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归华有些许好笑。
他握紧封辞的手，低低笑出了声。
“主宰？”
他眼光微闪，轻轻地呢喃这个字眼，不知怀有怎样的情绪。
三千世界，他是唯一的主神。
居然还有人在他的面前，说自己是主宰？
愚昧。
刘昌盛没反应过来，只当归华抓错了重点，想要与自己比较地位。
他心里暗道了一句太年轻。
却一个眨眼间。
一道黑影在自己眼前飘过。
冰冷的触感抵在自己的颈间，刘昌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等他反应过来之时。
面前的归华已经不见。
封辞待在原地，眨巴着眼望着自己的身后。
而距离他们最近的士兵腰间佩戴的匕首已经消失不见。
那群士兵双眼无神，目光呆滞，像是被人控制的木偶。
而此时。
清冷危险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怕吗？”
刘昌盛一愣。
匕首往他的方向前进了几分，空气中弥漫着新鲜血液的味道。
一抹血迹从那小口溢出，顺着线条往下流入衣襟之中。
刘昌盛有些许腿软。
他没啥武功，他只是培养的人才多。
但是就刚刚归华表现出来的那个速度……就算他培养的人全部在这里，也不一定拦得住……
再者……
他望着那群目光呆滞的士兵们。
心中突然涌上一股子害怕。
这位陛下没有他想的愚笨，反而格外聪明。也不是少年意气，只带了两个人就来这江南，而是因为有绝对的实力。
“段顾秋在哪？”
顿时。
刘昌盛有了笑意。
他自知逃不过了，索性笑得更大声。
就算有绝对的实力又怎样？身边的人还不是被他换掉了一个？
他笑得更加肆意。
仿佛丝毫不在意更加深入的匕首。
归华微微皱眉。
眼眸转了转，一点一点变深，如同幽深漩涡，深不见底。
声音清冷淡然，没有丝毫情绪：“段顾秋在哪？”
那一瞬间。
刘昌盛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
他的眼睛瞪大，嘴里的话却如同机器人念稿一般，脱口而出：“段顾秋身上有丞相的蛊毒，丞相死，他必亡，本就时日无多了。”
丞相是段顾秋亲手杀的。
若在他人看来，这叫自断生路。
归华眉头皱起，刘昌盛的声音继续响起，“段顾秋的房间里有机关，昨日他探寻时，不小心触发，落入地窖了。”
归华打断：“地窖在哪？”
得到刘昌盛的回答之后，归华来到封辞的身边，将封辞的腰身搂住。
一眨眼间，两人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一屋子目光呆滞的人们，最中间的那位，脖子间的血还在流淌。
*
地窖的大门需要用机关打开。
但是归华顾不上那么多，大门直接碎掉。
在石块落地之时，归华两人透过石块缝隙，看到了地窖里蜷缩在角落发抖的身影。
封辞瞪大眼睛，忍不住唤了一声：“顾秋哥哥！”
段顾秋保护了封辞许久，也陪伴了封辞许久。
封辞也一直把段顾秋当作哥哥看待，感情自然也好。
但是角落里的那道身影，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却是猛地一顿，然后往角落缩得更近，背对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