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真的疑问其实早就有了答案，陆司焰并不会隐瞒这些过于明显的小细节。
于是他说：“和你想的一样，我就是那个时候恢复了所有记忆。”
她的手此时还放在陆司焰的胸膛上，陆司焰也并没有让她放开的意思，按着她的手有些紧，甚至用一种有些勾引的姿态说：“所以呢？你还想问我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虞真觉得整个人都有些热。
陆司焰的手掌明明之前是有些冰冷的，这会儿她却觉得按着自己的掌心像是燃着火焰，令她有些忐忑。
在这种快要把鱼烧干的视线里，她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所以之前的那个……那个你失忆的条件，是不是也……不太能作数？”
眼前的男人眼眸危险的一眯：“不作数？”
他低下头，视线落在已经不自觉地在他胸膛上磨蹭的小手，挑了挑眉：“这里可从来都没有人碰过，所以……你是不是得对我负点责？”
这人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虞真有些气不过，从一开始就是这人强行把她的手放在那里的！
又不是她主动的！
这个世界还能不能讲点道理？
虽然但是……确实手感挺好的。
刚想到这里，手掌便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似的，不轻不重的抚过稍高的地方，结果却听见上方传来一阵闷哼。
手掌一紧，被陆司焰死死的攥在了手中不能动弹：“玩儿够了吗？”
“咳。”虞真小心避开他的视线，目光落在水面，这才意识到两人从刚刚开始还一直泡在水中呢！
于是立马道：“要不，咱们还是先上岸再说？万一一会儿又有那种怪鱼过来呢？
这转移话题的说法实在不太高明。
但陆司焰却暂且放过了她：“行，先按你的意思来。”
于是直接带着人鱼游到岸边，双臂一用力，直接把她从水中横抱起来，随后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那个熟悉的水坑。
里面的水已经消失了不少，但还能暂时容纳虞真那条蓝色的尾巴。
陆司焰怕她缺水，上岸之后便把她又放进了坑里。
但与之前他失智时只会蹲在坑边不同，这回他竟然也跟着下了水。
因为他的加入，本来浅浅没过腰部的水往上涨了一截，虞真诧异的看着挨得自己很紧，胳膊碰着胳膊的陆司焰：“你又不是人鱼，为什么要下来？”
“我怕有人不认账，决定在这个小小的会议室商讨一下。”
陆司焰人高马大，和小人鱼挤在同一个坑里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虞真这会儿却没空理这个。
她勉强让自己移开了一点，随后仰头看着他：“你……难道不知道那个嫁给你的条件是忽悠你的？当不得真。”
虽然虞真觉得再一次嫁给他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说实话，她确实已经习惯了。
但在这个世界，人鱼和人类的结合终究是不是主流，何况当初她说的那些话也确实是为了忽悠失智版陆司焰，并没有掺杂任何情感。
“你大概忘了我是什么人，”陆司焰的嗓音明显低了下去，他面上并没有着急的神情，反倒是带着一丝莫名的执着：“星盗想要的东西，真假有那么重要吗？”
“只要能留在身边，我们并不介意对方内心是怎么想的。”
“所以，即便你要拒绝我，我也不可能因为什么狗屁道德而放过你。”
“虞真，”大手缓缓在她脸侧磨蹭，陆司焰迫使她看向他：“我知道你并不是一条普通的人鱼，你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按照我以前的性格，只会逼迫你说出你所有的秘密，但现在……”
“那些都不重要。”
“只要你能在我身边，不管是假装还是真的喜欢我，我都不介意。”
“你瞧，我本来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星盗，”他眼眸温柔，说出口的话冷硬，虞真却能从中听出几分粉饰太平的压抑：“只要别让我发现你背叛我，你能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他甚至并不确定她的喜欢是真实的，竟也能说出这些话。
还说说，他根本不相信她的亲近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