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越发低沉，“那个恶魔有些许强大，家族怕弟弟控制不住那个恶魔，做出什么事情来，便让我召唤一个恶魔，将来……给弟弟顶罪。”
归华默然。
气氛突然格外沉寂。
封辞似乎是有些害怕归华生气，静了一瞬，道了一声，“对不起。”
“你不该跟我说对不起。”
归华说，“你最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
明明自己都那么难过，那么委屈，还要为了所谓的家族更加难过，更加委屈。
归华不理解，“家族真的那么重要？”
他记得自己刚被召唤而来，少年诚恳地望着他，希望他帮助他的家族的时候。
面容俊美，星眉剑目，灿若星河。
少年眼中依旧有光。
虽然在一提到家族两字的时候，似乎暗淡了几分。
“不是重不重要，”封辞轻声道，“我和我的家族有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
从小到大。
家族教他最多的便是。
他身体里流淌着封家的血脉，所以他必须要为了家族而存亡。
这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家族信仰。
“啧。”
归华倏地冷笑一声，“可是这么明显的差别对待，你还是要坚信你和他们有所谓的血缘关系吗？”
“我……”
封辞沉默了。
但是还没有等他想通，开口回应。
广播里就有通知，等他进行下一场比赛。
在广播里听到封辞的晋级，许多人都不敢置信。
于是这一场里，封辞所在的擂台，观众多了些许。
多半是来看看封辞如何晋级的。
毕竟两年来，没有人看过他出手。除了弃权还是弃权。
本来披着封家头衔，他应光芒万丈的，可是这般作弄，只给别人留下窝囊废的印象。
可是这次的对手比封辞上一场的更强。
而且刚开始就没有心软，想要速战速决，协同精灵一起对封辞进行攻击。
封辞的格斗尤其强，并且韧性好，体力足够。
本来也完全可以应付的。
甚至可以一直拖延致使对面体力不足，然后再一击必杀。
封辞属于越打越强越狠的类型。
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劲。
可是此时此刻。
前一会儿跟归华的聊天，以及对家族的那一抹藏在心头的怀疑与不解，让他在比赛中没能够全心全意。
于是恍惚之间，便有了漏洞。
看着封辞挨了好几下，观众的议论声渐起。
归华冷然的声音响起，“你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
封辞一时怔愣，挨了一拳连退几步。
他手触上胸口，胸腔里的心脏还在跳动着。
对手的表情逐渐变得不屑轻蔑，就如同这两年来，他见过的大多数表情一样。
拳头逐渐握紧，归华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本来应该战胜他的。”他说，“至少不会像你现在这般落魄。”
封辞握紧拳头又冲了上去。
与对手和精灵打在了一起。
观众议论声渐起。
“他怎么到这时候了突然变强了？招式都犀利了好多。”
“可是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不召唤精灵？难不成这封家大少爷真的连最差的精灵也不要？”
“要我看……这封家大少爷的格斗，比我们都更强吧？”
“甚至比得过久负盛名的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