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意总是想着想把自己手中的命运牢牢把控。
但也好像就是寒风中飘零的落叶。
不幸中的万幸遇见的是许思哲，万幸中的不幸遇见的是许思哲。
自从李母上次说过，温如意就再也没有让李瑾来到她的房间。
楼上其实有一间台球室还有一个可以看电影的电影院。
不过温如意也就去过一两次。
许思哲的房间被安排到了楼上。
和温如意的房间相邻，是客房。
其实还有其他的房间。
许思哲应该不知道温如意住在哪里，但还是一眼选中。
选的刚刚好。
“就这一间吧。”许思哲说。
回头看了一眼，又是神色各异。
李母双手抱臂：“这间？换一个吧，这个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了。”
“没有关系。”许思哲说：“我看就挺好的，挺整洁的。我明天就走了，不用这么麻烦了。”
“那就随你。”李父说：“就让他住在这里吧。”
李瑾微微有些不快，但归根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李父晚上十点左右就睡觉了，李家差不多也就这个时候就开始安静下来。
这也是李瑾最不喜欢的东西。
李父条条框框的规矩就像是这个方方正正的房子，一砖一瓦的构建了起来。
他这个人跟温恒还是不同。
温恒若是早生个年头，两个人可能更加相似。
楼下灯已经熄灭。
小琴住在楼下，听说年前家里还有一个帮忙的保洁，现在也回家过年了年后才回来。
楼下就两个人住着。
温如意回了房间，知道许思哲就在隔壁。
这种感觉多多少少还真的有些怪异。
李瑾和李父李母的卧室挨得近，要过一个过道转个弯才能过来。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
温如意坐在沙发上有了半个小时，看着聊天框，屏幕熄灭又亮起。
终于，温如意咬咬牙给李瑾发了一条消息。
【能见一面吗？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温如意等待着回信。
过了一会儿，消息发了过来。
【可以】
两个人约在了台球室。
温如意推开门许思哲就已经在了，她将门反锁住。
许思哲一开始背对着她，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看见温如意的动作微微挑眉：“怎么？这么晚就叫我来幽会。”
许思哲还是一副笑相。
温如意有点不敢直视他。
她微微低着头。
“你这次来，你也知道，我。”温如意停顿住有些语无伦次，她心情乱糟糟的。
许思哲看着她，脸上还是很平静，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在等她的下一句话。
温如意下定的决心被击破。
她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要说什么？”许思哲问。
温如意鼓足勇气：“如果真的要论个什么，就当我对不起你好了。”
温如意不敢看许思哲的眼睛。
他停顿了两秒。
“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许思哲说。
想着温如意却是觉得有了几分羞耻。
莫名想到当初在老家的时候，许思哲暂住在他们家，当时差不多也是这么一个场景。
温如意拉住了许思哲的手。
问他就这样不好吗。
许思哲当时答应了，温如意觉得这次也会这么轻松。
“怎么样？”温如意抬头看许思哲：“就这样吧，这样对你我都好，过去的事情还请你保密可以吗？”
温如意大胆的询问。
许思哲哼笑一声，眼神中带了一些冷意。
他看向旁边。
“我算是什么？”
这样的神色温如意一共也就见过两次，上次见的时候还是温如意离职的那个雨天。
算是什么？
温如意不敢回答。
默默，温如意说：“算我求你。”
“你倒是干净利索。”许思哲开口嘲讽。
温如意莫名有些鼻尖酸涩，心里也有一些酸楚。
她能够有什么办法。
这个时候若是出了事，之前一切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那……”
“你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什么吗？”
温如意在李氏也有了一段时间，多少也应该明白一些。
“……”温如意试探开口：“制衡？”
这次李瑾和温如意越过了李父，还以为他全然不知晓。
但其实所有的一切应该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等待这次机会的不仅仅是他们，能够一举成功仅靠他们可能还玩不成这样的局面。
一切进展的实在实在是太过于顺利了。
许思哲看温如意，觉得温如意其实很聪明。
“说对了一些。”
温如意又有些低沉：“那又怎么样，年后我和李瑾就要订婚了。”
“我真是不明白李瑾能给你什么呢？”许思哲问：“身份地位？这样一切我也能够给你。”
“我知道。”
温如意又低下头：“我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
可是她早就在泥潭之中挣扎了太久。
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现在转头奔向许思哲无疑是自断手臂。
“可是在李家，你觉得你能真正得到你想要的吗？我不信你做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李瑾，值得吗？不过是白费力气，还是你就是这样心甘情愿当李瑾的垫脚石。”
许思哲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字字句句都很诛心。
温如意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值不值得我自己也会有评判。”
“你有什么评判？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
温如意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她又何尝不知道。
“我又，我又不是你，随时都有的选择。”温如意忍不住啜泣。
看见温如意落泪，许思哲也噤声。
刚才怒火蹿升直击天灵盖让他丧失了理智。
可是温如意怎么就不明白。
温如意擦了擦眼泪，冷静了下来。
她说：“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早已经无路可退……”
“那你今天来找我——”许思哲微微提高声音打断温如意的话。
温如意抬头看许思哲，许思哲这么睥睨着他，下颌线格外清晰，锋利的像是刀刃一般。
“是为了什么？怕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吗？”
这么冷眼看着，眼神真的好冰冷。
温如意实在有些受不了。
“别说，行吗？算我求求你。”
许思哲紧紧皱眉，咬紧牙关绷着一张脸。
从来没有在许思哲身上看到过这样的深色，严峻紧紧绷着没有一点笑意。
“可是我真的没有选择。”
一滴晶莹剔透眼泪从温如意的眼中流落出来，顺着脸颊滑落到了温如意的锁骨处。
真是让人气恼。
温如意从来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怎么没有，不是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