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清醒一点
幻术师很可怕。
成功攻破敌人的心防，能轻描淡写控制着敌人一举一动，让敌人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结局的幻术师很可怕。
没有成功攻破敌人心防，连防御都没A掉一下，却自信满满翘着尾巴的幻术师也很可怕。
死一般的寂静和火烧脸颊的尴尬更可怕。
在蜘蛛意识到这份死一般的寂静和蹿到头顶的尴尬之前，白水贴心地侧首，“只是这样吗。”
他闭了闭眼睛，用偏嘴硬的口吻道：“不过如此。”
感谢黑羽快斗提供的多次‘不过如此’的语气模板。
“……你是有意的吧？”黑羽快斗狐疑，又吐槽蜘蛛，“这是我们第二次免疫蜘蛛的幻术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了，怎么他还没有发现。”
蜘蛛同样有些狐疑，他紧皱眉头，不确定地看着白水，察觉到了不对劲、不知道不对劲来自何处，他试探性地挥了挥手。
幻术只是眼睛层次，还是五感层次，又或者是几乎和一模一样，白水没有经历过，不太清楚。
他再次参考黑羽快斗在怪盗基德状态时的语气，“不过是一些欺骗眼睛的幻术罢了，真以为能骗到我吗？我可是怪盗基德。”
说着，他动了动腿，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下意识想避开、又紧急克制住一样。
“我以为八年过去，你会进步的。”
这份语气来自黑羽快斗对阵工藤新一，有一点点输人不输阵式的嘴硬狂妄。
黑羽快斗再次：“……”你真的好记仇啊。
三分怪盗基德式的狂妄语气加上七分白水本来的语气，便是一份专治低血压的美味佳肴。
蜘蛛盯着白水刚刚动了动的腿，自以为看破了怪盗基德悠的虚张声势，不禁冷笑起来，“八年不见，伱的嘴硬倒是进步了，居然能自欺欺人地说出‘只是欺骗眼睛’这种话。”
他再度挥手，狐疑和高血压都勉强褪去，转为悠然自得的口吻，状态也回调成高高在上的猫戏老鼠，“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在被包围的情况下你还去继续站着不动吗？”
随着挥手，那张泛着光泽的金网缓缓往下垂落，垂到一定高度时又慢慢向前推进，目标是白水。
蜘蛛的捕猎方式是用蛛网黏住猎物。
他嘴上同样放话挑衅，其实不再只用幻术，悄悄作弊。
白水闭着眼睛，只露出一点可以虚看到一些东西的缝隙，他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逐渐靠近的蛛网，再次用上黑羽快斗的嘴硬语气，“你的语气让我以为你的幻术很厉害，你的幻术和你的品味一样厉害吗，比如说音乐会，嗯？”
他退后了几步，靠在栏杆上，“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不要生气。”
又补充，“刚刚说你八年没有进步也是在开玩笑，因为我根本不记得八年前你是什么水平。”
“当时完全没有注意到你，还以为你的代号会是‘金属蛛’或‘金蛛’之类和金色有关的，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的‘蜘蛛’，我还以为会是一位可以调动起我血液、能令我适当全力以赴的新对手呢，没想到居然是你，有些令我失望。”
这是骑脸挑衅。
蜘蛛没有说话，他再次安静下去，不过不是没看到任何动静于是有些茫然的安静，也不是有些狐疑的安静，更是脸色猛地阴沉下去的安静。
白水估算蜘蛛的血压值和冷静值，试探正式进入正题，“不好意思，是我说错了话吗？难道八年前对付我的时候你不在现场？”
“十分抱歉，我真的没有太在意过你。”
他不动声色地平静叹气，评价自己：真的不太会话疗。
尤其是治疗低血压的话疗。
在治疗低血压，降低智商，令人窒息这方面的话疗明明是黑羽快斗的擅长处，能忽略敌友问题，一键轻松欢快又礼貌地治疗在场所有人的低血压。
还自带‘团结’天赋技能，能轻松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团结起来，达成‘游戏可以输、黑羽快斗必须死’的坚固盟友关系。
“你哪有，我哪有，”黑羽快斗替蜘蛛抱不平，“他都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了，你居然还‘我不会话疗’，这是谦虚吗？”
是不动声色地装逼！
啊不，是格外生硬，糊了黑羽快斗一脸的装逼，让他由衷感叹：不愧是‘黑羽快斗’。
蜘蛛挥动着手指，蛛网再次移动向白水。
他近乎咬牙切齿，“你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
之所以是‘近乎’，是因为他努力掩饰情绪，想装作不在意被连环打着脸贬低，还是语气真诚，真诚到像是在说事实的刻意贬低。
“当初你在舞台上，”蜘蛛从咬住的牙齿间挤出冷笑，“也是这种悠然的表现吧？”
“你不记得我，我却还记得你，清清楚楚地记着你镇定自若地滑向死亡时的虚伪样子。”
他一字一顿道：“黑、羽、盗、一。”
黑羽快斗道：“是他！”
直接促进黑羽盗一在火焰逃脱魔术中‘假死’的家伙，就是‘蜘蛛’！
白水：“他知道你父亲的身份。”
他再次后退，用背部抵住栏杆，一只手扶在栏杆稳住身体，一只手拉低白色高礼帽，冷静地剖开问题，“他知道你父亲的真实身份，一旦把他交给警方，他很可能会向警方交代‘怪盗基德的真实身份’。”
但是黑羽盗一已经社会死亡了。
届时，中森银三会瞬间反应过来，再次把一颗颗四散的珍珠串联起来，串成一串泛着冰冷光泽的珍珠项链。
以及，“他是代号成员，组织不会放弃他。”
不会放弃捞人、不会放弃灭口。
所以……
警方制服在栏杆上飞扬。
白水松开栏杆，无视从侧面落来的蛛网，一步步地往前走，远离飞扬的警方制服，靠近蜘蛛，“不能让警方知道你的身份。”
不能把蜘蛛交给警方，把‘怪盗基德的真实身份’交给警方，只能……
蜘蛛的身上挂着蛛丝，他借助蛛丝停在半空中，看着白水目标精准地一步步走来，不仅没有紧张，反而松了一口气。
“还没到十几秒便被蛊惑了，看你面对危险幻术的坚毅样子，还真想不到你居然那么轻易地便被蛊惑了。”
他轻轻招手，压低声音，“过来，过来，就是这样，快过来。”
白水的脚步停顿了一瞬：啊，已经调整幻术了吗？完全没有发现，真是抱歉。
他一步步地往前走。
绿色通道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近距离地响起，听声音，对方是在离天台门只有不到半截楼梯台的地方开始疾行的。
天台门打开，一道棕色的身影匆匆出现。
惊鸿一瞥间，白水辨认出是‘黑羽快斗判断：和工藤新一差不多’的白马探。
比白马探的身影更先声夺人的，是一道由高压水枪射出的高压水流和一道堪称疾言厉色的声音，“清醒一点，怪盗基德！”
水流正中蜘蛛。
白水：“？”
白水：“……”