寓小一些但也还算是宽敞，还有一个小小的独立卫浴。
“看看还有什么缺少的，我让他们再去采购。”
“没什么少的了，这我就很满意了。”
温如意拉住李母的手。
“谢谢您。”温如意说。
“李瑾要是像你一样乖巧听话就好了。”
温如意笑了：“他就是有点不着调。”
温母叹了口气，李瑾什么样子他也清楚，也就是这几年好了一点。
放到以前是个能够大闹天宫的孙悟空。
“还是需要你多担待一点。”李母说。
“那是当然。”
温母带着温如意转了一圈，也就有些疲乏了，温如意扶着李母去休息。
温如意推开门看到李母躺在床上入睡的很安详静谧。
倒是安稳。
温如意想着。
她站在楼上旁边由一层木制栏杆拦着，旁边挂着一两幅拍卖来的壁画用金色的相框装饰。
李家上面还有一层放置着一些杂物，上面还有一个露天阳台。
螺旋式的楼梯旋转，就像一条弯曲的蛇。
楼梯分叉口还有一个过道，还有几个房间，最里面的是李父的书房。
温母特意叮嘱过温如意不要过去。
原来这就是李家。
不同于温如意生长出来的贫困的小胡同，这里豪华处处都是金钱堆积出来的痕迹。
从祖辈开始就这么有钱了。
温如意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画，画着几只在茫茫夜色中飞翔的鸟。
这幅画李瑾说过说他的父亲买的，花了有一百万。
住在这里出生在这里似乎就有了当初温如意被那么对待的理由。
一只被瞄准的猎物，她的结局是注定的。
只不过温如意更加幸运一些。
赶在这之前改写了命运。
可是仰头看着，空荡荡的李家衬得人就很渺小。
太渺小了，像是阳光里的一粒粒尘埃。
经常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一说话就会有回音，如果没有人陪伴难道不会感到孤单吗？
温如意总是觉得m市的钢筋铁泥不近人情，当她进入李氏的里面，好像也差不多，人与人就像是平行线。而当她来到李家，终于进到了里面，梦寐以求难道不应该。
可是人本来就是这样。
拿到手中的东西都觉得也就是如此，不如当初那么的吹嘘。
像是被戳破的漂浮在空中的泡泡。
可是人就是如此，人人都是如此，再往上走就是三楼听说有一个露天的阳台。
冬天会感觉很寒冷。
但有的人就像是没有落脚处的飞鸟，一生都在奔波飞翔直到死亡，不能停下。
疲惫吗？
温如意看着壁画上面几只飞翔的鸟，不停的飞翔。
可能它们也是乐于如此。
温如意这么想着。
晚上李瑾回来，温如意在李家吃了第一顿晚饭。
李家的餐桌是个长方形，上面铺着白色的蕾丝花边的餐桌布。
摆放着鲜花。
晚饭小琴做了简单的四菜一汤，是淮南那边的口味。
a市就在淮南。
温如意吃到家乡菜还感觉有些亲切。
“淮南菜？太太也是淮南人？”温如意询问。
李母摇了摇头：“这倒也不是，就是我家先生爱吃。”
李瑾接过话来：“可不是吗？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在淮南呆过一阵子，就特别爱吃淮南菜。欸，如意，我记得你是不是也是淮南人。”
“我是a市人。”温如意说：“上大学才来的m市。”
“你是a市人？”一向沉默寡言的李父忽然开口。
温如意放下碗筷：“您不知道吗？我早先说过。”
“那这些一定很合你口味。”李父说。
温如意笑了笑说：“是这样的，很有家的味道。”
“那就多吃一些。”李瑾说着给温如意夹了一筷子菜：“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好了，反正你要住在这里一段时间。”
“我看如意就住在这里好了，免得李瑾到处跑跑跑，一颗心全部挂在你身上。”李母说。
“妈！你说什么呢？”李瑾虽然底下没个正行，但是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调侃。
温如意却是很开心：“真的吗？我可是求而不得。”
“就住下吧。”李父也开口说。
旁边的小琴过来添菜热菜，顺口说了一句：“今天先生太太的胃口都蛮不错的欸，这饭菜下去了一大半。”
“李瑾呢？”温如意询问了一句。
小琴看了看李瑾，挠了挠头。这个小少爷一向不是很待见她。
“这，我不敢说。”
李母笑盈盈的开口：“李瑾从小胃口就特别好，就算挨打也能哭着吃上两碗饭。”
温如意惊讶：“你还会哭？”
印象中，温如意最初见到李瑾就很皮实了。
“您就别往外说了。”李瑾有点窘迫：“都多大时候的事情了。”
“没关系啊。”温如意又转头对李母说；“您就好了。”
李瑾张了张嘴，看着温如意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开始遇见的时候的羞怯，纯纯一个坏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