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封辞敞开了心扉是一回事，能让封辞和归华缔结又是另一回事。
契约和缔结可不一样。
有契约的这一层关系在，封辞和归华就算再亲密，也不能够做过于出格的事情。
而且缔结是需要进行那项最亲密的活动，然后在那一项活动过程中完成的。
可是封辞不愿意缔结。
在归华再三保证下，还是觉得不同种族对身体有害。
而且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反而是归华这只比他强大无数倍的恶魔的身体。
甚至还在公共图书馆里找到一些相关书籍或是他自己偷藏的古籍给归华看，就为了证明他们两个人缔结是有害的。
归华：“……”
要不是知道封辞是真的喜欢他，不然封辞这个模样都像是为了不栽在他的手里而故意找各种借口推辞了。
他得找其他办法。
这天封辞进了厨房准备吃食，归华给封辞的卧室门口布下了一道结界。
封辞很聪明。
若是那种单纯阻挠他进去的普通结界，封辞一定能够立马联想到自己动的手脚。
但若是别的……
归华不动声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封辞在厨房忙完之后坐在他旁边吃。
时不时还喂归华一口。
这个动作他已经做得相当熟练了，归华也自然嘴角带笑地吃下。
一直等到封辞吃完，在厨房里收拾干净，然后出来。
归华看着他问：“是不是要去洗澡了？”
封辞身影一顿，立刻警惕地看着归华，说：“你想干什么？”
说开了之后，他们之间的相处已经变得格外自然，封辞没有了对归华的尊敬，这是归华满意的地方。
更何况。
在那次之后，封辞的心结解开，人也开朗了许多。
归华笑：“没什么啊，就问一句。”
“无中生有。”封辞嘀咕了一句，一边打量着归华，保持警惕，一边挪脚往卧室走。
等到了卧室门口，他好像突然触及一个无形屏障，双眸瞪大了一瞬间，意识昏沉，身子倒了下去。
而被他警惕盯着的归华却瞬间出现在他的身边，将他一把揽入怀中。
之后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
归华轻叹一声，略显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俯视着床上闭眼的封辞。
希望你不会怪我。
*
封辞做了一个梦。
好像是梦可又不是梦。
梦里他和归华缔结了。
两个人恩恩爱爱，酝酝酿酿，寿终正寝。
可是……明明活了上万年的恶魔，却在他将死之时，如同他一般。
两个人共同死去。
封辞猛地醒来。
归华坐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他。
实际上，归华能够操纵封辞的梦，本来在梦里，他预想的是，自己不死不灭，等封辞一世又一世，没有半点害处。
可是仔细想了之后。
他决定把真实状况化作梦境展示在封辞脑海中。
自己不应该骗他。
这般想着，封辞却突然朝他扑过来，将他抱住。
归华微愣，手还没收拢，可封辞却把他抱得紧紧的，说：“我梦到你和我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