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归华做好了准备。
也因为段顾秋的这句话怔愣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头，看向段顾秋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就这么叫了一声：“段顾秋。”
他的嗓音平平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我不舍得他受委屈。”
“若我纳你为妃，他定然为此难受。”归华抿了抿嘴，视线始终落在低垂着头的段顾秋身上，“你又何苦委屈了自己？”
“不，陛下，”段顾秋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我不委屈。”
归华静默。
两人的视线对上，在空中交汇。
归华顿了一下，别过头，没有再去看段顾秋眼中终于暴露出来的感情。
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我只是想把你留在崽崽身边好好儿保护他。”
在把封辞接过来之后，归华就让段顾秋成为封辞的暗卫，保护着封辞。
段顾秋的眼神变得寡淡了几分。
微微垂眸，眼眶微微带上了几丝红色。
喉结艰难滚动。
半晌。
低哑的声音才从喉间溢出，低沉而干涩：“顾秋明白了。”
*
近日京城出了一件大事。
丞相府中的大小姐董姝，自从之前失踪回归之后，就安分了不少，几乎每日都待在府中，不再外出，也婉拒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宴会。
大陆学院一下子少了两个人。
而封辞之所以不在，和归华有关系，别人也都知晓。
但是董姝不再去学院，许多人都想不通。
但是这些都只能在背后议论，也没有人从董姝口中获取过具体原因。
只是听说董姝不去大陆学院，丞相还与董姝置气，可董姝就是不去，甚至最后以绝食相逼，才惹得丞相松了口。
但是。
在一月前，董姝出去购买饰物之时，偶遇了候府小世子，一下子就被候府的小世子迷了眼。
回府之后就直言说要嫁予他。
可是候府小世子，是世人皆知的病秧子。
如今年十九，曾经被大夫直言活不过二十。
董姝就算如今嫁过去，岂不是生活一年就做一个寡妇？若是怀了孩子，岂不是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父亲？
于是丞相发怒，把董姝关了禁闭。
可是谁知董姝托贴身侍女送了封信到候府。
候府管家需要顾及丞相府的颜面，只能将手中的信交给小世子。
可是第二日。
小世子就身亡了。
验证了大夫所说的活不过二十。
可是信件的事情太过巧合，再加上小世子生得好看，就算是病秧子，也有人爱慕。
当即有人传出小世子身亡与董姝有关的话。
甚至怀疑董姝就是害死小世子的凶手。
连克夫这个名衔都挂在了董姝头上。
虽然这些都没有证据，但是不妨碍民间人们八卦，众口相传。
这一消息让丞相更加生气。
但是到底是自己娇宠长大的女儿，丞相除了让董姝关禁闭，根本舍不得董姝受别的皮肉之苦。
只能在董姝的求情之下，下令将董姝的贴身侍女杖责二十。
而后连忙入宫，去见了归华。
那日。
丞相刚一面见归华，就直接跪下行了个大礼，话语恳切：“陛下，求您救救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